讀大一時，一個不明的天。

吳霧找梁畢喝酒。

“不是？大中午找我喝酒是什麼意思？”梁畢不理解，也不想尊重，轉就想走。

“等不到天黑，煙火不會太完~”吳霧自顧自地搖了搖酒杯，莫名其妙唱了一句。

“回憶燒灰，還是等不到結尾？”梁畢下意識接了一句歌詞，隨后嫌棄地嘖了一聲，大中午陪他發什麼癲。

吳霧最近“不小心”看了一些男生和男生的“兄弟”故事，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并越發覺得自己不對勁。

哪哪都不對勁。

不僅是他不對勁，梁畢也讓他覺得不對勁。

“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石瓣仁。”吳霧直奔主題。

“？”梁畢皺了皺眉，“你不喜歡？”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他？！”吳霧的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分貝。

梁畢略微無語，也跟著倒了杯酒：“你最近才知道自己喜歡他？”

吳霧躲閃了一下目，梁畢就知道這貨還真是最近才發現自己的心思。

真夠遲鈍的。

“笨蛋。”梁畢勾了勾角，嗤笑一聲。

“說誰笨？你先知道自己的心思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追不到人家。”吳霧悶哼一下，很不服氣。

梁畢不語，只是一味地喝酒。

兩人誰也沒再說話，各喝各的酒。

“公平競爭。”吳霧突然打破了這安靜詭異的氛圍。

“隨你。”梁畢無所謂地聳聳肩。

這次的談話不歡而散，兩人的心都不太妙。

又過去了一個學期，吳霧又約梁畢喝酒。

“大中午找我喝酒是什麼意思？就這麼喜歡中午喝酒？”梁畢不理解，也不想尊重，轉就想走。

“石瓣仁好像真不喜歡男的。”吳霧開門見山，把想走的梁畢回了座位上。

梁畢皺了皺眉，過了好一會才開口：“一開始我也不相信。”

石瓣仁確實表明過自己是喜歡生的，但一開始，兩人都以為是拒絕自己而找的借口。

“你說，我裝會有機會嗎？”吳霧的手挲著酒杯，眼神有些許渙散。

梁畢莫名失笑：“你試試？”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吳霧狂了下腦袋：“我真是瘋了。”

“別說，我還想看的。”梁畢一手托著腮，一手晃著酒杯，饒有趣味地看著吳霧。

梁畢放任自己的腦子，想象了一下他裝的模樣。

“滾蛋，”吳霧笑罵，隨后示意對方也舉起酒杯，杯壁撞，“干一個，我們是不是也算失者聯盟了。”

梁畢仰頭一口悶了那杯酒，因為喝得太急，兩滴酒水從角溢出，他也不去，任由酒水劃過下頜線，消失在了襟，領染上了一滴深。

“想不失也容易，”梁畢有點上頭，耳梢都染上了紅暈，他看到吳霧眼睛一亮，對上了那亮得晃眼的眼神，扯了扯角，“我倆湊合湊合得了。”

“有病啊，”吳霧嗤笑，“湊合個線，你也真是瘋了。”

“我可能早就瘋了。”梁畢又倒了杯酒，偏過頭去，自顧自地又干一杯。

吳霧拉著梁畢，是要和他干杯：“你別自己喝啊，干杯干杯，一起喝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