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各種波瀾起伏的事實與緒,令今晚的時間似乎流的特別緩慢,這個夜晚仿佛被拉得無限漫長。
但顧清綰還是希,時間過得慢點。
再慢點。
讓他們足夠多的時間,著此刻的心安與相。
這一晚,江行淵哪都沒去,一直待在臥室里和聊著天。
好像有著說不完的話題。
尤其顧清綰對他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問了許多他過去生活的細節等等,而無論問什麼,江行淵總是耐心十足的回答。
顧清綰也不太敢睡,不想把所剩不多的相機會,浪費在睡覺上。
可隨著時間越來越晚,夜越來越深。
躺在床上,困倦之意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眼皮止不住的打架。
江行淵低沉磁的嗓音,溢滿和溫淺的繾綣,有種輕聲哄的意味,像催眠曲。
起先顧清綰還跟他話題不斷,漸漸的,回應的越來越模糊不清。
再之后,是怎麼不知不覺睡著過去的,連自己都不知道。
江行淵低低的喚,“綰綰?”
迷迷糊糊的唔了一聲,沒有再回答,取而代之的是均勻的呼吸聲。
一雙細長濃的睫重疊在一起,又白又的俏臉龐,是自然放松的睡模樣。
臥室里融洽溫馨,蔓延著無邊的靜謐。
江行淵側著躺在顧清綰旁,眸深深的看著的臉。
他修長干凈的手指落在的臉蛋上,輕輕描繪著的眉梢,眼睛和。
指尖的流連在五上。
菲薄的角微微勾了勾。
深沉的眼中,全是意,不舍,貪婪。
極致濃烈。
隨后他的手落在腰上,俯低頭,在的瓣上吻了吻。
他,到卑微如塵。
但他甘愿對俯首稱臣,為的下之臣。
他想跟長久的在一起。
想每天都和躺在一張床上,無論睡前還是醒來,第一眼永遠都是的臉。
這種念,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顧戰柏已經答應了他,如若沒了江家,便不會再反對阻止他們。
……
顧清綰是突然驚醒過來的。
醒來時,邊早已空無一人。
江行淵不見蹤影。
窗簾帷幕閉,臥室里昏暗的不知是什麼時間。
坐在床上,披頭散發的怔然呆愣著,睡眼惺忪的眸子茫然呆滯了很久,跟沒有反應過來一樣。
床上仿佛還殘留著男人的余溫。
可是他已經不在了……
他已經走了嗎?
是什麼時候?
這時,臥室外面約約傳來靜。
顧清綰神緒驟然回籠。
心尖一,忙掀開被子,穿著睡急匆匆的連拖鞋都顧不上穿,慌忙打開臥室的門出去。
顧清綰神繃的循著靜來到廚房。
聽見腳步聲,待在廚房里的人回頭。
林媽驚訝的看著,“大小姐,您醒了。”
不是江行淵……
顧清綰神惺忪喃喃的張了張,“林媽,你怎麼……”
“是行淵讓我過來的。”林媽回答道,“他已經走了,走之前讓我過來照顧你。”
走了……
呆呆愣愣的僵在原地。
林媽無不擔憂,“大小姐,行淵不想徒增傷,所以才沒有跟你親口道別,希你不要介意,也不要難過。”
其實該說的話,昨晚他們都已經說過了。
林媽不解釋,顧清綰也明白。
真正的離別是難過的,也是不舍的。
為了避免悲傷后悔不舍的局面,為了不看到對方眼中的眷念,所以江行淵不會再等醒來,不會再跟親口告別。
就這麼離開,對他們彼此都更好接一些。
顧清綰輕輕扯了扯,“我知道了,林媽。”
林媽眼睛一酸,“大小姐……”
“你忙你的吧。”顧清綰神黯然低沉,淡淡蒼白的道,“不用管我。”
林媽忍住難,親切和藹的道,“那你再去休息一會兒,我在做早餐,你了就出來吃。”
“……好。”
臉很白,穿著睡披頭散發的,看起來像個失魂落魄的鬼,聲音也是空茫無力的勉強。
林媽有些擔心。
但林媽也在擔心離開的江行淵。
知道江行淵去了哪里,要去做什麼。
林媽的模樣,看起來并不比顧清綰好多,年過半百的臉上仿佛在一夜之間老了不,白發都多了些出來。
只是除了擔心,沒法再做別的什麼,只能不斷的給自己找著活干,試圖來掩蓋自己的那份沉重憂慮。
顧清綰看著林媽轉忙碌的背影,心頭蔓延上無盡的酸。
輕輕出聲,勉力笑著安,“林媽你不用擔心,就當他去出一趟差好了。”
林媽蒼老的背影背對著,沒說話。
“只是這趟差可能出的有點久。”顧清綰帶著蒼白的笑容說,“但無論多久,他都會回來的。”
“……”
“他保證過了,他會回來。”
林媽在灶臺邊,終是忍不住的眼淚掉下來,點點頭道,“噯,他會回來。”
這麼多年,雖然并不是母子關系,養子養母這層份只是用來搪塞別人的借口,但實際上,林媽卻是真把江行淵當自己的孩子看待。
他回了江家,怎麼可能不擔心?
又不是不知道,江家是種什麼地方。
顧清綰不想在本就難的林媽面前,再表出什麼難過傷心的緒,讓本就消沉的氣氛愈發頹敗低沉。
于是轉離開廚房,回了臥室。
重新躺回床上。
失神的雙目怔忡的著天花板。
被子里的溫度已經沒了,冰冰冷冷的,連一點屬于他的氣息余溫都消散不見。
仿佛昨晚跟躺在床上的男人,只是的一場夢。
一個幻覺,一種臆想。
醒了以后什麼都沒有,好像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漫天的失落跟空傾覆而來,堆著的心一點一點的撕裂,的口好像被開了一個大,疼痛得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翻了個,捂著被子,把臉埋進去。
低低泣著,抑的聲音過被子傳出來,肩膀抖如篩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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