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晚探頭看他手上的書,竟然是算。
略微看了兩眼,皺著眉道:“太復雜了。”
明明可以用簡單的加減乘除算出來的題目,為什麼非要搞得這麼復雜?
木晚晚靠的很近,喻年都能聞到后徐徐傳來的草藥香,那是木晚晚專屬的香,他只在上聞到過,也不知是用什麼草藥配置的。
喻年強行將注意力拉回書本上:“吳家有田廣三十步,從十一步,問為田幾何……”
未等喻年說完,木晚晚已經搶先回答:“三百三十步。”
“你怎麼知道?”書上的答案剛好卡在下一頁,木晚晚本看不到答案,那又是怎麼算出結果的?
喻年驚訝不已,他翻開下頁再次確認,結果確實是“三百三十步”沒錯。
“這很簡單啊。”木晚晚不以為意,這不就是簡單的乘法算面積嗎?
“可你剛才說復雜。”
“我是說你們的算法太復雜。”
木晚晚剛才是看到這道題的下面,是教學用的推算方法,整整占了一面紙,看著就覺得復雜了。
“你是如何算的。”
“乘法啊。”木晚晚覺得自己有必要將現代學的九九乘法表告訴喻年,只要學會這個,管他乘還是除,都簡單多了,到時候考試也比較節省時間,還不費神。
“乘法?”
“我教你。”木晚晚搶過喻年的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一到十的阿拉伯數字,以及相對應的古代專用繁字,方便喻年辨認哪個數字代表哪個意思。
喻年學得快,等木晚晚將九九乘法表羅列出來,喻年已經能靈活將阿拉伯數字對上相應的數字了。
木晚晚站著累,就搬來凳子坐在喻年的旁邊,耐心十足的教喻年背九九乘法表。
關于木晚晚為什麼會這些古怪的算法,喻年一個字都沒問,就像當初沒有問木晚晚為什麼懂草藥,為什麼識字一樣。
木晚晚對此心存僥幸,也十分激喻年尊重的私,沒有問。不然還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對外可以識字是喻年教的,喻年每次都給帶醫書,看多了,就懂草藥和一些基本的治病救人的法子,但喻年卻很清楚,在教木晚晚寫字之前,木晚晚就識字,也懂草藥。
他不對追問底,也不揭穿的謊言。
在接下來木晚晚養病的這幾天,喻年依舊每天早早就去學院,晚飯的時候才回到家,然后看書。
木晚晚有時候在旁邊陪著,有時候和喻巧兒在正廳連夜炮制一些必須采摘當天就要炮制好的草藥。
沒了木氏母子兩的折騰,家里的日子很安逸。
好不容易等木晚晚的病徹底好了,田里的農活也都干完了。
木晚晚帶著喻巧兒和呂氏一起將炮制好的草藥帶到大道醫館賣。
胡大夫許久沒見到木晚晚,再見時,連草藥都顧不上,雙眼直直盯著木晚晚上下打量,興的說:“好呀,你個死丫頭還記得來找我這個糟老頭!”
“您哪里老了?”木晚晚嫌棄的瞪了眼胡大夫那跟還算年輕的面容,“再說了,我不能來找你,你也沒去找我啊。”
酸溜溜的語氣讓胡大夫更歡喜了:“本來想去的,但最近實在太忙,沒出空來。你這麼久沒來,干什麼去了?”
“病了,那天從你這回去后,就一直病到昨天才好。”
“病了?那我真該去看看你,你怎麼也不讓人來說一聲?是我大道醫館沒有藥,治不好你嗎?”胡大夫過木晚晚的脈搏,確定的病真的已經好全了之后才舒了口氣。
“現在已經沒事了。”木晚晚是帶著小姑子和大嫂一起來鎮上的,所以不好跟胡大夫閑扯,“快把銀子算了,我還有其他事忙。”
胡大夫看見木晚晚后面跟著的兩個人,就猜到是真的沒空,所以沒多問,麻利的算好了銀子給木晚晚。
因為這些草藥大多都是喻巧兒采回來的,所以都是一些普通的,不值錢,好在數量多,配上木晚晚專業的炮制手段,最終也能換個三兩銀子。
昨晚公爹得知木晚晚要到鎮上賣草藥的事后,讓大哥拿了些銀子出來,說冬天快到了,是時候給家里添補過冬要用的東西了。
木晚晚不想都用公銀,畢竟賺的銀子也沒上過,所以是打算自己掏銀子買東西的。
棉被暫時不用,但冬天穿的服還是要的,特別是木晚晚自己,從木家嫁過來的時候,只帶了適合夏天穿的,其他的木氏沒給帶,后來回門的時候,更是發現屬于的一切都被木氏燒了,服估計是被木氏拆了,做新的,留給木氏自己穿了。
“買些布匹回去就行,現在離寒冷天還有段時日,我們可以慢慢制出來。”村里趕制冬,都是買的布匹回去自己做,所以呂氏是帶著木晚晚來到專門賣布匹的商鋪。
木晚晚點頭:“嗯,就聽大嫂的,不過我……”
有些難以言齒,會補傷口,普通的服補也會,但做服……不會,聽著就覺得很復雜的樣子。
要量、打版、剪裁……木晚晚一竅不通。
“家里的服每年都是我和巧兒做的,你呀就乖乖折騰那些草藥吧。”呂氏聰慧,一眼便猜出木晚晚想說的話。
“謝謝大嫂和小妹。”木晚晚欣喜。
布匹鋪子里的老板熱的招呼三人挑選布匹,等將布匹都選好后,木晚晚才發現數量不對。
呂氏解釋:“我和巧兒剛才商量過了,我們去年的冬還能穿,今年就不做新裳了,只給家里的男人和你做就好。”
“不行。”木晚晚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們是一家人,怎麼能厚此薄彼?要穿新服大家一起穿。”
說罷,從懷里掏出錢袋,將一半的銀子拿了出來,除了今天賣草藥的那三兩銀子,還有一些是木晚晚之前存下來的。
雖然只拿了一半,都算起來也有七八兩,足夠給每個人都添置新服,甚至再每個人添一床新被子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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