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允這個名字,小白並不陌生,他偶有聽鹿筱和薛笑笑兩個人聊天時,提到過。
是前男友呢。
“我……姓江。”想罵人的話,在看著小白那張純真的臉之後,變了這樣。
“恩!我知道,”小白點點頭,“你剛纔說過了,你江承允,江叔叔!”
下意識地並不想給孩子留下一個壞印象,看他抬著頭累,便蹲下與他齊高,道了歉:“抱歉,不是刻意要撬門,是想嚇唬嚇唬你給我開門。沒嚇到吧?”
小白瞇開眼,笑瞇瞇地:“沒有,因為認識江叔叔,所以纔給開門的。”
小白可是有很高的安全防範意識的,不認識的陌生人,怎麽可能給開門呢?
“你認識我?”江承允愣了一下,有點寵若驚。
不得不說……
他一點都不討厭這個有禮貌的孩子!
明明長著一張他討厭的翻版楚以冽的臉,可卻讓人無法心生厭惡。
這個孩子,是天使。
“我知道你,大白的前男友。”
大白?
他是指鹿筱?
“你媽媽……跟你提過我?”
小白搖搖頭:“沒有,們聊天的時候,我聽到的。”
們以為他是個孩子,什麽都不懂,基本上如果不是什麽特別不和諧的話題,並不會刻意躲開小白。
“……”不知怎的,心裏似乎有安到。
“們”指的是和薛笑笑吧?
最要好的朋友就是薛笑笑了。
起碼……這些年並沒有把他忘得一幹二淨?
想到這,是苦笑。
“你媽媽人呢?”他問得溫的,並不敢嚇到孩子。
小白抬起手指了指某個房間,又轉向浴室說:“江叔叔,你跟我過來一下。”
江承允跟著小白來到浴室,小白指了指上麵的燈說:“燈開不了了。”
“……”
他現在懷疑,小白給他開門的真正目的,是讓他來換燈泡的!
盡管如此,他還是過去看了看,說:“燒了,得換,有新的燈泡嗎?”
“有,在那邊的櫃子裏!”小白指著高虛。
做為一個家中沒有男人的家庭,燈泡燒了得鹿筱自己來換,水管壞了得鹿筱自己去修,前者很好搞定,但後者……通常會更糟糕!最後還是不得不技工,花更多的錢。
所以小白一直認為,一個家庭裏,有時候男人的存在還是很有必要的!
因為有些事,小白覺得自己這樣的高和年齡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唔……等他長一個可以撐起家的男人,還有好久誒。在此之前,大白最好是能找到一個男人啦!
怒氣騰騰殺上來的江承允並沒有想到,興師問罪變了臨時工!
人沒見著,他先在浴室忙活起來了!
燈泡很快換好。
“我可以去看看你媽媽?”
“看在你幫我換燈泡的份上,可以吧……”雖然剛剛明明是說不要開門的!
小白把房間門打開,聽到聲響的鹿筱睜開眼,說了句:“打發走了嗎?”
小白還沒回答,就聽江承允冷冷地說:“沒打發走!”
竟然用“打發”!當他是什麽?乞丐?
“……”聽到這道聲音,鹿筱已經覺得累了,轉頭看小白,“媽媽不是跟你說過,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嗎?這年頭壞人多。”
想來江承允也能猜到和小白的關係,幹脆沒有掩飾,直接地承認了。
小白很淡定地說:“浴室的燈泡壞了,江叔叔幫的忙。”
“那也不該開門!”
“叔叔說不開就撬門,”小白又說,“修門好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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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筱竟無言以對。
江承允亦是。
這孩子,一看就是個人!
“行了,小白你先出去吧,讓媽媽跟叔叔說幾句話。”
“哦!”小白退出去,還乖乖地把門給帶上了。
剛纔小白在,江承允一直沒說話。
當著孩子的麵,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他心裏有分寸,能拿。
現在小白出去了,他才終於開口,冷笑:“鹿筱,你可真夠行的!我竟是不知道,你們的孩子都五歲了!”
“誰們的孩子?”
“別裝了,不是楚以冽還會是誰!”
“是你先為主,腦子裏隻有他,纔會覺得小白像他。孩子還小,五都沒長開,看誰不像?你不照照麽,說不定跟你也有點像。”
鹿筱在笑。
這倒是真的,鹿筱,孩子,這兩個關鍵詞讓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楚以冽,像不像已經不重要,先為主的觀念已經認定了小白是他們的孩子。
“我可沒楚以冽那麽好的福氣!”
鹿筱當然能聽出來,他說的反話。
“沒過你,你還能生出我的孩子,這倒是了世界奇聞了!該不會是楚以冽不認,想讓我接手這爛攤子吧?”
“哪能啊,”病怏怏的鹿筱連說話的聲音都輕了,可卻沒有收起自己的偽裝麵罩,“怎麽能讓江總做虧本生意呢?這又不是買東西,還買一送一呢是吧?”
諷刺的話都讓自己說了,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小白若真是楚總的孩子,我笑還來不及呢,說不定我還能母憑子貴,嫁豪門當!可惜不是啊,若被他知道欺騙他,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這便宜我可不貪,索把孩子藏起來了。”鹿筱撒了謊。
的確,江承允也想不通這點,如果真的是楚以冽的,為什麽不帶孩子上門?
明明是那麽好的籌碼!
可那孩子……
分明和他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他不可能不往那個方向想!
然而又是什麽意思?和不同的男人次數多得連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了嗎?
這個可惡的人……
真是!
“咳咳咳……”從他進來開始,鹿筱就一直在忍著,可久不見他離開,終是咳了出來,並且一咳就有停不下來的節奏。
轉了個,把被子拉上去一些,“江總要是沒什麽事就請自便吧。”
“……”
的咳嗽聲讓他很在意。
薛笑笑去買的藥一定是給吃的,他走近一看桌上擺著的藥品,皺起了眉頭。
怎麽又是退燒藥又是止咳藥還有頭痛藥以及清熱解毒類的?
發燒了?
怪不得一直躺在床上,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隻是藥怎麽吃得那麽雜?簡直是胡來!
江承允不自覺地走到床前,忽然手去探額頭,驚愕:“這麽燙?你怎麽不去醫院?”
“沒事,我睡會兒就行了,不勞煩江總擔心了。”
說完又咳嗽起來,轉了一下臉,躲開他的手。
沒睡,眼睛也是睜著的。
剛剛一瞬間他的手過來,讓出現了錯覺。
這讓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宿舍的一次,也是發燒,同寢的放假回了家,沒人管。他知道後是闖了生宿舍,照顧了一整天,把宿管阿姨給氣的。
後來見是有可原,倒也沒把他怎麽樣,隻是他闖生宿舍的事還是在學校裏傳得沸沸揚揚。
鹿筱不敢再想下去,怕自己又一時控製不住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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