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梨……”

唐易揚小聲著，“你，我……我上次……”

胡抓著頭發，他語無倫次，一通解釋加道歉，“對不起，我前天晚上太失態了。我不應該那麼沖的，小梨。”

沖？

江清梨心中暗呵呵，只怪唐易揚為什麼不能更沖點，直接把姓章的打腦癱植人才好。

“易揚，都過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江清梨搖搖頭：“我今天過來是為工作，一會兒要跟程總出席應酬。之前的事，不提了好麼？”

唐易揚趕點頭，隨后又有些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那，你跟章北麟不會真的在……在一起……”

江清梨睜圓眼睛，“當然沒有啊。你是不是真的把我當你媽媽說的那種孩了？”

唐易揚連呸幾聲：“對不起對不起，小梨你別生氣。沒有最好了，那個章北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可千萬別被他給騙了。就算，就算你不肯原諒我，不想跟我在一起，也絕對不能跟他在一起的，你知道麼？他這個人本沒底線的。”

呵，人人都知道，但人人都覺得這一切理所應當。

畢竟這個圈子里的“上等人”，早就把很多事看得見怪不怪了。

江清梨心下嗤之以鼻，臉上卻依舊是一副不諳世事的疑表：“有，有那麼嚴重麼？我要是跟他在一起，他的媽媽也會打我掌是麼？”

唐易揚的臉頓時一紅，啞吃黃連一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開個玩笑，我沒生氣的。”

江清梨咯咯咯地笑起來。

唐易揚抓耳撓腮：“對不起小梨，我媽媽/的事，我再一次鄭重跟你道歉。我……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很努力證明我自己能夠為讓你依靠的那個男人……什，什麼味道？”

唐易揚了鼻子，四下找了又找：“好香啊。”

“我包了點餃子。”

江清梨端起保溫盒。

唐易揚眉眼一展：“小梨，你還親自給我包了餃子，說明你原諒我了是不是？”

二話不說，他興地接過保溫盒，“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的！”

江清梨呵呵一聲：“那你吃吧，我去找程總。”

江清梨來到樓上的休息間，不見程嶼的影。

陳凜說，程總在二樓洗澡。

江清梨輕手輕腳上去，只聽到盥洗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旁邊的洗籃上擱著一件運背心，一條灰的速干短。

男人的影倒映在磨砂玻璃上，花灑從頭淋下，沿著壯的肩線，，腹，砸一路炸裂的荷爾蒙。

“看夠了沒有。”

花灑停下來，程嶼的聲音極穿力。

磨砂玻璃單面不。

江清梨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但程嶼能在里面看清的一舉一，甚至微表。

聞言，江清梨不裝也不作，干脆上手敲敲門。

笑呵呵地說，“學長，你是等不及了麼？”

嘩啦一聲，門被拉開。

程嶼拖著江清梨的一條胳膊，直接將拽進了浴室。

他還沒穿服，只圍了一條浴巾在腰上。

溫的水珠沿著額頭碎發，一點一滴往下淌。

掠過他漸漸泛紅的眼眸，視線仿佛被賭上了一層氤氳的念。

“想要，就直說。”

程嶼著江清梨的兩只手腕，半點不客氣地舉過頭頂。

水汽加溫了的瓷磚墻面，靠著似乎沒有那麼冰冷。

但江清梨實在太瘦了，骨骼皮撞在上面，像被架上寒冷的十字架，即將面對一場狠狠的“審判”。

“都/了。”

江清梨瞇起眼睛，如啫喱一般的微張微合。

目刻意避開程嶼的眼睛，盯住他起伏不定的結。

“所以，學長一會兒是要幫我買服是麼？”

程嶼微微一頓，浴室里的水汽打/了江清梨白到明的襯衫。

若若現的理呈現眼前，一縷發垂在額前，被水霧粘著。

說，是指服。

程嶼重重吞/咽，理智被剛剛理解上的錯誤給頂了一下。

扳過江清梨的后腦，程嶼將按在浴室的墻面上……

唐易揚端著便當盒上來，進門只看到陳凜。

“哎？陳書，我小舅呢？”

陳凜見狀，呼地站起，提高聲音道：“程總在樓上洗澡！”

“哦，那小梨呢？”

唐易揚微微一愣，剛才江清梨不是說要去找程嶼麼？

“也……在樓上？”

按說陳凜跟了程嶼好些年，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

但自從江清梨出現后，仿佛所有的事都與“邊界”這三個字徹底無緣了！

“沒有。”

陳凜趕否認，“江書去樓下便利店……給，程總買點午餐。”

“干嘛去便利店買啊？”

唐易揚舉著便當盒，“不是包了一盒餃子了麼？味道很好的。”

他吃了一半，還剩一半。

“是不是我舅舅又故意刁難了？不肯吃做的飯，非要再下去買？”

唐易揚低聲音，對陳凜道，“我舅這人也真是，我都說了小梨肯定是被那個姓章的強騙著出來的，他那天晚上把小梨帶走，是不是又難為警告了。真是，我都不介意，他怎麼總是這樣自作主張？”

陳凜頻頻往樓上看，有時候他可真是佩服江清梨，怎麼能撒謊撒得這麼從容不迫，信手拈來？

而自己這才只說一句假話，就已經不知道該從數據庫里調出哪些合適的回答來圓了。

“算了，我上去跟他說。”

唐易揚蹬蹬跑上樓。

“唐！”

陳凜趕跟上去：“不行的唐！程總在洗澡，他不允許旁人——”

唐易揚回，卻沒有停下腳步：“洗澡怎麼了？我倆從小一起長大，一個盆子一個池子，什麼沒見過啊？真是的。”

陳凜扶額：完了……

“小舅！”

唐易揚跑上二樓：“洗完沒？小梨包的餃子你確定不嘗嘗？很好吃的。”

然而他就是做夢也想不到，擱著一道玻璃門的程嶼，正在跟江清梨“包餃子”呢。

聽到唐易揚這番大呼小，程嶼被掃了興，不咬牙切齒。

“下去！誰讓你上來的。”

唐易揚被他罵懵了，心想著難道程嶼還在為剛才打那一拳的事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