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掃了眼眾人，眸落在虞世南上，謙虛的說：“還好，小侄略懂詩文。”

“趙牧，虞大人是當世詩詞名家，可不要在他面前班門弄斧。”柴紹好意提醒。

趙牧擅長謀略兵法，卻從未見他詩作賦。

“嗣昌，你草率了。”房玄齡笑的說。

當日，趙牧在皇宮稱贊長樂公主的詩，構思巧，辭藻艷麗，人花映，迷離恍惚，絕非庸俗的詩文。

“是嗎？”柴紹詢問。

趙牧懂詩，他不信。

虞世南捋著長須郎笑：“賢侄，讓老夫品品你的佳作。”

趙牧作揖，客氣的說：“在夫子面前，小侄就不獻丑了！”

飽食思，他吃的太飽想睡覺。

“賢侄，難道你不會作詩？”虞世南詭笑著詢問。

好吧。

虞世南功激起趙牧的斗志，趙牧端著酒杯起，度步穿梭在宴席間：“巧了，小侄恰好有首拙作，贈予各位沙場征戰的叔伯，虞伯父指點一二。”

“好！”

虞世南道。

“趙牧，快快作詩。”程咬金催促。

廳堂其他人，與圍觀的食客，舉杯仰頭向趙牧，等待他的佳作。

趙牧沉思片刻，突然提高語調：“怒發沖冠，憑欄，瀟瀟雨歇。抬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年頭，空悲切！

渭水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餐胡虜，笑談飲匈奴。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越到后面趙牧聲音越高，氣勢越強，最后的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基本是仰天長嘯吼出來的。

安靜。

死寂般安靜，

閑庭居雀無聲，聞者驚目結舌。

好個壯志餐胡虜，笑談飲匈奴。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啊！

程咬金，尉遲恭，侯君集，李孝恭，柴紹，李績等將領，回想起頡利率軍兵臨渭水，朝廷簽下城下之盟的恥辱，越發能到趙牧詩中的悲憤。

臣子恨，何時滅，道出他們滿腹抑郁。

難怪趙牧北征殺伐果斷，大量殲敵有生力量。

他們心意相通啊，盼著洗刷恥辱。

時，李孝恭喝口酒驚，朗聲稱贊道：“好好好，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我等將士，理當洗刷渭水恥，生擒頡利回長安。”

作為將領，親歷渭水之恥，何止李孝恭呢。

程咬金，尉遲恭，侯君集，柴紹，李績，秦瓊等何嘗不是如此，特別是侯君集率部阻敵，數萬將士戰死，長安以北地區財富被突厥洗劫一空。

恥辱。

奇恥大辱啊！

豈是怒發沖冠，憑欄幾字能代表的。

“趙牧所言不假，我輩兒郎自當以洗刷渭水之恥為己任，萬死亦無悔。”李績擲地有聲的說。

“好啊，這是首絕佳的好詩啊，氣蓋山河，大氣磅礴，理當送往軍中傳頌，激勵軍中將士前赴后繼斗。”虞世南毫不吝惜對趙牧詩句的贊，在他看來趙牧的詩句興許殺伐太重，但如何贊都不為過。

“的確首難得的好詩，單憑這首，今夜過后趙牧肯定名聲傳遍長安。”房玄齡夸贊。

“沒想到，賢侄你竟然秉文武。”長孫無忌對趙牧刮目相看。

旁邊的食客，亦連連稱贊，紛紛舉杯向趙牧敬酒。

“拙作，拙作。”

趙牧深藏若虛，一副謙謙君子之態。

“拙作，這豈能稱之為拙作。”虞世南嘀咕，向趙牧詢問：“賢侄，難道你有更好的詩？”

“談不上更好，卻是有幾篇。”

聞訊，虞世南喜出外，急聲道：“那還猶豫什麼。”

“對啊，趕誦出來，讓我們聽聽。”房玄齡催促。

趙牧舉杯暢飲，圍著餐桌閑庭漫步，仰首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暮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驚艷。

太驚艷了。

縱然虞世南做好驚訝的準備，聽到趙牧的詩句，依然愣在原地。

房玄齡，長孫無忌亦沉浸在詩句中，反復回味著。

“這首詩句絕了。”

最先說話的是程咬金，他品不出詩的好壞，直覺的詩句豪逸興，奔放不羈。

虞世南聽聞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眼里已經冒出小星星。

崇拜。

他出崇拜的目。

思緒被程咬金的話拉回來，依舊心神巨震。短短片刻，趙牧作出兩首傳世之作，前詩讓他震撼不已，聽到此詩，虞世南汗，汗啊。

端起酒杯起恭敬道：“賢侄，若你不介意，老夫把這兩首詩抄下來回家誦讀。”

“大人喜歡就好！”

趙牧爽快的答應，回到座位繼續飲酒。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妙哉，妙哉。”房玄齡贊不絕口。

“原以怒發沖冠憑欄夠驚艷了，料此詩同樣出彩，甚至更勝一籌。”長孫無忌贊不絕口：“賢侄，就沖你這首詩，必須給老夫三壇佳釀。”

“也得給我三壇酒！”李績道。

你們這群無恥劫匪。

這時，虞世南向趙牧，殷勤的詢問：“賢侄，年得志，才高八斗，是否婚配？”

呃？

是否婚配？

虞世南要給他做人嗎？

未等趙牧回答，侯君集搶先截胡：“賢侄，我膝下小，與你年齡相仿，改日我向你介紹介紹。”

見狀，虞世南面鐵青，喝道：“侯君集，你一邊去，趙牧這賢婿非我家小莫屬。”

“唉，虞大人，話不能這麼說，若趙牧尚未婚配，各家子皆有機會，怎能非你家小莫屬呢。”李孝恭也準備一腳，轉首向趙牧道：“賢侄，你到底娶妻沒？”

此時，趙牧算是明白了。

這些家伙爭著拉郎配，把自家兒或親朋家的兒許配給他。

趙牧抓著腦袋，尷尬的道：“伯父，小侄尚未遇到心儀的子，自然尚未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