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晚了。
孫英元似乎是個話癆,坐在房間里一邊喝茶一邊說話,滔滔不絕,好似黃河泛濫。
李大年聽的厭了,便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初來乍到,也不好意思攆人。
孫英元卻是完全聽不出李大年嗯嗯啊啊的敷衍,又將天劍門部的事說了個徹。
但主要是類似花邊新聞的小道八卦消息。
什麼李師兄與蔡師姐互生愫了,什麼外宗沒幾個漂亮師妹,讓人眼饞的全在宗。
又說以后怎麼也要想法進宗,娶個宗師妹在天劍門安家落戶,以后世世代代便都是武者了。
最終,李大年實在不了,只好問了句,“孫師兄,從上午到了下午,這天都快黑了,你也不打算吃飯麼?”
孫英元立刻一拍腦門,一張圓臉帶著幾分可,“師弟啊,你要不提醒我都忘了!咱們修煉武道的,本也很難著,外宗的大部分弟子,一天都只吃一頓飯,也就是我,喜歡葷腥的,兩頓不吃就虛得慌!”
“你這麼一說,我倒真了!”
“要不一起去吃飯,你剛來,肯定沒銀子,師兄請你!”
只想清凈一會的李大年搖了搖頭,“多謝孫師兄意,但我還不!”
“好吧!”
孫英元終于起,臨走到門口時,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瞅著大年師弟有眼緣,一聊起來倒是忘了正事,一會吃完飯,我會給你送來功法與弟子服!”
李大年打了個哈欠,“勞煩師兄費心了!”
孫英元嘿嘿一笑,“好好休息!”
隨即關上了門。
這一下,全世界都好像安靜了。
李大年了有點發沉的眼眸,半坐起,看著屋奢華的環境,心中還是有點說不上來的孤單。
不知為什麼,一向喜歡獨行的他,現在卻分外的想見到吳星靈三人。
只有他們三個才是與自己一起的。
而找圣蓮子這件事,目前看來,急是急不得了。
起倒了杯茶水,水還熱著,抿了一口,分外的好喝,不免多喝了幾口。
這個檔口,房間的門忽然被一腳踹開。
嘭的一聲。
四五個人涌了進來。
都穿著一件類似道袍的灰長,前繡著天劍門外宗五個字。
看來是外宗弟子了。
“你就是那個殺了魔頭的家伙?”
一個皮白皙,還算俊的弟子開了口,瞅向李大年的眼神卻很不友好。
后幾個弟子迅速散開,呈一個扇面,讓人覺很有迫。
還端著茶杯的李大年眨了眨眼,“是我,不知幾位師兄找我何事?”
“何事?”
白皙弟子撇起角,閑庭信步的走過來,拉開一張椅子,一屁坐下,雙手叉在前,一副我是老大的架勢道:“你這點境界,如何能殺了魔頭?”
“哎,真煩!”
李大年放下茶杯,同樣拉了一張椅子,擺出了與那人同樣的姿勢,“我能不能殺魔頭,好像與這位師兄沒關系吧?”
“喲呵,豪橫啊!”
白皙弟子回過頭,與其他幾位弟子相視一笑。
“行,你能不能殺魔頭,的確跟我李不純沒關系,但你現在到了天劍門外宗,就跟我有關系了!”
“哦,有什麼關系?”
李大年略微不解。
白皙弟子出大拇指,指著自己,“我李不純,是外宗大弟子,在世峰這一畝三分地,所有人都得聽我的!”
李大年撇暗笑,在武者門派中,居然有這種裝老大的學生作風,實在讓人意想不到。
但也難怪,這些弟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常年在門派呆著,思想也不到哪里去。
“所有人?包括寒石長老嗎?”
李大年笑道。
李不純臉當即一沉,“新來的,你是故意找茬嗎?”
李大年瞇眼道:“好像是你到了我的房間,來找我的!”
李不純語塞,一時間竟不知要怎麼反駁。
直到一個弟子提醒,“大師兄,咱們是干嘛來了,你跟他那麼多廢話干什麼!”
“對啊!”
李不純一拍二郎,眼珠子瞪得像門神似的,“新來的聽著,我今天來呢,是想提前告訴你一聲,以后每月的奉銀,要給我上三兩,以后你在世峰,有什麼事我可以罩著!”
撲哧!
李大年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位師兄,你這是在向我收保護費?”
“保護費?這個詞匯不錯!”
李不純眨眨眼,“對,我就是向你來收保護費的,以后這每月的頭,都保護費!”
李大年道:“我每個月才能領五兩,就要給你上三兩,是不是太多了點?”
李不純忽然手,抓起桌上一個茶杯,輕輕一,杯子碎。
“新來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話我給你說到了,你可以考慮考慮,明日峰頂晨練,過來給我回話!”
“若是不識相,我保證你的下場,與這個杯子一樣!”
說完,李不純起,揮手帶著幾位師弟離去。
李大年還懵比。
他是沒想到自己還能遇到這種事。
保護費?
保護個錘子!
老子夜帝是保護費的人?
李大年撇撇。
他雖然不想在尋找圣蓮子的過程中節外生枝,更是不在乎什麼銀子,但別人這麼欺負到他頭上,那他是決不允許的。
當然,他也不打算怎麼著,只是沒把此事放在心里。
夜漸濃。
李大年有了些許的困意。
來到這個世界后,他還沒有好好的睡過覺。
在胡茵茵那里時,雖是躺了不時候,但每日都是提心吊膽,費心費力的演戲,哪能睡的安穩?
正打算趟床上時,孫英元卻來了。
“李師弟,我來給你送東西了!”
孫英元敲了敲門。
李大年是有些怕這個嘮叨的師兄,但為了功法,也只能忍著了。
過去開了門,孫英元也不等他招呼,抱著幾件弟子服與一本功法籍便樂樂呵呵進了屋。
“師弟,休息的可還好?”
孫英元將東西放在桌上。
李大年也沒去看,繼續往床上一躺道:“剛才世峰的大師兄帶人來找過我?”
“大師兄?是李不純嗎?他來干什麼?”
孫英元詫異道。
李大年聳聳肩,“說是讓我每月給他三兩銀子,不然的話,你看那桌上碎的茶杯,就是我的下場!”
孫英元登時笑了,擺擺手道:“別理這個雜碎,他不過就是咋呼咋呼,你要是服了,他以后指定狠狠欺負你!”
李大年想了想道:“以我現在的境界,不服行嗎?他要是打我怎麼辦?”
孫英元道:“你放心,宗門有規定,弟子不允許斗,除非是每月一次的擂臺試煉,否則的話,他不了你!”
李大年點點頭道:“那若是上了擂臺試煉,我又遇到他了,怎麼辦?”
孫英元道:“擂臺試煉雖是生死由命,但上不上去,全憑自愿,到時你不上就好!”
李大年又道:“擂臺試煉是為了什麼?”
孫英元攤手道:“自然是為了選拔挑戰宗的弟子了,只有在每月擂臺試煉上霸擂,才能獲得挑戰宗弟子的資格!”
李大年瞬間來了神,坐起來道:“若是如此的話,那我就有必要參加這擂臺試煉了!下次擂臺試煉什麼時候開始?”
孫英元卻是半天不回話,一張圓臉憋的通紅,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師弟啊,你能不能不要做夢了?就你這實力,上臺肯定被打死,現在的霸主可就是李不純,下個月他要是贏了,那就可以去挑戰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