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場上，兩個專業都派出實力最強的隊員，雙方鉚足勁比賽。

實力上雙方難分伯仲，比分咬得很。

值上，顯然是金融專業遙遙領先，臺下觀眾的加油喝彩聲足以證明。

全心沉浸在激烈的籃球賽氛圍里，眼看比分始終沒有拉開差距，謝妤初不由開始張，雙手握，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賽場上周懷聿的影。

周清梨瞥了眼計時，附在耳邊輕聲嘀咕：“初初，不用擔心，我哥還沒發揮他的全部實力，他馬上就要孔雀開屏了。”

謝妤初小小疑了一下，視線凝在場上沒有偏移半分。

場上的攻防局勢膠著，周懷聿和隊友默契配合，程淮通過假作吸引對手注意力，將籃球拋傳到周懷聿手上。

周懷聿控球繞過對方隊員站在三分線外，躍起，擲球。

橙黃籃球在半空劃出漂亮弧線，伴隨撞擊籃網的哐啷聲，打出一記完的三分空心球。

看得懂籃球賽的觀眾起歡呼，帶其他人鼓掌喝彩。

程淮繞到周懷聿邊，和他擊掌，聲音不大不小調侃他：“呦，你該不會準備孔雀開屏到比賽結束吧？”

周懷聿懶得搭理他，抬手隨意捋了把頭發，偏頭看向親友區，和周圍人一同激站起鼓掌的謝妤初，眉梢漫不經心輕揚，無聲啟說了句話。

隔著人群和他的視線短暫織，謝妤初讀懂他的口型后，驀地紅了臉，沒有長發遮掩的耳垂也暈染開淺淡緋。

從未有過哪一刻有此時這般，到心臟在腔雀躍跳，每一次振開的漣漪，都清晰無比讓意識到一個事實——喜歡周懷聿。

這份喜歡早已在心深生發芽，在沒察覺出的時候就長為郁郁蔥蔥的參天大樹。

此時此刻，不能再騙自己，沒辦法再用習慣當借口，說服自己去忽略心的聲音。

因為喜歡，所以在聽到有人跟周懷聿告白，他還瞞著自己的時候，會覺郁悶。

因為喜歡，所以聽到別人說“原來是妹妹啊”，會下意識皺眉，甚至想要反駁一句“我不是他妹妹”。

才不要和周懷聿是哥哥妹妹的關系。

在親哥第N次投出得分球往這邊看過來后，周清梨小聲吐槽：“孔雀開屏都不過我哥。”也不知道收斂些，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他在看誰，和他眼睛里傳遞出的喜歡。

夏然笑著接話茬：“他開屏有什麼用，得開屏對象能接收到真正信息才行。”

“確實。”

周清梨倏地轉過頭，看向定定瞧著場上的謝妤初，視線在暈漾的耳后和臉蛋游走一圈，手臂搭上肩膀，勾發問：“初初，被某只男孔雀看得臉紅了呀，現在什麼想法？”

謝妤初歪頭對上八卦的眼神，想起在學校周清梨主熱幫回絕男生的表白舉，明明滅滅的念頭在腦海里逐漸匯聚型。

怪不得梨梨比還不想面對男生遞出給的喜歡信號。

原來一切早就有跡可循。

若有所思：“梨梨，你什麼時候知道你哥心思的？”

猝不及防被問到重點，周清梨琢磨著是撒個小謊，還是坦誠告知，思來想去表白這種事不適合這個第三方來做。

含糊敷衍過去，匆匆轉移話題：“初初，不知道你有沒有覺到，很早開始你們倆的相更像是曖昧不自知的小。”

這些年暗近距離磕cp，好幾次都想替親哥破窗戶紙，按頭兩個人接吻。

可惜一方早早開竅，一方喜歡而不自知。

說著，掏出手機，點開名為“磕糖”的相冊，“喏，給你看看我這些年抓拍的你倆相的照片，滿屏都是紅泡泡。”

謝妤初垂眸，指尖劃一張又一張和周懷聿同框的照片，幾乎每一張照片他們都有肢接，頭臉牽手。

從小到大，這些肢接已經融進的習慣里，習慣和周懷聿有些自然而然的親行為。

有張照片是去年生日拍攝的，將涂花貓臉的油是周清梨和盛檸抹上去的，當時有還手，沒讓們倆的臉免油點綴。

照片里周懷聿躬頸湊到面眼前，單手捧起的臉，用紙巾蹭去臉頰的油。

回憶起當時的畫面，回憶起周懷聿的眼神，不住近在咫尺的對視，無意間用到他指腹，清楚看見他結克制滾著。

現在后知后覺他眼底涌的是占有和晦念——他想要親，很想。

……

五點半整，籃球比賽結束，金融專業以大比分的優勢拿下勝利。

隊員休息區放置著班級準備的礦泉水，但不妨礙有心的觀眾送上自己買的水和飲料。

程淮剛想去拿兩支水，一低頭，和裝著空瓶子的紙箱無言對視兩秒，服氣出聲：“不是？你們屬水牛的嗎？兩箱水空的這麼快？”

有人噸噸喝水，豪氣抹了把臉上的汗，瞥了眼往這邊走來的生，“淮哥，你和聿哥不愁沒水喝，來給你們送水的生不要太多。”

程淮輕哼：“我有朋友，恪守男德，寧愿著，也絕不喝其他生送的水。”

話頓，他偏過頭，瞥了眼拿巾汗的周懷聿，“某人雖然沒朋友，但心里有人，也不會喝其他生送的水。”

那人激拍站起，沖他眉弄眼，“是不是開場前聿哥頭那個生？哪個學校的？待會和我們一起聚餐嗎？”

開場前的頭殺，程淮去洗手間完錯過，不過他知道這人口中的生絕對是謝妤初，因為周懷聿不會第二個異的腦袋。

他屈肘搗鼓周懷聿胳膊，“聿哥，問你呢。”

周懷聿漫不經心掀眸，角勾起似有若無的笑意，剛要說話，后飄來不悉的淺淡白茶香。

一轉，對上一張臉頰微紅的臉，是隔壁班跟他表白被拒的那個生。

對方拎著一袋礦泉水，遞過來給他：“你們不夠水喝吧，我剛好買了很多，給你和他們一起分吧。”

周懷聿后退兩步拉開安全距離，斂起笑容，神冷漠不失禮貌，“謝謝，但我不需要，其他人可能需要，你可以給他們。”

還沒遞出水的其他生默默收回手。

程淮側頭佯裝干自己的事實則余在看熱鬧的隊友遞眼神，這紳士他不想當，有人可以當。

幾米外。

周清梨輕嘖：“真歡迎啊，哪用得著我們買水哦。”

謝妤初手中的水瓶，悶聲嘟噥：“招蜂引蝶！”

周清梨嗅到檸檬酸，憋住看熱鬧的心思問：“初初，我們還去送水嗎？”

“去！”

謝妤初走過去，沒有將手中的水遞給周懷聿，也不看他，“程淮哥，恭喜你們拿下這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