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過落地窗,照進畫室,灑落一地碎金影,跳躍著籠罩住順垂落的竹葉刺繡擺。
畫架前的人一白青馬面,黑長發隨意用蘭花玉簪盤在腦后,眼睫輕垂,眸專注,手中的畫筆流轉于畫紙之上。
筆尖游走間,勾勒暈染出炊煙裊裊的生活氣息。
一時間,偌大的畫室,靜悄悄的,只有落筆作畫的聲響。
乍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一室靜謐。
畫架前的人下意識蹙起眉心,無視鈴聲的干擾,不不慢落下最后幾筆,滿意勾。
起,出巾拭去手上沾染的料,拿起仍在響鈴的手機。
瞥見備注,眼底漾開淺淡的笑意。
接起電話,不等開口,電話那頭的人火急火燎地出聲:“初初,現在來Rosemary,我在門口等你。”
往常去酒吧,都只會去春一度的人,怎麼今天跑去別的地方?
姜予初到費解:“梨梨,你去那干嘛?Rosemary終于有你看得上眼的帥哥了?”
“捉!你趕過來!”
這次,周清梨不等多問,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捉?
沒男朋友、沒未婚夫的人,捉的哪門子?
等等。
姜予初眉心一跳,有種不妙的預,這事十有八九和自己有關系。
匆匆收拾好畫室出門。
考慮到晚點估計會喝酒,沒開車,打車去的酒吧。
一下車,周清梨快步走到面前,沒說一句話,拉起手腕就往酒吧里沖。
氣勢洶洶的,手上要是拎上兩木,妥妥是找人干架的架勢。
余捕捉到門口保安的表,姜予初忍住笑,出聲喊住埋頭向前沖的人:“梨梨,你等一下。”
“十萬火急的事,等不了一點!”
話雖這麼說,周清梨還是放緩腳步,“初初,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
姜予初點頭,“沈闊在這吧?”
一聽這名字,周清梨的怒氣值瞬間拉滿,口就罵:“沈闊這個狗渣男!”
今天來酒吧一條街,是拿來落在春一度的東西。
結果東西還沒拿到,讓撞見沈闊和一人在車里激吻,還摟著那人進酒吧。
“我知道沈闊在哪個包廂,我們現在就殺過去。”
聽完,姜予初沒什麼反應,“梨梨,你想過去我不攔你,但我們只在包廂外看熱鬧,不進去。”
周清梨看著言又止,最后勉強答應。
走到沈闊所在的包廂外,恰好有侍應生從里面出來,見到來者不善的兩人,非常上道,輕輕掩上門,留出一條隙。
“闊哥,再有幾天就是訂婚宴,你這個時候還敢帶人來酒吧,不怕予初妹妹發現?”
說話的人,是沈闊發小,紈绔浪,換人比換服頻繁,妥妥爛黃瓜一枚。
沈闊搖晃著酒杯,“初初那麼乖,不會來酒吧這種地方,不可能發現。”
他在外面有人,也只是為紓解,幾乎不會帶到聚會上面。
現在跟著他這個人是例外, 很懂事,不會越界,只乖乖當好一個床伴。
因此他愿意對有幾分特殊,滿足不過分的要求。
僅有幾次帶出來,他都遮掩得很好。
邊的朋友也會幫忙打掩護,沒有讓姜予初發現他在外面和別的人有染。
“也是,之前你想帶來酒吧和我們聚會,就沒來過一次。”
發小看了眼在旁邊玩牌的人,“訂婚宴之后,你和予初妹妹要是同居,外面的人可得藏遠點,不然很難瞞住。”
沈闊抿了口酒,“沒想過藏,訂婚宴之前我會斷干凈。”
發小勾著他肩膀,視線往下掃過,壞笑:“真的假的?要是妹妹不能滿足你,你能忍得住不找人解決需求?”
沈闊扯,“有什麼不可以。”
發小哼笑,沒接話。
旁邊的人冷不丁開口:“闊哥,你可得留點心,萬一外面的人別的心思,捅到姜予初面前,你倆肯定要玩完。”
外面的人,都給過封口費,也簽過保協議,他不擔心們會鬧事。
至于別的。
沈闊沉默許久,篤定道:“不可能,初初就算知道,也會原諒我,不會和我分手。”
他和姜予初自小一起長大,有二十多年的誼在,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輕易結束。
若是哪天真讓知曉,會生氣,和自己鬧分手,但他堅信,只要他真誠道歉改過,用心哄哄人,一定會原諒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姜家很看重兩家的婚約。
哪怕他做得出格,只要姜家依舊能從沈家獲利,姜父姜母不會允許姜予初和他解除婚約。
......
Rosemary對面,是春一度。
周清梨火冒三丈,盯著拽自己出來的人。
一忍再忍,實在氣不過,抬手猛拍吧臺,“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姜予初眨眸,語氣得不行:“你進去肯定會手,他們是傷是殘沒關系,你傷不行,我會心疼。”
這眼神,這語氣,讓人怎麼繼續對著生氣。
周清梨深吸一口氣,“你現在什麼想法?要不要取消訂婚宴?”
姜予初搖頭,“現在不能取消訂婚宴。”
“為什麼?”
周清梨氣笑了,“初初,你別告訴我,像沈闊說的你會原諒他?”
“哪怕他在訂婚宴前斷干凈,出軌的事實不會變。男人一旦出軌,絕對不可能只有一次。”
姜予初遞過一杯酒給,“梨梨,就算我現在想取消,我爸媽也不會同意。”
姜家的況,周清梨也清楚。
皺眉,“他們知道沈闊出軌也不會同意嗎?難道你的幸福還沒有公司重要?”
當然沒有。
曾和沈家比肩的姜家正在走下坡路,他們不會允許此時橫生枝節,破壞和沈家的婚約。
哪怕他們知道沈闊出軌,他們想的只會是怎麼利用這一點,為姜家謀求更多的利益,不會在意的想法。
回憶起七年前聽到的殘酷真相,姜予初自嘲一笑,“他們哪里會在乎我的幸福。”
一個自小就是工人存在的兒,不重要。
聽這話,周清梨面心疼。
突然想到什麼,秒變興臉,“能幫姜家的又不止沈家,你可以換個訂婚對象,叔叔阿姨保證會同意。”
對上的眼神,姜予初秒懂,角一,“你想說換你哥?”
這不是坑哥嘛。
“猜得真準。”
周清梨羅列起理由:“論實力地位,沈家遠不如我家。”
“論值,我哥甩沈闊八百條街。”
“論人品,沈闊都不配和我哥比。”
越說越覺得可行,“初初,和沈家退婚,換周家,三天后的訂婚宴照舊,你爸媽肯定會同意。”
這理由,姜予初沒法反駁。
只是,不能這麼做。
“梨梨,我和你是朋友,所以我不能做這種損害周家利益的事。”
換別人,或許可以考慮。
但唯獨周清梨的哥哥不行。
在心里,他和別人不一樣。
周清梨明白的原則,“可是初初,沈闊他配不上你,我作為好朋友,不能眼睜睜看你跳火坑。”
“要不然我雇人揍沈闊一頓,讓他去醫院住十天半個月,訂婚宴能拖一天是一天?”
姜予初剛要回答,手機屏幕亮起。
有兩條新消息進來。
周清梨探頭看過去,滿眼震驚,“不是吧寶貝,沈闊那幾個狐朋狗友里竟然有你的幫手?”
“算不上,他不過是還我人。”
姜予初退出視頻,回了對方一個謝字。
瞥見兩人之前的聊天容,周清梨好奇詢問:“所以你早知道沈闊出軌,一直沒揭穿,而是默默收集他出軌的證據,打算怎麼做?”
姜予初挑眉:“在訂婚宴搞事。”
姜家不允許破壞訂婚宴,偏要破壞。
還要鬧得人盡皆知,丟盡他們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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