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年過七十的韓星一頭銀發,穿著定制的羽絨服,臉上的皺紋很深,可依舊笑的溫和,那子氣質真真是印證了那句‘歲月從不敗人’的話。
三個孩子圍著外公外婆說個不停。
尤其是江霖徹,甜,哄的兩位老人開心不已。
陸聽聞照顧著妻子吃藥,韓星能好端端的活到今天,實在是要歸功于他的細心照顧,醫生都覺得這就是個奇跡。
哪怕已經走路不便,下個幾節臺階都要花上幾分鐘,可陸聽聞很有耐心,扶著一邊說點別的一邊等走下來。
韓星這時候看著江霖徹,“小外孫,你不開心?”
江霖徹忙搖頭:“沒有啊,怎麼這麼說?”
年邁的韓星了他的眼睛,“外婆看到了你的不開心呦。”
江霖徹抱住,“沒有啊,我很開心,您別胡思想。”
“覺得外婆老了,不懂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了是不是?”韓星故作不滿。
江霖徹趕哄著外婆:“沒有的事!我外婆最時髦,本就不存在落伍這回事!”
小外孫的話逗的韓星笑了起來,蒼老的手握住江霖徹的手,“乖乖。”
“外婆。”
“人這輩子很短的,自己覺得值得就好。”韓星眼神放空:“你的電影外婆看了的,最后你倒在泊的時候,外婆看到了你的眼神,你在想誰啊?”
“啊?”江霖徹愣住,“沒想誰啊。”
韓星笑而不語,也沒有再往下問。
今年拍全家福的時候,秦政南同樣在自己邊留了一個位置。
看著當場就洗出來的照片,韓星著那個空的位置,“也許明年的時候,我就不在這上面了。”
陸聽聞立馬皺眉:“你又在講,天天講。”
“你這個老頭子,我就說一句,你不耐煩什麼?”每次吵架的時候,韓星就特別有力氣。
陸聽聞趕服:“好好好,我的錯。但我沒有不耐煩。”
“我又不是老妖怪,誰還不會死了?”韓星瞪他一眼。
那邊的陸意慈把削好的蘋果遞給自己母親:“媽,你吃。”
外面的竹聲響起時,韓星握住了陸聽聞的手,低聲說:“聽聞,我走那天,你別哭。”
陸聽聞睫一,這一次,他沒有反駁。
“我想囡囡了,你說應該早就投胎了吧?也不知道投到哪里去了,過得好不好。”韓星自言自語。
陸聽聞只聽著,不搭話。
“冷冷。”
“外婆。”
冷冷立馬坐過來。
韓星笑著問:“有沒有朋友呢?”
冷冷的面容有些不自然:“外婆,我還小,不著急。”
“哦哦。”韓星想著:“都26歲了,有個朋友也正常啊,往個兩三年結婚,很合適。”
“我跟你外公,我認識他的時候我才22歲。”韓星比劃一個數字2的手勢。
旁邊的陸聽聞笑了笑,挖了一勺什麼東西喂給:“張。”
把東西吃進里,韓星繼續跟冷冷說:“你是大哥,以后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能丟下弟弟妹妹。”
“我知道,外婆。”冷冷很孝順,這些年從沒有頂撞過父母,哪怕意見不統一,也只是流商量著。
“去吧,去玩吧。”韓星笑著。
-
電影院。
“不是……”
蘇重嘆氣,“你大過年的不在家里看聯歡晚會,拉著我非出來看電影?還包場?”
周景先一步坐下了,找了個觀影角度特別好的位置。
整個電影院只有他們兩個人,屏幕中開始播放的,正是最近火全網的一部新人演員的熒幕作。
蘇重嘖了一聲:“沒想到這個小伙子真了演員啊,我聽蘇禮說他剛拿了個影帝?真夠可以的。”
周景只是看著屏幕中的某張臉,不搭理蘇重的話。
過了半天,蘇重才試探著問:“周景,你是不是喜歡他?”
著煙的周景手一頓,可仍舊沒有回話。
江霖徹拉黑了他,他也沒有找過他,得知江霖徹的電影上映,他第一時間就來看了。
陸陸續續的,他已經不知道第多次包場來看了,電影里江霖徹的每句臺詞,他閉著眼睛都能背下來,一字不落。
“問你話呢。”蘇重拍他一下。
煙灰都掉周景上了,他吹掉后抬眼,“不知道。”
的確不知道,也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幾年不見,小朋友真的長大了,那個魄看著比他都壯,一個無意間的眼神充滿了鋒利。
這是蛻變吧。
年輕真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走了。”
“不是……”蘇重覺得很懵,“你拉我過來看兩遍這個電影然后就這麼走了?”
周景走出影院,吸著外面冰冷的空氣,制住了躁的五臟六腑,“吃飯嗎?”
“吃什麼?”
“日料?”
蘇重想了想,“行。”
-
日料店。
周景點了最豪華的套餐,以及幾瓶燒酒。
因為怕人多,特意要了一個小卡座,也沒有門擋著,只有半截布遮在那里,如果安靜一點,隔壁的談聲都能聽見。
隔壁。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喜歡吃日料?”
“你不知道的多了。”
“……”冷冷敲桌:“怎麼跟你哥說話呢?”
江霖徹嘿嘿一笑,舉起小杯子跟親哥了一下。
如今弟弟是大明星了,作為雙胞胎的冷冷出門都得盡可能遮一下臉。
他已經不止一次被江霖徹的認錯了,而且江霖徹的經紀人還苦哈哈的拜托他,說讓他盡可能藏點私生活。
說是萬一被人拍到,該以為是江霖徹了。
幸好冷冷平時哪里也不去,除了回家就是在公司,偶爾還去一去學校。
江霖徹過布簾看著日料店里的陳設,跟當年區別不大,而那時候他跟那個大哥哥就坐在靠近日料店門口的位置。
時過境遷,已經誰也不認識誰。
“我跟你說話呢,你是不是聽不見?”
隔壁卡座忽然傳來一聲吼,這讓雙胞胎兄弟同時愣了下。
“我問你話呢,我說你是不是喜歡剛剛電影里那個男主角?就當年那個小伙子!你老走什麼神啊你?”蘇重不耐煩的吼。
“啊。”
這一個簡單的音節,卻讓江霖徹了筷子,作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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