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夜。

陛下并未在宮中賜宴百，而是給三品以上的員府中賜了一道菜和月餅，中秋本是月圓之日，也是一家人團圓的日子，所以景惠帝覺得他不折騰百，百也別來打擾他。

各家團圓各家人，大家都高興。

華清宮，今日良妃親自下廚為自己那一雙兒下廚做各自喜歡的糕點菜肴，殿的姜司禮站在窗邊向天上的明月不知在想什麼。

“皇兄，茶煮好了。”姜韻初坐在茶桌旁，放了一杯茶在對面的位置上示意他過來嘗嘗。

姜司禮的目從遠收回，聞到茶香微微挑眉，“五妹妹煮茶的手藝越發好了。”

姜司禮喝了一口，眉宇間的愁緒明顯松開了。

“皇兄覺得如何？應該不會中看不中用吧？”姜韻初可是特地學了煮茶的，有絕對的自信皇兄會喜歡。

姜司禮滿意點頭，并未掩飾心中的喜歡，“確實進了不，特地學的？”

“自然，上次被皇兄打擊過之后我就發圖強了，一定要讓皇兄滿意為止。”

姜司禮微微挑眉，“應該不僅是如此吧，有事求我？”

姜韻初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點頭，“皇兄，妹妹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說來聽聽。”姜司禮把玩著茶杯，心中多知道一些，無非是和七妹妹暗中別苗頭的小事。

姜韻初看了看門外，這才著聲音道：“我想知道和方書墨最要好的有哪些世家公子。”

本想自己查的，但卻沒查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只能找皇兄幫忙了。

姜司禮放下茶杯，抬眸看向，“我記得你心悅的是秦越吧，怎麼又查起方書墨了？”

“皇兄...”

姜韻初的厲害，哪有這般破別人心思的。

見出，到底還是個云英未嫁的姑娘，姜司禮也沒再打趣，“我會讓人去查，到時候便讓人送到公主府。”

“多謝皇兄！”

“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兩人正聊著，良妃便笑著從門外走了進來，兩人同時起喊了一聲母妃。

良妃笑著把人扶了起來，“快，你們去凈手用晚膳，母妃去換一。”

等良妃換好出來的時候便看到桌上多了幾道菜，明顯是陛下讓書房送過來的，還有給和兩個孩子的賞賜，往年這天都是如此。

三人用膳倒也溫馨，一邊說話一邊聊天，比看著寬大且熱鬧的竹舞樂之聲的大殿高興多了，也了許多規矩，只是尋常又溫馨的一頓晚膳。

用完膳，三人坐在涼亭里賞月，突然“嘭！”的一聲。

五彩斑斕的煙火照亮了夜空，姜司禮知道那是父皇命人放得煙火。

良妃臉并未有異樣，今日是十五，皇后是陛下的妻子，團圓夜陪皇后一起過并無不妥。

就算陛下真來了，們反倒沒有這般輕松自在，畢竟陛下的天威無人敢放肆，如今這般就很好。

良妃想的徹并不代表那一雙兒也想的徹。

“母妃，父皇有多久未來華清宮了？”姜司禮卻突然問了一句。

姜韻初也抬頭看向母妃。

良妃拿起月餅的手頓了一下，復又放了回去，“你父皇并不沉溺，除了八皇子，其他皇子公主都已長大，太后也去了屏瀾山禮佛，陛下專心朝政，后宮妃嬪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太子已立，還有五位皇子，兩位公主，無須再擔心皇室子嗣的問題。陛下和皇后本就有，在后宮盡完自己為帝王的職責之后，再按自己的心意去過日子無論是太后還是朝臣都不會橫加干涉和彈劾。

姜司禮低眸沉默并未說話。

姜韻初見這里并沒有外人，便也沒多顧忌，“父皇就是偏心，父皇明明常去棲宮的。”

一個兒子已經夠頭疼了，偏偏還有個拱火的兒，但想到今日是中秋之夜，良妃也就沒多說什麼。

“其實你們父皇對兒們并不算差，從未虧待過你們什麼，你們父皇已經是很好的父皇了。”

只是比起中宮嫡出的那三位自然是萬萬比不得的，普通家宅尚且嫡庶分明，別說還是皇家，至陛下和皇后從未苛待過別的皇子公主們。

那些高門大戶的嫡妻如何對待姨娘和小妾生的兒們，還未出閣時就聽過不，別說還親眼見過自己的母親‘罰庶妹規矩’。

姜韻初哼哼了兩聲依舊不滿，但也知曉輕重。

姜司禮依舊沉默，他就是不甘心，憑什麼所有的好都讓中宮占了，姜瑾玄生下來便是太子，父皇當初就沒有考慮過姜瑾玄能不能擔此大任嗎？

但這些在心底的不甘，他并不能宣于口，只因他的母妃并沒有大志向，只想著目前的安逸。

良妃倒是不擔心兒，自己那兒除了關于秦越的事會特別不理智之外，跟七公主也只是小打小鬧。

更擔心的是一聲不吭的兒子，這個兒子有事總是藏在心里，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還是了解一點的。

不是沒想過去爭，但不論是陛下的寵，還是母族的勢力，的力量都微乎其微，這后宮的大向其實陛下都清楚，若是不安分，后果承不起。

“司禮......”

姜司禮抬眸看向母妃。

良妃猶豫了一下，在說與不說中糾結，說了怕他更加不甘，心里怨氣更重，不說又擔心他做什麼不理智的事，這個兒子心里不甘不比兒，他想的是那......

想到兒子宮的時間，要是他在宮外做些什麼，自己在后宮也不能及時察覺，斟酌了一番，還是開口道：

“如今太子已立，況且太子的能力朝中眾人有目共睹，皇后母家武安侯也是手掌兵權，再說那鎮國公還是你父皇的忘年，雖然鎮國公府只忠于陛下，但鎮國公也曾教過太子兵法，擁護太子的朝臣......”

“這些話兒臣都明白的，剛剛不過是隨口一問，母妃切勿多想。”姜司禮下心底躁的不甘，抬眸笑了笑打斷了母妃的話。

母妃的意思就是讓他看清局勢、安守本分，那至高之位不可。

今日他并不是因為那煙火而心里不平衡，那煙火不過是個幌子，借此試探母妃的心思是否有搖過。

既然沒有搖過，那麼，那些事被母妃知道反而不好，況且他已經有合作的人，母妃母家并無實權，只這個四品文，幫不上他太多。

良妃雖然還存疑，但兒子臉上的神太過自然，這會正和以往一般同韻初說話，良妃也只當是他一時心里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