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漓按下視頻播放鍵，沒多久視頻里就出現了黃珊珊的影。

幾乎是屏住呼吸，迅速按下暫停鍵。

盡管心底早有預，可真真切切看到畫面定格在黃珊珊上時，還是忍不住攥了拳頭，心底暗忖：果真是。

李賀說這監控視頻被人過手腳，他給的是他已經恢復過的監控視頻。

就在這時，沈青漓手機有消息提示音響起。

忙不迭地從包里翻出手機，屏幕亮起，是楚小雨發來的微信消息。

劃開屏幕，那幾行字映眼簾，猶如投心湖的巨石，激起千層浪。

［阿漓姐，你之前負責的3號床那個病人被轉到了別的醫院去了。］

［而且上頭已經發了文件下來，去國外流學習的名額人選是黃珊珊。］

沈青漓的眼眸瞬間瞪大，滿是驚愕與疑，不及多想，指尖輕點，撥通了楚小雨的電話。

“小雨，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沈青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可微微抖的尾音還是泄了心的焦急。

“方便，阿漓姐你說。”楚小雨清脆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關切。

“那個病人被轉到哪家醫院去了？他去的時候況怎麼樣？還有，他什麼時候被轉走的？”

沈青漓連珠炮似的拋出問題，語速不自覺加快。

聽筒那邊短暫沉默了一瞬，旋即傳來楚小雨滿是歉意的聲音：

“阿漓姐，我昨晚沒上班，我今早來聽他們說他是昨晚被轉到第一人民醫院去了。

阿漓姐，現在要怎麼辦？覺事離真相越來越遠了。”

那話語里的無助與擔憂，像一張無形的網，籠罩在兩人心間。

沈青漓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緒，眸微沉，卻語氣溫而堅定：

“小雨，沒事的，我已經有辦法了。”

“你等我好消息，你安心工作，我先掛了。”

掛斷電話，著電腦屏幕上靜止的黃珊珊影像，若有所思。

再過兩天便是星期一了，科室每兩周雷打不的大會即將來臨，仿若一道曙劃破眼前的迷霧。

沈青漓靈機一，角浮起一篤定的笑意，心想著：剛好下個星期一就是開會的時間，到時啊，可得給他們送上一份“大禮”。

思及此，沈青漓不敢有毫耽擱，迅速將U盤里的監控視頻備份了好幾份，又仔細地將視頻發送到自己手機上，確保萬無一失后，才合上電腦。

不過現在要去見見那個被轉院的病人，或許從他那里還能再得到一些其它信息。

沈青漓驅車來到第一人民醫院，車窗外的街景如幻燈片般快速閃過，可無心欣賞。

抵達醫院附近，特意在街邊買了一束鮮花和一個果籃后，這才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醫院大門。

住院部人來人往，消毒水味彌漫在每一寸空氣里，徑直走向護士站，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輕言細語地詢問道：

“您好，麻煩問一下，之前從別的醫院轉過來的陳春生在哪個病房呀？”

那護士抬眸，看到沈青漓的瞬間還愣了一瞬，這不是他們學校老師經常拿來當例子講的那個特別優秀的醫生嘛！

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本人。

“您剛剛問的是誰？”

沈青漓再次重復一遍，“昨晚從協和醫院轉來的那個病人他住哪間病房？”

護士查了一下，告訴了陳春生的病房號。

沈青漓道了謝，懷揣著滿心期許與疑問，朝著病房走去。

護士看走遠才想起剛剛應該找要一個簽名的。

沒想到本人比照片還要好看。

醫院的長廊靜謐得只剩下輕微的腳步聲回響，沈青漓的影在潔白的墻壁映襯下，顯得有些單薄卻又著一子執著勁兒。

站在陳春生病房門口，的心猶如繃的琴弦，每一神經都被張與期待拉扯著。

沈青漓深知，進這扇門，等待的或許是尖銳的指責。

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似是要把所有勇氣都吸納進肺腑，這才抬手，輕叩那扇病房門。

“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在病房突兀響起。

須臾，里頭便傳來清晰且急促的腳步聲，像是帶著幾分不耐與疑。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位年輕人出現在眼前，的面龐著幾分疲憊，眼眸中還藏著對這不速之客的審視。

沈青漓臉上瞬間綻出一抹親和溫婉的笑，“你好，請問這里是陳春生先生的病房嗎？”

年輕人上下打量一番，輕點下頭，語氣雖平淡卻難掩戒備：“是的，請問你是？”

沈青漓剛啟說明份，一道飽含憤怒與怨懟的低喝聲仿若炸雷般在耳畔響起，將的話生生截斷：

“你來做什麼？你差點兒把我兒子害死了，你還有臉過來。”

說話的是一位老婦人，想這位便是陳春生的母親，此刻滿臉漲紅，雙眼圓睜，那眼神里的怒火仿佛能將沈青漓灼燒。

沈青漓臉上的笑意有片刻的僵滯，尷尬之迅速蔓延，但很快調整好緒，微微欠，語氣誠懇且真摯：

“你好，我今天來也正是為了此事，如果是我的責任，我定會負責。”

病床上的陳春生聽到沈青漓的聲音，虛弱卻又清晰地開口說道：“媽，讓沈醫生進來。”

老婦人像是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話，猛地扭頭看向病床，滿臉的不可置信與惱怒，沖著里面大聲道：

“春生，差點兒把你害死了，你還讓進來干嗎？”

陳春生并未回應母親的質問，只是重復了那句：“讓沈醫生進來。”

老婦人雖滿心不愿，可終究拗不過兒子，狠狠地瞪了沈青漓一眼后，側讓出通道，語氣冷淡得像霜打的茄子：“進來吧！”

沈青漓再次深呼吸，像是要把門外的局促和委屈一并摒除，這才穩步邁進病房。

將手中心挑選的花和沉甸甸的果籃，輕輕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做完這些，才抬眸看向陳春生，眼中滿是關切：“陳先生你好，你現在恢復得怎麼樣？”

陳春生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暖意十足的笑意，聲音里著樂觀：

“謝謝沈醫生關心，已經恢復一大半了，再住幾天應該可以出院了，沈醫生你坐。”

沈青漓輕點下頭，輕聲道：“謝謝。”

在病床邊上的椅子上落座后，并未急于切正題。

沉默片刻，似在斟酌用詞，待氣氛稍顯緩和，才再次啟：

“陳先生，我可以向你了解一下那天你是如何發生意外的經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