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燕淮耳朵微,側過來。
他似乎是不太理解燕昌的說法,微微蹙起眉來。
卻見燕昌眼睛外突,夾雜著的眼睛的地盯著他。
“從來!從來就只有我一個人!”
燕淮不明白他為何這麼說,蹙眉:“你與阿爹阿娘是一家人。”
“一家人?”燕昌的淚忽然落了下來,他地攥著手中的被褥,眼睛通紅:“從來就不是一家人。”
“從我回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
“大哥是阿爹阿娘的驕傲,而你是他們最寵的小兒子。”
“可他們對我,只有疚!”
“大哥做錯了事會被狠狠責罰,可我,即便做錯事,阿爹阿娘也會因為虧待我而寬恕我。”
“他們從沒把我當和你們一樣的!”
“只有我不一樣。”
燕淮微微蹙眉:“大哥是太子,也是未來的儲君,阿爹阿娘對他要求過高也是正常。”
可燕昌卻嗤之以鼻:“是嗎?”
“那為什麼小時候放煙火時,阿爹會抱著你,阿娘會拉著大哥的手,卻只有我孤零零的在旁邊?”
他乍然提起此事,倒是讓燕淮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
“自孤能記起事來,便不記得被阿爹抱過,阿爹抱孤,可能是因為孤還還小吧。”
“至于大哥。”燕淮蹙眉:“你不知道大哥小時候被煙火炸過,對煙火極為害怕嗎?”
“阿娘拉著他可能是因為這個緣故。”
“那冬日的護膝呢?每年冬日阿娘都會親手給大哥做護膝,阿爹也會叮囑他帶著。”
這件事燕淮倒是有些印象:“大哥在阿爹當年征戰時,與阿娘東躲西藏,不小心掉冰窟中,落下疾,冬日便會發作,想來應當是這個緣故。”
燕昌愣在原地,似乎從沒想過會是這麼回事。
隨即又聽燕淮道:“你不好,阿娘當時不是也每日給你熬藥嗎?”
“你請文人客,阿爹特地給你打造占盡一坊之地的芙蓉閣,需用金銀,阿爹給你的比大哥這個太子每月都多。”
“還引起朝堂非議,大臣參奏,阿爹阿娘難道對你不好嗎?”
在燕淮看來,就是建崇帝對燕昌太好了,好到甚至要超過大哥,才會讓他了不該的心思。
居然覺得他一個王爺能夠與太子相抗衡。
燕昌聽了燕淮的話,怔怔的愣在原地,他當日進京躲在王家的母后頭,將每件小事都講給母聽。
母說,久不回家的孩子就是這樣,是會比親生在邊的不寵些。
他便信了,更加努力的去搜集一樁樁“證據”,后來就深固的這麼想著。
至于建崇帝對他比對太子好,他便只有得意,覺得那是自己想辦法掙得的,他贏了大哥。
他崇拜阿爹,也深阿爹,大哥為嫡長子,被阿爹阿娘寄予厚,他便想將所有都奪過來。
因為那本就是屬于他的。
如果他沒被送走,那一切本就屬于他。
可現在,他忽然發現好像并非如此。
呆愣間,燕淮從林煜手中接過一件東西,是建崇帝臨死前手中的那頂淺灰的絨帽子。
一柄玉如意和那只淺灰的絨帽子
“阿爹臨死前,手中握著兩個東西,一個是你時的淺灰的絨帽子,一個是大哥生前把玩的玉如意。”
“孤想阿爹也是后悔的,后悔當年過于武斷的置了大哥那件事,也沒有察到你的心思。”
想到這兒,燕淮想起建崇帝走前的那一晚上對他說的話。
那時候阿爹連說一句都已經很難了,卻還是握著他的手,緩慢而又吃力的說道
“如今你們三子這樣的局面……都是阿爹造的。”
“阿爹不希,三子僅剩一個,留下昌兒吧。”
建崇帝前半生英姿颯爽,掃平六合,又有妻子相伴,養育幾個出的孩子。
可如今那些幸福的畫面,竟像是被一一打破了一般。
他臉上再也沒往日意氣風發的樣子,而是灰暗與孤寂。
那日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在病床上請求自己的一個兒子,不要殺掉另一個兒子。
燕淮竟微妙的會到了父親的心酸。
偌大的寢殿中,燕昌懊悔不已,而燕淮也不想再停留,他開口道。
“孤不會殺你,但你的余生都會在齊王府度過。”
說完這句,他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林煜跟在側,忽然聽到寢殿里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小心地看向燕淮:“齊王還會自盡嗎?”
燕淮垂下頭,“不知道。”
無論燕昌自不自盡,都是他自己的事,他已經網開一面了。
若是燕昌真的自盡,他也不會多說一句。
畢竟謀害長兄,陷害弟,將整個家搞得犬不寧,還蠻橫跋扈的欺百姓。
他死了,倒也不算冤。
第二日,齊王府傳來死訊,是上吊自殺,三子最后還是只剩下一個。
燕昌臨死前留了一封書。
燕淮沒有看,無論是懺悔還是別的,他都不愿意看。
從他十四歲被燕昌襲的那晚雪夜開始,他對他,就沒有多余的了。
聽說,齊三公子遇刺,被嚇成了個呆子 當然,這跟孤女明玉沒有關係 可是……如果被親戚坑給他做了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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