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謝昭華立刻意識到燕淮已經知道安樂喜歡的人是蘇定了。
這個態度,就說明他會手。
可是看著燕淮沉的臉,忽然為蘇定擔心起來。
這這這這這,蘇定這平時吊兒郎當的,應該沒有事吧。
而且蘇定是哥哥是事……
謝昭華吞了口唾沫,想著要怎麼跟燕淮說。
卻又聽燕淮事無巨細地代著讓查些什麼,從出,到蘇定這些年的事跡,以及跟在他邊的人都是什麼人。
幾乎要把蘇定祖上八代都給翻出來。
謝昭華張的輕咳兩聲,可這聲音卻在大殿里格外明顯。
一時所有人的目都落在謝昭華上。
“怎麼了?哪不舒服?”燕淮說著,轉過順勢上謝昭華的額頭。
到燕淮掌心的溫暖,謝昭華連忙搖搖頭,心說要不就趁這個時機試探一下燕淮。
于是立刻抓住燕淮的袖子問。
“殿下,假如啊、臣妾是說假如。”
“你說,假如有一個太子娶了太子妃,然后這個太子妃的哥哥,娶了太子的妹妹,這……”
“這肯定不行啊。”林煜在一旁接話。
“這兩個人都互為大舅哥了,怎麼稱呼啊。”
謝昭華:……
這倒是沒想到。
立刻假裝沒事,打著哈哈說:“也是啊~”
話音剛落,就發現有一道犀利的目落在自己上。
謝昭華都不用想,肯定是燕淮。
都忘了阿淮有多久沒有這麼看過自己了。
頂著這道目,倒是讓覺得有些張。
于是又看向燕淮,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說道。
“臣妾都說是假如了,假如……”
可燕淮的目實在有些犀利,好像是能把謝昭華看似的,看的謝昭華脊背發涼,直接從凳子上站起來。
“臣妾去看看安樂,你們聊哈,你們聊。”
謝昭華說罷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林煜看著一溜煙兒就沒影兒的謝昭華不得不嘆,這姑嫂關系真好。
你看太子妃關心的,走的比他平時跑的都快。
他回過頭,正想問太子還有什麼要吩咐的,便聽到太子殿下說。
“順便查查謝家。”
“啊?”林煜蹙眉。
謝家不是太子妃的娘家嗎?
太子殿下怎麼忽然要查謝家?
在林煜疑地眼神中,男子的聲音緩緩響起。
“查查謝家與蘇定的關系。”
……
謝昭華一溜煙跑出了宮殿十來米,才停下來。
拍拍脯,暗道在阿淮面前撒謊實在是太難了
真的差一點,覺得自己差一點就要餡了。
可想到這件事可算有進展了,連忙打開系統聯系蘇定。
【謝昭華:安樂,已經把喜歡你的事跟阿淮說了】
【謝昭華:阿淮應該會幫助你們】
系統那邊傳來長久的沉默。
謝昭華等了一會兒,見蘇定久久不回話,正打算關了系統去找安樂。
便聽蘇定那邊傳來巨大的聲音。
【什麼??!!!】
【他同意了?】
【謝昭華:對啊,不然呢?】
【蘇定:不是說小說里,男主相一定要到巨大的阻礙。】
【然后要靠男主的聰明才智解決嗎?我這怎麼還沒解決,他就要解決了呢?】
【謝昭華:……】
【謝昭華:那你還想怎麼樣?】
【謝昭華:我去找阿淮讓他不要幫你們?】
【蘇定:那倒也不必!!!】
【蘇定:只是可惜了我的逃婚計劃。】
謝昭華:???
【謝昭華:逃婚!!!】
【蘇定:對啊,我本來打算弄個搶婚,或者逃婚的。】
【謝昭華:蘇定,我殺了你這個挨千刀的!!!】
【謝昭華:你知道這會給安樂的名譽造多大損失嗎?!】
【謝昭華:你@#¥%有病¥#……】
謝昭華的罵聲沖破整個系統。
系統看著只能默默搖頭,它都說了這個是最最最古早的節,大概二十年前的套路了。
既不靠譜又不妥當。
也不知道蘇定怎麼想的,帶著安樂逃婚?
還是在燕淮眼皮子底下?
大概他還沒靠近花轎,就被燕淮的侍衛給五馬分尸了吧?
*
林煜的作很快,第二日就將蘇定請宮中給建崇帝治病。
蘇定來的時候,燕淮、安樂和謝昭華都在。
他今日穿的一件深藍長袍,頭戴一頂銀冠,配上那張清雋的臉龐,看上去格外像回事。
若是不知道他的格,連謝昭華都會被他這人狗樣的打扮唬過去。
悄悄看了一眼燕淮,發現燕淮正站在一側,微微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可避免的,謝昭華還是提起一口氣來,今日阿淮肯定會好好關注蘇定,他可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才好。
和謝昭華一樣擔心的,自然還有安樂。
一邊擔憂著建崇帝的病,一邊想著兄長昨日答應會幫助自己的事。
此事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告知蘇定呢。
這樣想著,又開始琢磨一會兒怎麼找機會跟蘇定說此事。
“樂兒?樂兒?”
安樂的思緒被這道聲音打斷,一回頭發現大家居然都在注視著。
建崇帝憂心的看著兒,問:“你可是累了?”
“你在這兒守了一早晨了,下去歇歇吧。”
安樂聽到這話下意識的想看向蘇定,可未免出異樣,又強下來。
搖搖頭說:“樂兒不累。”
建崇帝見兒如此孝心,也沒辦法,嘆了口氣道。
“你也該保重子,你瞧你這幾日勞,你瘦了多?”
聽到這話,蘇定的目也落在安樂上。
他今日自進宮后,一直循規蹈矩的,也不敢看。
這會兒仔細一看,才發現安樂又瘦了,那手腕細的像是輕輕一折就會斷掉似的。
他沒忍住蹙起眉來:“公主可有好好服用藥膳?”
他本意是關心,誰知話音剛落,一道極迫的視線便落在了他的上。
如芒在背。
他切實的到了,來自,大舅哥的迫。
蘇定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
戰戰兢兢的給建崇帝診脈。
診脈結果謝昭華一早就知道的,即便蘇定的醫高超,也無法改變建崇帝的命運。
宮殿的氣氛一時抑下來。
建崇帝看著幾個愁眉不展的孩子,笑著說。
“朕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了,如今看你們都長大了,朕就是去了也無憾了。”
“而且……下面冷,你們阿娘一個人在下面呆了這麼久,朕也該去與團聚了。”
他說著看向床前掛著的畫像,那是他暈倒后挪過來的。
如今他的子虛弱的,幾乎已經不能下地,自然也去不了之前掛著容德皇后畫像的小室。
于是便將容德皇后掛在了床頭,他一抬頭就能看到的地方。
畫上子的容依舊,眉眼彎彎,看著這幅畫像,他就想起容德皇后還在時的場景。
他與妻子已經闊別十余載,如今他快去了,倒是沒有尋常人的恐慌,而是多了分平靜和從容。
好像是要與妻子團聚了一樣。
*
幾人一同從殿退出,心都有些沉重。
蘇定雖然也到了影響,但還是記掛著安樂馬上要大婚的事,于是打算找個機會同說話。
可這時,他忽然被人從后面住。
是林煜,他恭敬地拱手道。
“神醫請留步,太子殿下有請。”
太子殿下?
蘇定不自覺的想起剛剛在大殿上那極迫的眼神。
這趟宮進的,可比往日難多了,幸好他今天打扮的還行,人模狗樣的,倒還是能唬的住人的。
燕淮是在自己的書房見的蘇定。
書房中只有他和一旁站著的林煜,地龍正熱,龍涎香無聲地燃燒著。
蘇定就跪在下首。
他額頭上出了一層細的薄汗,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張的。
他又想起昨天謝昭華給他通的消息,燕淮應該是要幫他的,所以他倒也不必太擔心。
正做著這樣的心理建設,上首忽然傳燕淮夾雜著風雪和幾句迫的聲音。
“聽說,你打算帶著安樂逃婚?”
蘇定一怔,萬沒想到燕淮竟然查出了這件事。
合著他不是來幫他的,而是來興師問罪的。
可、可這問題完全超出他的預料啊。
誰能想到燕淮昨天才開始,今天就查出來他打算帶安樂逃婚。
話說這事他誰也沒告訴,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啊?
他正想著上面的燕淮倒是給出了答案。
“孤派人查了你最近的行蹤,發現你買了幾匹上好的寶馬,還去鏢局轉了一圈,想找幾個強壯的,甚至你還在打聽安樂大婚時的路線。”
蘇定:……
原來是靠推理。
好吧,這下完全無法抵抗了。
當然了,他也沒打算抵抗,對于燕淮這種聰明人來說,當他發現蛛馬跡后,最好的辦法就是承認。
千萬不要想著狡辯,因為你本不可能瞞過去。
于是蘇定跪在地上點點頭,艱難開口:“是,草民確實有這個計劃。”
燕淮聽到此話,忽然冷笑一聲,爐子里火紅的炭火似乎都覆蓋上一層冰霜。
“你好大的膽子啊!”
“竟敢慫恿公主逃婚,你有幾條命夠抵?”
此事關系重大,蘇定臉發白的朝地上磕了個重重的響頭道。
“草民確實行草率,求太子殿下恕罪!”
他話音落下,便聽燕淮冷哼一聲。
“贖罪?”
“孤已經決定,繼續讓安樂與崔家郎君完婚。”
“至于你,看著你為安樂治病的份上,孤便不計較你的過失,把你逐出京城,余生不得踏京城一步。”
蘇定一聽,急的滿頭大汗,重重往地上一磕。
“草民確實行事不妥,太子殿下無論是鞭刑還是打板子都可以,但求殿下千萬不要將將公主嫁給崔玉。”
“草民無才,卻是真心護公主,公主也是真心對待草民,求殿下開恩。”
他的聲音又急又快,看來是真的急了。
可燕淮斜了他一眼,繼續追問。
“真心護?”
“真心護你能不顧公主名譽,想出帶逃婚、搶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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