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淮不出所料地被激怒，燕昌眼中閃過一得意。

燕淮哪里都好，唯有不好的就是他在字一事上太過專注，與父皇一樣，與大哥也一樣。

只要有這個肋在，他就永遠不能擺他。

“太子放寬心，這幾年本王在京中的勢力已經被吞并得差不多了，你為太子，大權在握，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他說著又笑了，似乎在笑自己小小的一個舉，小小的一句話，便能讓燕淮如臨大敵。

“是嗎？”燕淮側頭看他。

“那兄長怎麼還背地里勾結了舅舅呢？”

此話一出，燕昌的面部猛然繃，過了幾息才又放松下來，緩緩地笑道。

“太子還真是什麼都知道啊。”

“太子如此費盡心機，小王若是太子妃都會流涕。”

“但愿太子妃能明白您的一番苦心，太子殿下也能牢牢地守著這份。”

“不要拼盡全力，最后還是一無所有才是。”

“那也總比兄長現在就一無所有要好。”燕淮面無表地說道。

話音落下，燕淮抬腳離去，將燕昌一人留在原地。

看著燕淮離去的影，燕昌皮笑不笑的表落下，取而代之是眼睛里如火焰般旺盛的嫉妒與不甘。

*

謝昭華到樂瑤宮時，發現樂瑤宮上下一團混。

安樂不知是怎麼了，回來的路上神恍惚，竟在走路時踩空，不小心下臺階，暈了過去。

好在蘇定熬完藥后留在了宮中。

這會兒已經為上了藥，約莫著明早就能醒過來。

謝昭華聞言松了口氣。

這會兒過來，本來是想問問安樂今日在宴會上是怎麼回事。

如今安樂昏迷，卻是問不了了。

可這時，蘇定卻忽然神神地把拉到角落。

“你不必太擔心安樂的，這段時間我調養著，的已經好了許多。”

謝昭華點點頭，松了口氣。

“方才的摔倒，只是磕到了，不太要。”

謝昭華：“還是你可靠。”

“我喜歡安樂。”

“那我就放……什麼？？？！！！”

“你怎麼能——”

“我真的喜歡安樂。”

*

得到這個消息后，謝昭華魂不附地坐上回宮的馬車。

難怪一直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細細想來，蘇定總是跟打聽安樂的病。

還對安樂超出尋常的關心，連藥都要親自熬制。

早該察覺到的！

如今這樣……

謝昭華長長地嘆了口氣，這可如何是好。

建崇帝和燕淮都已經挑選好夫婿了。

況且……

想起那件事，謝昭華心上像了塊大石頭似的。

這著實不好辦。

回去途中，深藍的夜空中飄落下零星的雪花。

夜晚的街道上，只有馬車碾在地上的聲音。

謝昭華到東宮時，燕淮也已經回來了。

下人來報，說燕淮在朝暮殿等。

謝昭華點點頭，踩著凳子下了馬車。

蘇定此事得先瞞著燕淮才行。

畢竟現在還不知道安樂的想法，貿然告訴燕淮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還是明日去宮中，問一問安樂的想法再行決斷。

謝昭華回到朝暮殿時，發現燕淮并沒有如往日一般看書或者看奏章。

而是一人站在大開著的窗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冬至正是最冷的時候，他這般開著窗戶，整個屋連個熱氣也沒，更別說站在窗前的他了。

這會兒，雪已經下得有些了，細小的雪花，順著窗口落在燕淮的頭發上。

像是裝飾在圣誕樹上的小雪花一樣，燕淮俊，他這樣站著，像是雪中雕細琢的冰人。

他實在有些出神，連謝昭華回來都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謝昭華心中奇怪，將上的斗篷摘下，正好窗邊刮進一陣風來，沒忍住打了個寒戰。

再看燕淮，他依舊站在原地，似乎察覺不到寒冷似的。

謝昭華這才察覺到不對，讓下人們都退下，自己走到燕淮邊去。

拉著燕淮的手，發現他的手早已凍得冰涼。

溫潤的暖意包裹著凍得幾乎失去知覺的手指，燕淮意識到，謝昭華回來了。

他在窗前站得久了，子有些僵，但還是側過，看向謝昭華。

謝昭華今日穿了件暖融融的紅冬裝，頭上戴著金的釵環。

明明是頗為喜慶的裝扮，可那張明的小臉上卻滿是擔憂。

“這是怎麼了？”

燕淮了，卻沒有說話。

清冷的臉上帶著孤寂，擔憂，還有幾分見的固執。

良久，他開口問。

“阿昭會永遠在孤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