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燕淮方才習以為常的神,謝昭華微微有些心酸,實在是不知原到底做了多件這樣的事,才會讓大家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宴會還在繼續,隨著一陣竹聲響起,數十位著華舞的舞出現在大殿上,開始翩翩起舞。
們姿曼妙,態輕盈,每一個作都充滿了韻律和節奏。
可謝昭華正煩惱著別的事,一點沒看進去。
一曲舞畢,本該退下的舞依舊站在大殿中央,們一字排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謝昭華這才察覺出些不對,正疑怎麼回事。
便見遼將軍起,走到在大殿中央跪下。
“太子前次戰役大捷,又恰逢生辰之喜,為表恭賀,臣愿將這十名舞,獻給殿下。”
他的話音落下后,謝昭華瞳孔猛地一。
這才清晰的意識到,燕淮被那麼多人盯著。
以前,很有子會在面前,含脈脈地看著燕淮,也有不會有人當著的面進獻人。
可今日不過出席一個宴會,卻都出現了。
然而更為可怕的是,不能像以前一樣,坦然以對。
甚至每出現一個人,都要擔心一下。
這是謝昭華從來沒想過的事。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燕淮的上。
連坐在對面的安樂都有些著急。
謝昭華穩穩心神,讓自己放輕松下來。
如果燕淮想要人,本不需要人送,后院里早就住滿了。
可沉睡三年,燕淮的后院卻依舊沒有一個人,這說明他并不想要。
如果燕淮不想要,那麼無論誰送,都沒有用。
想到這里,謝昭華心中稍安,但還是有些張地看向燕淮。
一瞬間,似乎被無限拉長,長到足以將人的所有緒給耗盡。
隨后,燕淮的聲音才響起。
“可。”
謝昭華猛然抬頭,不再如以前那樣扭的不敢向燕淮,而是直直地盯著他,眼里全是不敢相信。
燕淮并沒有回避謝昭華的目,而是回過頭,平靜地看著。
就那麼靜靜地看著。
謝昭華的所有緒,像是一顆小石子投茫茫大海。
沒有激起任何波瀾。
看著那道目,謝昭華的子后撤了一些,敗下陣來。
嚨干涸,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鉗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一直以為他是對自己還是有的,哪怕只有一點點,哪怕是厭惡或憎恨。
可他這麼看著自己,謝昭華才意識到,在他心里一點點位置也沒有了。
甚至連一波瀾也掀不起來。
謝昭華猛地灌下了一杯酒。
建崇帝也沒想到燕淮會收下舞。
但到底是帝王,面上并未表出半分,而是朗聲一笑,看向遼將軍:“卿有心了。”
相對于父兄二人的反應,安樂有些坐不住。
開口便想要阻攔,可及燕淮深邃冷厲的目時,突然有些猶豫。
難不阿兄是真的不嫂嫂了?
辛酒下肚,灼著五臟六腑,謝昭華才覺自己像是活著。
不聽青禾勸告地又喝了幾杯,才把杯子放回桌上。
收下人的恭賀聲,從每個方向而來,不知有多戲謔的眼神落在謝昭華上。
謝昭華眨眨眼,幾乎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
只覺得心里發脹,越來越酸,像是不能遏制地要蔓延出來。
眼淚也開始在眼眶聚集。
不能再在這里坐下去了,謝昭華強撐著站起來,再這樣下去,怕是會哭出來。
子忍不住輕晃,青禾見狀,連忙扶著的子。
站起來后,高出一旁的燕淮一大截。
目掃過燕淮的頭頂,謝昭華并沒有再多看,而是徑直要從他側過去。
的小臉慘白,頭上的金釵搖搖墜,連一旁的林煜都有些擔憂,忍不住看了燕淮一眼。
燕淮依舊穩穩地坐在遠,利落分明的下頜線冰冷到極點,連帶著周圍的空氣寸寸凝結,陷沉默而洶涌的抑中。
謝昭華與燕淮之間的過道很窄,只有一尺寬。
燕淮的袍寬大,拖在地上,又占了一半。
謝昭華搖晃著,有些不控制地踩了上去,繼續往外走。
“站住。”男人的聲音從后傳來。
似乎穿越時空,隔了三年的距離才到謝昭華耳邊。
謝昭華一怔,眼淚猝不及防地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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