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氣氛沉默下來。
安恙的注意力被那艘氣派壯闊的游吸引。
乘其風被他爹下了追殺令,數不清的人要他的命,沒辦法坐他的私人飛機,干脆改坐游。
這家伙就算逃命也忘不了。
如果安恙沒有猜錯,游上面一定有很多。
死男人,也不怕盡人亡。
正在心里腹誹的時候,安恙又聽見乘其風說:“可你還是來碼頭找我了不是嗎?證明你對我也是有的”
“我只是擔心你而已”
安恙直截了當地告訴他。
乘其風用他的理解方式執拗地說:“擔心不就是嗎?”
他真的不知道是什麼。
或許是他從來沒有被過的原因,所以對一知半解。
安恙搖頭:“家人的和男之間的是不一樣的”
乘其風像個固執追求答案的小孩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都是嗎?”
命懸一線的時候,他的關注點和他的人一樣,不走尋常路。
安恙提醒他:“你該逃命了”
而,要去法國找人。
“不行”乘其風用力抓住的手臂,“你要告訴我,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你會對你的媽媽有非分之想嗎?”
安恙說出來時就后悔了,因為想起來,乘其風沒有媽媽。
立馬低下頭道歉:“對不起……”
乘其風其實很難,他想哭鼻子,因為安恙傷到他的心了。
可是他過了一會兒之后,也只是抬手了兩下安恙的頭。
“你是我的安恙,我永遠不會怪你”
安恙抬頭看他時,他正對笑著。
不知不覺間眼睛一紅,就落下淚來。
乘其風替去眼淚,苦惱嘆氣:“別哭啊,我很心疼的”
安恙吸了吸鼻子,對他說:“你的心太雜,注定不會一個人的”
沒人有本事改變得了乘其風,他學不會的。
乘其風的眼底黯淡了一些,他不甘心:“那段別塵呢?他的心里可是還裝著他那位亡妻”
哪壺不開提哪壺,安恙就是想不通才跑出來的。
究竟是要妥協、和死去的林止水平分段別塵的,還是直接離開。
不,沒有那麼賤,不至于為了一個男人降低自己的原則。
乘其風看出來了,又把攏在懷里:“你能容忍他的心里永遠裝著別的人?寶貝,你不是這樣一個人”
“你可是我的安恙,你驕傲極了,是無法說服自己的,我知道”
安恙可不會輕易被迷,五指攤開蓋在他臉上,一把把他推開。
“你為了報復段別塵故意說的吧?”
幽幽開口。
乘其風又湊上來:“你怎麼發現的?”
然后他就委屈地告狀:“誰他不幫忙的,還說我死了活該,我一直把他當朋友!他怎麼可以這樣說我,真傷心”
他可是不輕易找人幫忙的誒,結果段別塵就在電話里冷嘲熱諷一番,本不管他死活。
“行了,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好人”安恙不耐煩地推開他,催促道,“趕快走,要是被一槍打死了我可不管”
乘其風懶洋洋地笑著:“禍害千年知道嗎寶貝,我一定比段別塵命長”
他的話音未落,就被安恙一腳踹倒在地上,接著也趴了下來。
因為安恙看見了乘其風后出現一個戴著覆面的人拿著槍正指著他。
就在倒地那一剎那,子彈從的上方呼嘯而過。
那個覆面的人當即要再補一槍,卻先一步被打死了。
安恙心有余悸的跪坐在地上,看乘其風還躺著不起來,就問他:“怎麼了大白天的想睡覺了?”
就說讓他趕快走吧,賤樣非得磨磨蹭蹭的。
乘其風出了很多汗,臉上努力忍著什麼,他發白的艱難掛著笑。
“寶貝,你踹我的方向能不能選好一點?下次你別救我了”
他把放在心口的手拿開,安恙看見的赫然是一個窟窿,不停地往外冒著。
在踹開他的時候,另外一個方向也有人,剛好就打中了心口。
安恙被嚇得回不過神,直愣愣地看著乘其風被槍打中的地方。
乘其風看到的反應慌了神,連忙道歉。
“是不是嚇到你了?對不起寶貝,我用服把它遮住,你就不會看見了”
安恙聽見他的聲音終于有了反應。
跪著爬過去,雙手死死地按住乘其風的傷口,可這還是從指里涌出來。
“怎麼還在流啊?乘其風,我怎麼堵不住啊,為什麼堵不住啊!”
安恙急得六神無主,說話中帶著哭腔。
乘其風呼吸都困難,還不忘逗。
他虛弱地對安恙笑道:“擔心我啊?那你要不要嫁給我?”
“不會嫁給你的”
段別塵冷冽的聲音了進來。
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乘其風,又看著因為擔心乘其風而害怕的哭了的安恙,臉上不是滋味。
李局長派來的人正在善后,全副武裝地警戒四周。
乘其風沒理他,依舊對安恙哄道:“不怕,我告訴你一個,我不會死的”
誰能被槍打中心臟不會死,他又信口開河。
“因為我的心臟長在右邊”
乘其風用干凈的手指去安恙的眼淚,才看向段別塵,嘲諷道:“你不是不來幫我嗎?怎麼又屁顛顛地來了?”
段別塵的臉越來越黑。
這個男人,中了槍都不安分。
安恙用沾滿的手去拉拽段別塵的腳,哭著喊道:“段別塵你救救他,你快救救他啊!”
對乘其風的關心程度,在段別塵看來超過了正常男相時的。
可他也不看看乘其風現在是什麼況,中槍啊,命懸一線的時候,安恙反應過激也是正常的。
但段別塵無于衷:“你他?”
但凡安恙說一個字,不救。
乘其風咬牙:“段別塵,你不想救我就直說!”
干什麼還要踩踏他傷的心靈!
那里可是剛剛被安恙拒絕過的。
“我讓你救他,沒說我他!”
安恙用盡全力捶打段別塵的,太過無措,因為怎麼堵都堵不住乘其風口冒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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