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寧熹埋頭在被窩里裝死,腦海里滿是江絮剛剛說的話,最可怕的是還能通過那些話聯想到江絮那時的神。
什麼時候對他這張臉這麼悉了。
好誤人。
難怪都說,英雄難過人關,江山更人。
其實,人對男人也一樣。
寧熹腦袋使勁鉆著被窩,不行!越想越熱,需要去泡個澡冷靜一下。
寧熹在浴室磨磨蹭蹭玩了半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又收到江絮的微信。
江絮:「今晚收工早,想吃什麼,給你帶。」
中晚飯都是劇組承包的,如果沒有戲的話就要自行解決,寧熹也沒多想,就下意識的回復了他。
寧熹:「不用,淳淳會幫我去買的。」
江絮:「給追求者一點機會獻殷勤。」
……
寧熹朝他的頭像睨了一眼,不愧是演技派,這麼快就進角。
寧熹:「你隨便帶點吧,我沒什麼想法。」
江絮:「好的。」
結束了聊天,寧熹給淳淳發了個信息就沒再看手機,坐上沙發上乖乖等飯的同時研究這幾天要拍的戲。
一個小時后,江絮過來了,寧熹給他開了門。
不想侵占孩子的私人空間,江絮站在門口沒,著寧熹,將手里的東西遞給:“瘦清湯面,我自己做的。”
寧熹接過,驚訝的看他:“你自己做的?”
江絮點頭,“醫生說了你要飲食清淡,我就跟劇組的廚師借了鍋,給你煮了面。”
寧熹看著手里的清湯面,欣喜地說:“謝謝。”
江絮側著倚靠在門邊,含笑的看著,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今天我挨了導演好多次罵。”
寧熹抬眸看著他,“是因為今天早上送我去醫院的原因嗎?”
江絮委屈的搖頭,“是因為我太高興了,不了戲一直NG。”
“……”
寧熹沒問為什麼太高興,不問也知道江絮是因為什麼而高興。
寧熹不知道說什麼,就低低的哦了聲。
江絮笑了,“就這樣?”
“那你還想我說什麼,明明就是你自己心理素質不過關。”
寧熹說出這話的時候,應該是將剛剛自己泡了半個小時澡才冷靜下來的這件事給忘記了。
江絮也不惱,站直了,最后溫聲叮囑:“吃完早點休息,明天很早開工。”
寧熹:“哦,拜拜。”
江絮:“晚安。”
寧熹腦袋上的包等了幾天已經消下去了,也去過醫院復查沒有什麼問題,所有人都覺得沒有問題,除了江絮,在片場幾乎每天都問一遍,還要求親自檢查。
寧熹拗不過他,只好盡量忽略眾人八卦的目,將腦袋湊到他面前給他檢查。后來,寧熹早上到片場的時候,一看就他人還沒說話,腦袋就先在他面前了。
大家對兩人的親也都見怪不怪了,特別是倆人吃飯的時候已經坐在一桌之后。
“今晚一起去看電影好不好。”江絮問。
“嗯?這邊有電影院嗎?”寧熹覺得這邊比較偏僻,最繁華的也不過是鎮上每逢周三的集市。
江絮點頭,“有,一家很小的影院。”
寧熹想了想,還是開口問:“就我倆?”
江絮立刻換了臉,故意吃醋道:“你還想跟誰看電影?”
寧熹撇了撇,“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江絮見好就收,“那說好了,收工之后就直接坐我的車走。”
“好。”寧熹點頭答應后就低頭忙著吃飯。
收工后,江絮帶著寧熹去了鎮上的電影院。
電影院很小,只有一個能容納五十人的影廳,一個小小的售票口就在影廳的門口,連電影票都沒有,付了錢就能進去。
江絮買了最后排角落的位置,把寧熹塞進里面之后就把一直藏著的薯片遞給。
寧熹笑著接過,“你怎麼還帶了零食。”
“第一次約會不得準備的充分一些。”
“……”
第一次約會,這算是約會嗎?
好像也算吧。
江絮手在眼前晃了晃,“發什麼呆呢?”
寧熹拿掉腦子里的七八糟的線,“沒有,準備充分怎麼只有薯片。”
江絮就猜到會這麼說,接著又從大里掏出了一瓶可樂還有一包糖,“給你。”
寧熹笑出聲,“你這大怎麼能藏這麼多東西,你是哆啦A夢嗎?”
江絮溺笑:“嗯,哆啦A夢·絮很高興為你服務,你有什麼愿都說出來吧,我都能幫你實現。”
“…真的?”
江絮點頭,影廳里幾乎沒有燈,可他似潑墨的黑眸此刻無比的明亮,眼底里有某種緒在緩慢流。
好悉的眼神,像上次過年在家門前那樣,像演唱會后臺來看是那樣,也像那天在河邊他問問題時那樣。
突然讀懂了他的眼神,過了這麼久,終于讀懂了。
總說,喜歡一個人即使不說,眼里也是藏不住的。
寧熹突然覺得自己好笨,低頭笑了笑,轉過頭看向大屏幕,“那我先收著,等合適機會了再敲詐你。”
“行。”
寧熹撕開薯片的包裝,問他:“吃嗎?”
江絮輕搖頭,“給你的準備的,我不吃。”
“我吃這麼多干嘛。”寧熹想了想,還是問:“你是不是不能吃這些東西的。”
江絮注視著,很誠實的點頭了,隨后輕聲說:“我聲帶在出道第二年就開始出問題了,但那時候我是隊里的主唱,只能咬著牙上了,后來就永久損傷了。”
江絮看見眼里的心疼,了的腦袋,“現在也能唱,只是有些高音只能讓給員們唱。”
說著,好像想到了什麼,語重心長道:“你們的歌難度這麼大,悠著點,別到時候像我這樣。”
像我這樣。
像是在開玩笑的自嘲。
可寧熹聽出了他語氣中并不明顯的無力,平平無奇的幾個字,突然變得好沉重。
寧熹和隊長徐仙瑢都是隊里的主唱,知道一個主唱在組合里的重要,剛出道那些年們沒有名氣,只能拼了命地跑商演來積攢人氣,直至現在們每場的演出都是現場live。如今出道第五年,唱功是有一直在進步,但們能明顯覺嗓子的狀態已經沒有出道時那樣好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演戲的時候很帥啊。”
江絮打趣,“只有演戲的時候嗎?”
寧熹睨了他一眼,“我是想說,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就會給你開一扇窗。看吧,你當演員也一樣很功。”
江絮笑了笑,“我不是小屁孩,早就沒事了,用不著這樣哄我。”
“……”寧熹吸了口氣,再說:“又不是只有小屁孩才需要人哄的。”頓了頓,故意用大人的語氣說:“大屁孩不開心了同樣也需要。”
寧熹怕他還繼續在低沉的狀態里,繼續開啟的長篇大論,對他的夸這夸那的,吹得天花地墜。
江絮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著。
他自小強大獨立,曾經他最自以為傲的主唱,因傷痛再無法及時,他用一貫的無謂散漫一笑而過,眾人短暫安過后也并不覺得有誤。
這是,是第一次有人哄他,也是第一次有人讓他心窩一暖。
“還真是個小太啊。”
“……”這個標簽,平時喊喊就罷了,怎麼從他里出來就這麼的曖昧。
寧熹不想再說話了,江絮微微湊近,用獨有的氣音挑逗:“怎麼,我們小太下山了?”
寧熹惱了,推開他:“不許這麼我。”
江絮坐正了,沒再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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