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姜予念說中了心事,江敘晚上喝了很多酒。
酒保問他怎麼回去的時候,他就將手機解屏讓他打電話。
酒保打開江敘手機的通訊錄,看到急聯系人那一欄是“江太太”的名字,便打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默認還是什麼,江敘聽到“江太太”三個字的時候,并沒有阻攔他。
但接下來的對話并沒有讓江敘有多開心,因為姜予念拒絕來接他,還讓酒保將他送到房間里面去休息。
這個人……
江敘不想在這里休息,就繼續喝酒。
本來沒有多醉,到后面真的就不省人事了。
迷糊間,好像有人來了,人的聲音。
“江敘,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先回家吧。”人順著他的后背。
江敘恍然間抬頭,但因為酒的作用,他卻看不清楚面前的人是誰,廓模糊。
但這個聲音……有點悉……
“姜予念……你……你還知道來啊?”江敘覺得這人是姜予念,聲音冷冷地說道,“你不是說……不是說不來嗎?那就別來啊……真的,別來。”
江敘轉過頭,手著酒杯。
但杯子里的酒早已經換清茶,江敘覺得味道不對,有些煩悶地喊酒保過來加酒。
“對,你說的沒錯……我,我江敘……就是孤家寡人,我……我從來都只是一個人……你高興了吧?”江敘單手支撐著腦袋,說著心里話。
大概就是酒后吐真言,那些平時不敢在清醒時候說的話,現在全部都說了出來。
“你……你說我沒有初心?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能救多人?研發……研發出來新藥又能救多人?姜予念,來我問問你!”江敘轉,扣著人的肩膀,“我問問你,你能理解因為無能為力而救不回自己親人是什麼覺嗎?你能……你能理解嗎?”
“江敘……”蕭畫看著江敘眼眶泛紅地說出這些話,不免心疼。
知道,一直都知道江敘自己不當醫生,搞了一個醫藥公司是為什麼。
所以才覺得江敘和認識的那些人不一樣,他有自己的想法,還有能力。
醫生很偉大,但背后做醫藥材,做研究的人,也很偉大。
理解,但姜予念不理解。
所以,難怪他們兩不好了。
“你不理解……”江敘搖搖頭,“你一點都不理解。你理解,就不會……不會說出那些話了……”
“江敘,我理解。真的,我都可以理解。”蕭畫跟江敘說道,“我要是不理解,我就不會放棄國外的優渥的條件回來幫你。”
但蕭畫說的話他好像沒有聽進去,一心只沉浸在他自己想象的世界里面。
“你不理解,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江敘太累了,趴在桌上。
雖然是趴在桌子上,但上還一直念叨著“你不知道”。
蕭畫看著這樣的江敘,心里頭涌上一陣心疼。
認識的江敘不該是意氣風發,瀟灑肆意,不會被俗事所困擾的嗎?
現在的江敘和認識的江敘一點都不一樣。
“江敘,回去睡吧,你在這里容易冒。”蕭畫將江敘從椅子上扶起來,但這個男人太沉了。
尤其是喝酒之后,好像將全的力氣都在上一樣。
“嗯……你來接我回家啊?”江敘將腦袋放在蕭畫的肩膀上,手摟著的腰,跟一塊兒從包間里面出去。
喝太多酒之后,的確會腳步輕飄飄的,要不是被蕭畫攙扶著,江敘肯定得走出一個S路來。
“你好好走路啊。”蕭畫還扶著江敘的腰,心里想著還好穿的不是高跟鞋,要不然真的不知道怎麼將江敘給弄出去。
兩人走到燈火通明的大廳,江敘卻忽然轉,將抱在懷里。
“姜予念……我沒有要拿衛惜朝和衛在川的事來威脅你……沒有……是你自己非要那麼理解……”江敘同“姜予念”說道,“你為什麼非要……非要和我……和我對著來。我就只是……只是想讓你留在醫院。”
被抱著的蕭畫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被當了姜予念。
所以這個時候的手橫在半空,不知道是該放下,還是該抱著江敘。
“嗯?你好像……好像不是姜予念。”
在蕭畫打算抱著江敘的時候,男人卻將松開來。
扣著的肩膀,湊近看面前的人。
看不清楚,面前好像有兩個人影在晃。
但他卻能清晰地覺到,他剛才抱著的人不是姜予念。
因為……上的味道和姜予念的不一樣。
姜予念不會用香水,有時候從醫院回來,上是淡淡的消毒藥水的味道。
但這個人上的味道很陌生,不是姜予念。
抱著的覺,也不是抱著姜予念的覺。
他松開了蕭畫,轉往大廳外面走去。
他好像看到一抹人影很快地從大門口消失,覺得那抹影很悉,但走的太快了,江敘本跟不上。
一個人走出會所,里頭是燈火通明,外面是黑燈瞎火。
江敘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兒,在黑的天地間,這個時候才真的覺得自己是一個人。
算了,打電話讓莊遲來接自己吧。
給莊遲發了工資的,他必須得來。
……
姜予念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此時狼狽的自己。
甚至連進去質問江敘的勇氣都沒有,在看到江敘扣著蕭畫肩膀的時候,就轉跑了。
回到車上的姜予念雙手放在方向盤上,腦袋埋在上面。
不住的抖,覺得自己現在沒辦法開車,要好好調整一下,否則怕上了馬路會因為意外而出車禍。
就覺得自己很可笑,江敘是需要擔心的人嗎?
多的是人為他擔心。
一次次地告訴自己不要再給江敘希,不要再對這段婚姻抱有幻想。
可是每次要瀟灑的時候,江敘就會給一點甜頭。
等到想著好好過的時候,江敘又會給當頭棒喝。
是太稚,稚到以為江敘那樣的人,真的會變好。
他不會變好,只會變本加厲地試探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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