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老哥要談了！”蔣奕謙興地舉著手，完全沒察覺到周邊氣氛怪怪的。

蔣梓霖恨不得將手里的筷子丟過去，又不是到他談，興個什麼勁。

蔣熙睿神有些不好看，許深見狀，客氣說道。“孩子現在還小呢，談這些太早了吧，以后讓他們自由發展就是。”

“也不早了，總要有相時間是不是？個兩三年，等差不多了，自然而然就家了，許院長你看看，到時候你抱外孫時還那麼年輕，這種就是不是不一樣啊？”

蔣梓霖聽了真想打人，蔣熙睿向來比較耿直，特別是對自己排斥的事，他直接就回絕了，聽著更沒有毫可商量的余地。“我不接。”

“啊？”徐叔叔沒想到他這麼不委婉。“可以先見見啊，那小姑娘長得一個水靈，追求者不呢。”

“徐叔叔，有我水靈嗎？”蔣梓霖放下手里的筷子，坐的端端正正，一雙眼睛笑瞇瞇地盯向對面的徐叔叔，倒想聽聽他的答案，難不還能當著一桌人的面，說不及那個生嗎？

徐叔叔干笑兩聲，“那自然是霖霖水靈，你看看這長得多漂亮，跟電視明星似的。”

“長得還不如我，你要睿睿怎麼接？他從小可是被我洗眼過來的。”

這洗眼是個什麼詞？還真是跟不上年輕人的時代啊。

“能有霖霖這樣條件的孩不多，但我侄也不差……”

蔣遠周出面，打算解了這層尷尬。“霖霖還小不懂事，你別見怪，不過睿睿確實不能隨便談。”

“這也不是隨便啊。”徐叔叔還想爭取一把。

蔣遠周手指在桌面上輕點兩下，蔣梓霖真想謝謝自己老爸就這麼站出來解圍了，沒想到蔣遠周話鋒一轉卻是說道，“睿睿打小就定了娃娃親的，他啊，早就是有媳婦的人了。”

蔣熙睿一口水差點噴出去，憋了好久才憋進嚨口。

蔣奕謙第一個坐不住。“爸，哥還有娃娃親呢？是誰啊？”

“你們丁伯伯家的小兒。”

“啊——那個胖子！”

“蔣奕謙！”許深皺眉輕喝，蔣奕謙忙手捂住，但還是有零零散散的字語從指里蹦出來。“確實很胖啊，圓滾滾的，哥會被死。”

蔣梓霖心煩氣躁，可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看向旁邊的蔣熙睿，年除了方才說過四字之外，再沒吱聲過。

他端著飲料杯湊到邊，薄輕抿一口，蔣梓霖看到他頸部凸起的地方咽了下，眼如墨，杯子放回去后，蔣梓霖還盯著他的看，年的被飲料潤了，著澤，令人不住想要……去嘗一口。

蔣梓霖想到這，眼神倉皇別開，我的乖乖，剛才在想什麼呢？

這都兵臨城下了，人家都要把敵送上門了，腦子里卻還塞著這些東西，真是男誤人，男誤人啊！

心通通地跳著，小心臟在咚咚打鼓，霖霖了自己的臉，鎮定啊鎮定啊。

“原來睿睿還有娃娃親呢，不過……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徐叔叔說著，敬了蔣遠周一杯酒。

“那規矩也不能壞，小時候就講好的，現在就等兩個孩子長大了。”

“好吧，這樣說來，也是睿睿跟丁家孩子的緣分啊。”

一頓晚飯的時間過去，幾個大人在前面走著，似還有說不完的話，三個小的跟在后面，蔣奕謙蹦噠得像只猴子，一下竄到蔣梓霖邊，一下又竄到蔣熙睿邊上，“哥，哥，那我下次再見到那個丁盈影，我是不是要嫂子？”

蔣熙睿言簡意賅，給了他一個字，“滾。”

蔣奕謙又蹦跶回蔣梓霖邊，“姐，你跟著我一起喊啊，嫂子，嫂子，哈哈哈，要不胖嫂吧？”

蔣梓霖抬起一腳踹過去，蔣奕謙完全沒想到會遭此橫禍，所以沒有毫的防備，蔣梓霖今天穿得還是皮鞋，這一腳踹過來的酸爽程度可想而知。

“媽！姐要踢死我了！”

許深和蔣遠周在前面走著，話是聽進去了，可兩人頭都沒回。

坐到車上，蔣奕謙著自己的小，蔣梓霖心里覺得空落落的，有些事不問清楚，連覺都睡不好。“爸，睿睿真有娃娃親嗎？”

“是。”

“可以退掉吧。”

“好端端的，退了做什麼？”

許深回頭看向自己的孩子，“你們五歲那年去丁伯伯家里玩還記得嗎？丁伯伯家有個巨大的游泳池，當時睿睿不小心掉進去了，霖霖你站在邊上都嚇傻了，要不是盈影跑進屋喊了大人，睿睿早就沒了。”

“哇，救命之恩當以相許，哥，你趕從了吧。”

蔣梓霖這時候總不能懊惱五歲的自己沒有出息吧？蔣奕謙表現得比誰都興，“哥，你的初呦？”

當著爸媽的面，蔣熙睿不好他滾，但看到他一臉欠揍的模樣，他真想拍過去。

第二天是周末，幾個孩子不用去上課，這也是家里最熱鬧的時候。

蔣熙睿房間的窗戶開著，明落在窗臺上，年的被子掉了一半在地上，他整個人卷在被窩里頭，房間的擺設簡潔明了，一看就沒有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

床上，一抹人形很明顯能看出來，他一不，睡得正。親吻在被面上，被子底下的年忽然了，這姿勢是有些奇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踩單車呢，半晌后，蔣熙睿猛地坐起，他一把掀開被子，上是著的，沒穿服，他看了眼自己的，再看了眼被子。

蔣熙睿抓了抓頭發，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他困得要死，完全是被夢里面的場景激醒的。

他趕起沖了個澡，穿上服后回到臥室，他剛要將被子拎起來理干凈，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就跟催命似的響了起來。

蔣熙睿拿過來后接通。“喂？”

“你好，是蔣熙睿嗎？有你的包裹。”

“好，我馬上下來。”

蔣熙睿打完電話，趕出去，走到外面后還不忘將房門帶上。

他剛下樓，蔣梓霖就出了自己的房間，還沒走到蔣熙睿的門口，就看到蔣奕謙已經將蔣熙睿的門推開了。

“蔣老三，你做什麼？”

蔣奕謙一溜煙進去了，“哥！”

蔣梓霖忙跟在后面，兩人進了房間，看到蔣熙睿的被子皺團在床上，卻是不見他的影。“哥！”

“你找他做什麼？”

蔣奕謙站到蔣熙睿的床前，雙手攤開，“今天是我先進房間的，我不管，我有兩道題不會，先教了我再說。”

“你這規定我可不承認，一會你問問睿睿的意思。”

“他就是偏心你！”

蔣梓霖滿臉的得意，“對啊，你吃醋啊。”

“我不管，我就占用老哥一小時！”

“沒門。”

姐弟倆眼看著就要吵起來，蔣奕謙抬著雙臂，做出老母護著一群小崽的樣子，“姐，我這是跟你商量呢。”

“沒得商量。”蔣梓霖邊說邊往前走，到了蔣奕謙跟前，一把將他拉開，蔣梓霖順勢跳到蔣熙睿的床上，手扯過被子蓋向自己。“看到沒，你先進房間有什麼用啊？”

“姐，你不？”

“什麼？”

蔣奕謙白凈的小臉卻是漲紅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你還上哥哥的床，我告訴爸媽去。”

“你敢！”

臥室門外走進來一個人，蔣熙睿將包裹放在門口的架子上，他聽見說話聲抬頭看去，就見姐弟倆劍拔弩張地站著，最讓他驚悚的是，蔣梓霖居然坐在他的床上，還蓋著他的被子！

蔣熙睿冷傲的臉上多了抹可疑的紅，他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你們干什麼？”

“哥，你快看，姐也不怕！”

蔣熙睿一把揪住蔣奕謙后脖的領子。“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擅闖我的房間，出去！”

“唉唉唉！”蔣奕謙起脖子，“哥，你搞錯重點啦，是姐先闖進來的，你看……還上床了！”

蔣熙睿鐵青著面將蔣奕謙揪到門口，他手一推，就把蔣奕謙給丟到走廊去。

“哥，我只是讓你教我數學題啊。”

蔣熙睿將門砰地關上，外面傳來蔣奕謙的哀嚎聲。“你們太過分了，太欺負人，還是不是我親人。”

蔣梓霖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蔣熙睿一雙大長走回去，頭發有些凌，剛起床也沒來得及打理，整個人顯出幾分慵懶的。蔣梓霖慢慢止住笑聲，盯著蔣熙睿看得出神，這二字用來形容這麼一個年，真是恰到好。

“快下來！”蔣熙睿說著，彎腰去扯被子。

蔣梓霖見狀，忙手抱住，“我就坐會。”

“你坐哪里都行，別坐床上。”

“為什麼啊？”蔣梓霖明知故問，“你的床邊我經常坐啊。”

“這是床上，不是床邊。”

蔣梓霖盡管對蔣熙睿一直都有歪心思，但畢竟那層懵懵懂懂的關系也不敢捅破，何況他們在別人的眼里，就是親兄妹。這也讓蔣梓霖這種青春期的暗變得十分煎熬，但是竇初開的雀躍和小激又得不要不要的，蔣梓霖看蔣熙睿今天的態度有些怪異。“你是不是聽到自己有了娃娃親，你就要刻意跟我保持距離了？”

“胡講什麼呢？”

蔣熙睿潭底的張有些藏不住，兩人拉扯被子的同時，年的發尖散在額角。“霖霖，先下來。”

“你看你，你以前都不說的。”

“以前是以前。”

蔣梓霖聞言，心里莫名一酸，眼看被子要被蔣熙睿撤走，將手進被窩抓著一邊。“我……”

等等，抓到了什麼？

蔣熙睿看到蔣子睿的表變了，他心里暗喊聲不好，“松開！”

蔣熙睿將被子翻了過來，他偏偏都是喜歡素的，白的被子上很明顯有一灘漬，蔣梓霖起先并沒有往歪想，“睿睿，你在床上喝水了是不是？”

“……”

蔣熙睿的窘迫，可以說是十年難遇一次，他繃著面，“是，是。”

“怎麼這麼不小心？這樣還怎麼睡？我替你拿出去曬曬吧。”

蔣熙睿坐向床沿，想要將被子抱走，蔣梓霖雙手還抱著，年猛地往前扯時，雙手并未撒開，反倒是上半跟著向前沖，臉差點栽在被子的那團漬上面。

蔣熙睿倒吸口冷氣，手背的青筋有力的暴突起來。蔣梓霖鼻子嗅了嗅，松開手坐起，一雙眼睛骨碌碌朝四周看，蔣熙睿的床頭柜上沒有水杯，很快又看了眼年，年的神怪異非常，耳朵紅，怎麼看怎麼詭異。

蔣梓霖忽然從床上起來，急匆匆穿上拖鞋，飛也似的沖門口飛奔，拖鞋差點甩掉一只，也沒管，腳掌踩著鞋底就這麼開門離開了。

走廊，蔣奕謙忿忿不平地站著，眼見蔣梓霖出來，他揮了揮手。“姐，你也被趕……”

蔣梓霖一個字沒搭理他，從他面前快步走過去，蔣奕謙大聲喊道。“姐，你的臉怎麼紅這樣，你喝酒了！”

屋里的年忙抱起被子，他快步走進浴室，將被子丟進了寬大的浴缸，蔣梓霖肯定是看懂了，要不然的話不會落荒而逃。

蔣梓霖回到自己的臥室，將門反鎖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生理課上有些知識早就普及了，現在要再說不懂，那也太假了。

好嘛，這下真得尷尬死。

不行不行，得盡快轉過彎才是，來大姨媽的時候，有時貪玩忘了日子，居然還要蔣熙睿提醒，那啥……那他來那個的時候，是不是也得坦坦的啊？

對，必須坦！

蔣梓霖早飯都沒下去吃，就怕到蔣熙睿尷尬。

到了中午時分，許深上樓喊，不得不換好服下樓。

家里頭其余幾人已經坐定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習慣坐的位子，現在只有蔣熙睿邊的椅子是空著的。

蔣梓霖小臉紅紅地走過去，兩人各懷心思，雖然別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可蔣梓霖就覺得大寫的尷尬擺在面前，覺得任何人看的目都賊兮兮的，不能直視蔣熙睿、不能直視爸媽、不能直視蔣老三，就連家里那條小泰迪都不能直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