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并不否認,接著方才的話道:“我從來都只有,將來也會娶為妻,我奉勸你,離遠一點……”
話音未落,裴朗的拳頭已經揮了過來,卻在半空中被截下。
裴慎用過傷的左手握他的手腕。
裴朗怒目圓睜,繃的手背青筋出,“你這麽對,你把當什麽人!”
裴慎的手臂開始有水滲出,目森然,面上卻依舊笑意從容,“年年是我的兒,你說我把當什麽人?”
裴朗怒不可遏,從他手中出手掌,正要狠狠出拳,沈稚剛從點心鋪出來,恰好看到這一幕,當即驚出聲:“三哥哥住手!”
裴慎拿手去擋的那一刻,沈稚的心狠狠搐了一下,飛快地跑到兩人中間,攔下了裴朗再次揚起的拳頭。
“三哥哥,你冷靜一點!”
裴朗暴怒的眼睛通紅,嗓音卻失控到發:“綰綰,他說的是真的嗎?那日在微雨廬的是你,年年也是他的孩子,你告訴我是真的嗎?你和他之間……”
沈稚沒想到裴慎全都告訴他了,低著頭,無地自容,很久之後才道:“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裴朗聽完這句話,渾灼燒的仿佛都冷卻下來,他怔立在原地,腦海中閃過無數記憶。
微雨廬的那場火,床榻搖晃的聲音,子溢出口的痛……桓征告訴他,裏面是大哥最喜的子。
難怪他總覺得那道聲音很悉,原來那姑娘就是綰綰……竟然是綰綰!
“你和大哥,你們……”
他現在腦海中混得很,震驚、憤怒、疑,種種緒在瘋狂地織,本沒辦法想明白前因後果,更不知道哪道關節出了錯。
沈稚咬著,不敢看他的眼睛,而後一只溫熱的手掌忽然過來,輕輕按住微微抖的肩膀,“綰綰?”
沈稚偏過頭,眼前閃過一片,這才注意到他滲的手臂,急聲道:“你傷口崩裂了?我帶你去醫館包紮。”
裴慎彎起角,不急不緩地拿帕子拭手臂的跡,“無妨,三弟年輕氣盛,手下沒有輕重,你別怪他。”
裴朗聞言更是氣急敗壞,咬牙切齒地上前幾步,“綰綰,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他這麽對你,你還要和他在一起?你難道真的喜歡他?”
裴慎見垂頭不語,地問道:“需要給你時間,同他解釋一下嗎?”
他的手還在流。
沈稚搖搖頭,眼眶發酸,“三哥哥,不論如何,這些都已經發生了……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沒有再看說什麽,用帕子匆忙包紮好裴慎的手臂,兩人坐上馬車,彼此緘默。
隔了很久,裴慎才道:“方才裴朗問你的話,為什麽不回答?”
沈稚反問:“你想從我口中聽到什麽答案?”
裴慎盯著,“綰綰。”
沈稚早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裴朗會知道,或許將來有一天,阿娘、爹爹、昭長公主,以及所有人都會知道。
所以此刻,已經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
“如果你非要一個答案,”沈稚深深地吸口氣,“我不騙你,也騙不了你——我的確喜歡你,也曾經很你。”
裴慎目微,仿佛一簇烈焰從深淵裏燃燒起來。
“無法否認,在無數個搖擺不定的時候,我的心底都會生出一克制不住想要向你靠近的沖。”
“可是裴慎,你太聰明了,聰明得讓我恐懼,讓我不敢靠近,你可以輕易看穿我心中所想,輕松拿我的一切,讓我覺得無論在哪裏,做什麽,都無法逃你的掌控……”
話未說完,瓣倏忽被人堵上。
烏木沉香的清冽氣息在的角,并沒有太大的力道,卻讓呼吸凝滯,渾彈不得。
然後聽到他帶著笑意的磁沉嗓音——
“你喜歡我,這就足夠了。”
“至于其他的事,我再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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