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一年前,初溯風院正屋時,孟筠枝便覺得這房間大得離譜。
可直到今日,才反應過來......
大氣不敢出。
因為外頭廊道下還有下人在守夜。
“嗚嗚嗚...”
泄憤般咬住他的肩膀,小一般悶哼。
混蛋。
顧凜忱結實的手臂將撐起,吻的耳珠,嗅頸間的香,低首說了句什麼。
孟筠枝早已思緒迷離,聽不清他的話,只覺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定然不是什麼好話。
被顧凜忱抱上床時寢間的燭火熄了大半,線闌珊。
男人上了榻,將人攬進懷里,撥開一側的發,低頭親的脖子。
孟筠枝又累又困,下意識地求饒,“別...”
一個單音節字,可憐至極。
顧凜忱的手在脊背上輕,低聲哄著,“不弄你了。”
孟筠枝這才安穩了些,腦袋靠在他膛,呼吸輕緩。
紗帳輕垂,掩去了些許亮。
床榻上稍顯昏暗,可顧凜忱是習武之人,輕而易舉便能看清的容貌。
他抬手,帶著薄繭的指腹輕上的臉頰。
一年了。
去歲在紅袖樓時,他甚至不敢想能這麼快便娶過門。
可這一日來得快嗎?
不快。
他等了這麼多年,只后悔沒早日把搶過來。
但好在,如今是他的。
溫香玉,抱著他的手臂依賴十足。
若是,能將他認出來,便更好了。
顧凜忱手掀開紗帳,向角落里的更。
還未到隔日,的生辰還未過。
他回,把人攏了些,在額上落下一吻,又對說了一遍,“姎姎,生辰喜樂。”
“你往后余生,歲歲平安,年年歡喜。”
孟筠枝在他懷里蹭了蹭,像是被他溫熱的氣息打擾到,鼻腔里無意識哼出聲。
像回應,又像是在埋怨他擾人清夢。
睡得迷迷糊糊,被這麼一個人形暖爐攬住,臉頰都煨得的,想要轉過背對著他,卻被他一把㧽住。
還沒來得及翻呢,就又被他扣回來。
孟筠枝像是做了個夢,睡夢里那不老實的男人還在折騰。
咬他推他都沒用,只能著嗓子求他,最后在他懷里哼哼唧唧。
“顧凜忱...”
“嗯,我在。”
即使知曉聽不到,他也還是字正腔圓地回應。
欣喜于連睡夢中都在呢喃他的名字,低頭,高的鼻梁又埋進頸側。
小心翼翼地嗅的香。
孟筠枝原本搭在他腰間的手往后了,抱他抱得更。
顧凜忱心頭猛地一跳。
安靜漆暗的床榻間,唯有他試探的聲音響起,“姎姎,喜歡顧凜忱嗎?”
話落,床榻間陡然安靜下來。
男人的呼吸不自覺放緩,心跳卻猶如擂鼓般。
即使只是試探的問出口,也期待能給出想要的答案。
孟筠枝在他懷里了,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腦袋幾乎埋在他頸側。
清淺的氣息就噴灑在他脖頸間,那一青筋突起,像是在克制,又像是在秉著呼吸等待。
只是,孟筠枝沒有回答。
顧凜忱盯著帳頂,眸幽幽,不知在想什麼。
片刻后,大手按住的腦袋,讓的上他頸間跳的管。
他嗓音低沉,又問了一遍,“姎姎,喜歡顧凜忱嗎?”
結震,連帶著頸間管也在震。
親的接讓孟筠枝輕“唔”了聲。
瓣了,仍是著,卻有如貓兒似的聲音輕輕溢出。
“喜歡...喜歡你...”
男人抱著的大手明顯一僵,隨即里的像是沸騰起來一般,奔流著四竄。
心臟瘋狂跳,在安靜的夜里被無限放大。
顧凜忱扣住的腦袋,低頭吻的,聲音有些抖,“姎姎,再說一遍好不好?”
“就一遍。”
他怕自己聽錯了。
可孟筠枝陷酣睡之中,對他的懇求沒有半點回應。
床榻之間再度安靜下來,只有他自己沉的呼吸聲和快要從腔里蹦出來的心跳聲。
安靜到,他以為適才的那句回應,是他的幻覺。
顧凜忱低首,吮住的,想深切地與纏吻,卻又不想將擾醒。
可他的氣息存在如此之強,孟筠枝只覺好似有人拿著羽在鼻間來回撥弄。
擰秀眉,抬手一推。
“啪”的一聲。
清脆的掌聲響起。
的掌心著他的側臉,又地了下來。
顧凜忱眼疾手快扣住的手,重新上被甩了一掌的位置。
他偏過頭,輕輕吻的手腕,渾然不覺自己挨了一掌有何不妥。
甚至想把另一邊臉也湊過來。
他垂眸,幽沉目落在的睡上。
睡得正香,唯獨留他,像是一名抓心撓肝在等待神明宣判的信仰者。
今夜應是等不到再說一句“喜歡你”了...
顧凜忱嘆了口氣,將人攏了些。
屋外有夜風拂過,吹起沙沙作響的聲音。
床頭的落地燭盞火輕閃,影躍于紗帳之上。
溫香玉在懷,但顧凜忱卻沒有半點睡意。
心跳緩不下來,很想做點什麼,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男人睜眼,目再度落在臉上,眸和得不像話。
夢語呢喃能否做得了數?
心中對自己,應是也有些喜歡的吧?
像是說服了自己,顧凜忱在額間落下一吻,緩緩吐出濁氣,這才強迫自己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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