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大四那會兒,們還抗議過為什麼大四還要熄燈,現在開始打工了,們睡得比大學新生還早。兩個明天要去上班的牛馬有一搭沒一搭聊了一會兒就睡了,孟逐溪抱著手機,等周淮琛給發消息。
沒主發,不知道怎麼的,面對面的時候都主勾著人的脖子吻好幾次了,這會兒在微信上又驕矜起來。
反正就是,等可以,但絕對不主發消息。
微信界面最新一條消息還是那條灰的系統小字——你已添加了周淮琛,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周淮琛的微信名就周淮琛,頭像是長河落日,看著像在西北那邊拍的,黃沙漫漫,滿目孤勇和壯闊。
點進朋友圈……沒朋友圈,朋友圈還沒開通。
嗯,是他。
孟逐溪又無聊地退了出來。
宿舍太安靜,孟逐溪沒一會兒就抱著手機睡著了。心里惦記著他,也沒睡沉,手機屏幕忽然無聲地亮起來,又立刻醒了過來。
撈起手機一看,時間0點52分。
周淮琛:【剛送隊員去醫院回來。】
沒有開場,沒有道歉,一個多余的字沒有,顯得公事公辦的一條消息,像在跟領導匯報一樣冷冰冰。
孟逐溪偏就從這幾個冰冷的字眼里到了周隊長獨有的浪漫。
他應該從來沒談過朋友吧?都不知道怎麼哄,就知道這麼晚了給發來一句看起來跟匯報一樣生的解釋。
但至他還是記得,再晚都要解釋的。上一次……上一次是手機掉洪水里了,不算。
孟逐溪抿著,自己在心里甜,又數著時間過了兩分鐘,才給他回了一句:【隊員怎麼了?】
是的,孟逐溪有矜持,但不多,最多只能維持兩分鐘。
周淮琛一停好車就拿起手機給發了消息。太晚了,猜這丫頭也睡了,也沒等,就想明天早上醒來能看見,別急著生氣。
他自己心里想著事兒,拉了手剎,坐在車上沒下去,手機扔副駕座位上。
沒一會兒,手機屏幕亮起來,在幽暗的空間里照出白亮的。
男人瞥去一眼。
逐溪小孟:【隊員怎麼了?】
小姑娘改名字了,不再是一開始那個“重生之我在霸總文學里當助攻”,正常多了,也甜多了,跟像。
周淮琛莫名笑了一聲,拿起手機,長指飛快回復:【這麼晚還沒睡?】
那孟逐溪肯定不能說自己是心心念念等他消息才沒睡的,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忒要面子地回了一句:【嗯,宿舍斗地主。】
周淮琛看著這幾個字,想著沒睡,心里莫名就有點兒:【別斗了,打個視頻?】
孟逐溪看了看靜悄悄的宿舍以及睡得呼呼的室友們:“……”
是哪個大聰明說的,一個謊要用好多個謊去圓?
孟逐溪懶得圓了,直接擺爛:【不打。】
又問:【隊員怎麼進醫院了?嚴重嗎?】
說起許皓,周淮琛了下眉心,言簡意賅回了句:【訓練太賣力,把胳膊弄骨折了,問題不大。】
孟逐溪這樣的咸魚是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工作賣力到把自己弄骨折的,但心存敬畏,并且生怕周淮琛也這麼賣命,連忙叮囑:【周隊長,你要注意安全啊!】
想想又補了一句:【我只想跟健康的男朋友談,不想去醫院照顧你,你要是進醫院,我就跑了。】
周淮琛隔著屏幕都仿佛能看到又甜又又的模樣,低笑了一聲:【你跑,千萬別放不下。】
這男人怎麼就那麼勁兒呢?
宿舍開著空調,孟逐溪躺在被子里,對著手機屏幕,角翹得老高。
過了一會兒,又甜甜地問:【你今天走的時候跟校長說什麼了?】
臭男人明知故問:【什麼時候?給點兒提示。】
孟逐溪也不扭,直給:【人問你結婚沒。】
周淮琛對著這條消息,自己一個人勾著笑。
小姑娘心急,一會兒沒得到答案就發來一個拷打的表包,跟親他那會兒一樣,但凡慢了點兒,就急吼吼地湊上來開啃。
周淮琛:【真想知道?】
他這賣著關子呢,那邊好幾個暴揍的表包又發了過來。
男人哼笑著打字:【我說,快了。】
孟逐溪:【……你可忒自了周隊長,你是怎麼看出‘快了’的?】
周淮琛笑著反問:【咱倆現在是在談嗎?】
孟逐溪這會兒被他這麼問,驕矜勁兒又給問出來了。沒直說,就給他回了個微笑的表包,讓他自己領會
周隊長領會到的答案那自然是肯定,于是順勢推導:【談完就結婚,這不就快了嗎?】
孟逐溪:“……”
這人怎麼就那麼自呢?
怎麼著,篤定跟他談上,這輩子就離不開他了,非他不嫁?
但不知道周淮琛這人,他這人做什麼都是謀定后,開始的時候格外謹慎,輕易不會開始,可是一旦認定了什麼,就是一往無前,至死不悔。
所以當初明知道自己對心了,也不承認喜歡。可一旦承認,只要人姑娘還愿意跟他,他這輩子就只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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