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駕到的時候,陳俊生還在車上發愣,一切發生的太快,讓他到有些無措。
他不是沒預想過,自己和凌玲的事可能會被子君發現。他沒想到的是,子君會這麼毫不猶豫地選擇離婚,連個求饒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直接就下了審判。
陳俊生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子君為什麼變得這麼果斷?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為何會讓一個人產生這麼大的變化?
就算是知道他已經出軌了,按照他對子君的了解,大概率最終也是求他回歸家庭,事怎麼就發展到這種不可控的境地了呢?
陳俊生渾渾噩噩地被代駕送回家,陳母已經做好飯等著他了。
一家人坐在飯桌前,平兒率先開口問道:“爸爸,媽媽呢?”
“是啊,俊生,子君怎麼沒有回來?”陳母問道。
沒待陳俊生回答,陳父不耐煩地指著陳俊生說道:“你這個老婆,哪里有點家庭主婦的樣子,天天不著家,三十多了,還不務正業。”
對于滴滴、只會花錢的羅子君,陳父向來是看不上的。他認為人的天職就是相夫教子,還是像陳母這樣的賢妻良母才靠譜。
“爸!”陳俊生心里很,態度也就不是很好。“當著孩子的面,你瞎說什麼呢,子君每天早出晚歸是在學習,這是上進!”
接著陳俊生兒子的頭,道:“唐晶阿姨有事,媽媽去幫幾天忙。這幾天就住唐晶阿姨那里了。”
平兒懵懂地“嗯”了一聲,不再說話,雖然他很想媽媽,但媽媽不是干別的去了,是去幫唐晶阿姨的忙了。
唐晶自從上班后,也沒帶平兒吃喝玩樂。都是咨詢界大忙人,這些年,唐晶陪羅子君和平兒出去玩的次數,不比陳俊生多。
唐晶在平兒心中,那可是不輸小姨羅子群的存在。
陳父不滿地哼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爸、媽,我吃好了,我去休息了。”陳俊生徹底沒了胃口,轉去了臥室。
安靜下來之后,他越發心如麻。
如今他該怎麼辦?該如何向父母代?如何向平兒解釋?
假如真的離了婚,親朋好友將會如何看他?自己這些年,事業功、婚姻好的形象豈不是有一朝崩塌的風險?
房子、車子,都是婚后購置,這些都有子君的一半,這些年家里開銷巨大,存款寥寥,他能否承離婚所帶來的財產分割?
這些念頭爭先恐后地涌陳俊生的腦海,讓他一時之間頭痛裂。
思慮再三,陳俊生得出一個結論:“不能離婚!”
不論從角度,還是從現實角度,陳俊生都確定,自己不愿意離婚。
這一夜,陳俊生苦思冥想,不得安枕。
另一邊,羅子君和陳俊生在馬路上分別后,打車來到了法考機構所在的酒店。
掏出錢包,在酒店前臺訂了一間大床房。
這是一家四星級左右的連鎖酒店,每晚500塊,在魔都算得上比較劃算了。
付完錢,羅子君嘆口氣。第一件事就是給平兒的電話手表發去信息:“媽媽有事去唐晶阿姨家了,你在家寫完作業早點睡哦。”
平兒很快用語音回了信息:“爸爸都和我說了,媽媽,你要在唐晶阿姨家住幾天呀,我想你了怎麼辦呀。”
羅子君聞言一怔,安了平兒幾句,掛斷電話。心中慨,陳俊生和倒是還有幾分默契。
離婚勢在必行,不后悔,但無論是前世和今生,最對不起,最放不下的就是平兒。
不知道是不是十月懷胎,骨相連的緣故,母親對孩子之間的在大多數況下,總是遠遠高于父親。
俗話說:“寧跟討飯的娘,不跟當的爹。”一個父親對孩子的,很多況下就是屋及烏的,而母親對孩子的卻是出于母子天。
因著陳俊生對自己的好,而產生愧疚提出離婚,子君并不后悔,但是這卻打了原本的計劃。
平兒的養權,還要不要爭,怎麼爭,如今了一個現實的問題。
假如放在前世,自己會毫不猶豫地說一定要爭,問起緣由卻說不出為何。
自己平兒,毋庸置疑,但最終的結果卻是讓平兒跟著自己顛沛流離,吃盡苦頭。
佳清能去5萬塊的國夏令營,而平兒只能去8000塊的本土夏令營。平兒回家委屈落淚,自己卻無可奈何。
自己是跟隨自己的心作出了選擇,但是平兒卻失去了實實在在的利益和更好的教育資源,這些原本就該是屬于他的。
這輩子,自己必須慎重地為平兒打算。羅子君暗暗下定決心。
思及此,羅子君不再猶豫,拿起手機,找到程浸的微信,快速打字:“程同學,你忙嗎,我有點事想咨詢你。”
收到信息的時候,程浸剛吃完飯,今天他難得薄飲了幾杯,正在浦江邊消食散酒。
聽到消息提示音,他百無聊賴地掃了一眼,就這一眼,讓他酒氣頓時消了大半,程浸馬上解鎖,直接點開語音通話。
“你在哪?”電話甫一接通,程浸直接問道。
“呃……我在法考班這里。”子君下意識地回道。
“好,我現在來找你,咱們法考班見。”說罷,程浸掛斷電話,走到路邊,手攔了輛出租車,直奔羅子君的所在。
聽到電話忙音的羅子君,有些出乎意料,慨這位程同學行事不按常理出牌,都沒問問是什麼事。
程浸樂于助人的形象,由此更加深刻地印在了羅子君心里。
既然如此,羅子君也不再扭,簡單收拾了一下,拿著書,回到了班里,一邊學習,一邊等程浸。
得尋個時間,回家收拾一些換洗和必需品,羅子君心中計較著。
大概過了不到二十分鐘,程浸就來到了羅子君面前,他笑著指了指大門的位置,小聲說:“出去聊?”
此時雖然已過晚上八點,但教室里還是有很多同學在學習,確實不是一個適合談事的地方。
二人來到樓下酒店大堂。
“不好意思啊,這麼晚打擾你。”羅子君不好意思地笑著說。
程浸觀察羅子君的神,還算平靜,至沒有哭過的痕跡,也就放下心來。他沖子君擺擺手,喊來服務員,點了一壺紅棗桂圓茶。
“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子君同學。”程浸笑著說。
“我打算離婚,但有些細節不太確定,之前聽說,你們家的律所在這方面很擅長,所以想咨詢一下你。”羅子君看著程浸,非常坦誠地說道。
程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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