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韓時柒進派出所的事是三天后。

事的始末宋瓷不清楚，只聽了幾句圈里的八卦，說慈善宴會當晚有人去找陸經年，同姜大小姐起了沖突。那人又在次日的商場堵了姜小姐的路，姜寧便讓保鏢抓了報了警。

人是昨天出來的。

陸經年的助理前往派出所進行的保釋。

……

天灰蒙蒙的。

瞧著遠的黑云是要下大雨了。

宋瓷傅庭川先后從法院出來，路過的工作人員說了幾句閑話，談論的便是姜小姐的事。據說姜寧要起訴韓時柒，正在走流程。

“陸經年的白月這次踢到鋼板了，姜寧是上流圈子出了名的蠻大小姐，不好惹，誰逆鱗就要整死誰。”

傅庭川笑談了句。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熱鬧看得高興。

聽著他戲謔的風涼話語氣，宋瓷將手里打贏的‘南蓄意謀殺案’的文件遞給了他，一邊下大理石臺階，一邊又聽他說：“陸經年會為了保全初，去跟姜寧唱反調麼？”

宋瓷：“不知道。”

傅庭川：“應該會吧，當年他不是為了那位姓韓的，舍棄了陪他創業的結發妻子？如今應該也會為了白月，去跟資本姜家一。”

“說到這，我倒想起陸經年不是在追求你嗎？他這又是白月，又是攀附的權貴大小姐，你以后有的忙了。”

“我是真沒搞懂，世界上男人那麼多，你為什麼偏瞧上了陸經年，答應和他往？就因為他那張長得還不錯的臉？”

冷風拂面。

天上飄起了細雨。

助理遞來雨傘，宋瓷握住傘柄，為自己遮風擋雨。擋住了下一陣風，站穩了腳步，才偏頭面無表地看了眼說話的人，道：“命不好。”

一直都覺得，人生來就會吃很多苦。貧窮、疾病、等各種苦楚，落在每個人頭上的苦痛都各不相同，顯而易見宋瓷要吃的就是伴的苦。

十七八歲遇見陸經年。

他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對極盡呵護。沒有父母親朋，孤一人的栽了進去，這一栽就是八年。從人到夫妻，從校園的進婚姻殿堂，原以為可以攜手一生，共度風雨，沒想到所有的苦難都是他帶來的。

神上的困頓。

上的折磨。

包括生命的抹殺和逝去，都與陸經年不了關系。

在這八年里無條件地著他，支持他，也在得知他出軌的那一天放棄了他，拼命地自救。能做的都做了，無法扭轉車禍的結局，只能說命不好。

老天的憐憫讓重生，必然不會浪費這好機會。二審駁回了南的上訴，堅持一審原判十年有期徒刑，也算幫原主出了口氣。

雨下大了，風也呼呼作響。

宋瓷回了一趟南家老宅，將法院對南的判決書給了年邁的老管家。老人目送的車子離開，消失在林蔭道盡頭的前夕，宋瓷看了眼后視鏡，見他了婆娑的雙眼，抱了那份判決文件，佝僂著子進宅院。

-

與此同時。

蓉園。

管家帶著傭人早已離開了室，靜謐寬敞的客廳就只有陸經年和姜寧兩人。窗外呼嘯的風聲都沒有姜大小姐臉上的怒氣那麼盛，端詳著幾步外自己喜歡的這張男人俊朗的臉，依然氣得不行。

氣得打翻了手邊的花茶。

茶杯落地。

瞬間四分五裂。

“兩年前沒有我出手幫忙，你那去世的前妻早就請到了律師打了離婚司，讓你敗名裂！我爸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就出國做項目，做出績讓他松口。”

“這期間，我爸還是提攜你的，給你介紹了不人脈。你呢？你是怎麼報答我的？竟然背著我和你的初搞在了一起，陸經年你是準備和韓時柒破鏡重圓？”

“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姜寧扭頭盯著他，反問道：“跑來慈善晚會現場找上我，我報警抓了，出面保釋的不是你？”

“別拿你那海外貿易做借口，你用韓時柒的名義去套匯，好讓在出事的時候給你背鍋。可是你真的想過要把送監獄里嗎？”

“你不會，就算東窗事發，去蹲監獄，你也會給偽造新的份證，把從牢里撈出來，再給足房產和資金讓過下半輩子。之前謀害你前妻，你不就是這樣做的？”

“陸經年，我話放在這，律師我請好了，司我也會打，起訴韓時柒這件事勢在必行，誰說都不管用。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讓蹲局子，要麼跟我撕破臉！”

姜寧摔門而出。

車影很快就消失在雨幕里。

正在開車的司機從車后視鏡里看了小姐好幾次，試探地安：“小姐，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韓時柒，您沒必要這麼生氣，氣到就不劃算了。”

當初在一個飯局上，小姐對還只是陸氏企業執行長的陸經年一見鐘。沒把他的結發妻子放在眼里，不覺得對方會構威脅。同樣，最近在國外聽說陸總追求南氏珠寶企業的千金，小姐也沒有緒波。

從小就生活在這種環境里。

姜父在外的人多了去了。

深知這些人都有保質期，一段時間過后陸總就不上心了。直到慈善晚宴韓時柒沖到小姐面前，小姐才真的氣了。

因為韓時柒是陸經年的初。

人都賤的。

年輕時得不到的，沒娶到的白月，就會一遍又一遍回憶。當初韓時柒害死了陸太太，陸經年都只是對小懲大誡，沒要韓時柒的命。小姐自然不能做第二個陸太太，這個礙眼的東西，一定要把釘死。

……

陸氏集團的珠寶風波是一周后傳出來的。

很罕見。

陸氏的公關部門沒有第一時間把這些丑聞下來，不是沒，而是不住，背后故意有人在搞陸經年。

這人就是姜寧。

陸氏票跌停的第一周，宋瓷去醫院看了因南獄而一病不起的南父，差遣護工寸步不離‘看護’著他。

陸氏票下跌的第二周，宋瓷將南母送去了距京城兩百多公里的南山寺，對外只說南母得了心病，需要拜佛清修。

陸氏票持續跌的第三周，宋瓷以南氏千金的份，暫代南父的位置，行使決策的權利，推出了新的珠寶產品。

第四周，陸氏逐漸回，負面咨詢開始散去。

當天下午，正在辦公室理事務的宋瓷，得知了韓時柒被刑拘的消息。尋釁滋事冒犯姜寧在前，利用海外貿易套匯等違法勾當在后，被警方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