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照片的這一刻,陸知衡的震驚毫不亞于賀宴川。
他愣了幾秒,瞳孔地震。
“這不是......阮檸和賀宴行嗎?是現在的照片?”
陸知衡看到賀宴川死死盯著照片,手上骨節分明,像是要將手機都快碎。
賀宴川憤怒到極點,陸知衡很清楚,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震驚開口。
“這是在哪兒?以你的能力,滿世界找都找不到,結果在這邊跟賀宴行摟摟抱抱?不是.......賀宴行本事能有你大?他能找到你怎麼找不到?”
陸知衡因為震驚,有些語無倫次。
滾滾那邊很快發來語音:“小叔小叔,你一定很想漂亮阿姨吧?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漂亮阿姨馬上就要是我媽媽了。”
滾滾也是“深思慮”之后才發來的消息。
原本只是想發一張照片給小叔看的,但是想了想之后還是決定要跟小叔分自己的開心。
畢竟小叔對他也很好呀。
然而滾滾口中的“媽媽”,和賀宴川理解的“媽媽”,是兩回事。
前者,是生學上的母親。
后者,是賀宴川的朋友,甚至是妻子。
陸知衡也聽見了語音容,他眼睜睜得看著賀宴川額上的青筋起,整個人的緒非常不穩定。
“你別發瘋。”陸知衡提醒,“看這架勢,還有你侄子的話,聽上去就知道是跟著賀宴行跑了。賀宴行在國外金屋藏呢。雖然我和阮檸也是朋友,但是這件事的確是做的不好,怎麼可以一邊跟你那樣,一邊又跟賀宴行那樣.......算了,你好好冷靜一段時間,放下吧。或者你去找孟阮,孟阮都比阮檸好追回來。”
“你有病。”賀宴川低聲呵斥了一句,眼睛里面布滿了紅。
他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給賀宴行。
賀宴行直接掛斷了。
賀宴川像是瘋了一樣,連續打了好幾個,依舊是一樣的結局。
最終,他打給了滾滾。
滾滾那邊可興了,跑到角落里立刻接聽。
“喂小叔,你看到我發給你的照片了嗎?你怎麼不理我呀?”
“把電話給阮檸。”
他知道他們三個在一起。
賀宴川似乎能夠想象這個畫面。
仿佛,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漂亮阿姨正抱著我爸爸在哭呢。沒空跟小叔說話哦。小叔你有什麼話跟我說好啦。馬上漂亮阿姨就是我媽媽了,剛才我爸爸還說要讓漂亮阿姨跟我們一起住在這里呢。”
電話那頭傳來無盡的沉默。
“小叔?你怎麼不說話呀?小叔我想你啦,我馬上要做手,你要不要來看我呀?”
話音落地,下一秒電話就被掛斷了。
陸知衡全程聽見了,手拍了拍賀宴川的肩膀。
“賀宴行帶著孩子去費城做手,也去了。還要在那邊住下。現在死心了吧?”
陸知衡看到賀宴川的臉已經變得越來越差。
他還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我說句難聽的,他們之間是過命的意,不一樣。賀宴行喜歡了這麼多年,哪個人會喜歡一個把當做替,又不好好珍重的男人呢?”
“我對還不夠好?”賀宴川反問,這句話更像是在低吼。
他額上的青筋讓人無法忽視。
一張俊臉上,怒意已經達到了頂峰。
陸知衡嘆氣:“你所謂的好只是你想表達的好,但是這不一定是阮檸想要的。”
“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賀宴川一字一句,眼眶潤通紅。
陸知衡看到他通紅的雙眼,才意識到他哭了。
他有些詫異,也有些無奈。
“要麼你去費城找,要麼,就算了。”
他已經去了Y國三次,次次不如意。
但是這次知道阮檸在費城后,他卻有些怯步。
他去了,就會回來?
“去干什麼?看他們一家三口?”
之前是不知道阮檸的境地如何。
擔心,焦慮。
但是現在看到和賀宴行在一起,恐怕都已經準備結婚。
畢竟滾滾不會胡說。
他去了又能夠改變什麼?
換來的,恐怕只有辱。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麼瞻前顧后的人?”陸知衡嘆氣搖頭,“嘖,果然讓人變得面目全非。”
說完,賀宴川那邊收到了賀宴行發來得一條消息。
“檸檸不想見你。”
這幾個字,映眼簾,賀宴川拿著手機的手愈發。
下一秒,忽然砰的一聲,手機被賀宴川狠狠得砸到了地上。
卡座上的人皆是震驚,瞬間噤聲,停了喧鬧。
陸知衡都不敢出聲勸解了。
他不知道賀宴川看到了什麼,緒難以自控。
畢竟賀宴川平日里雖然是什麼都不放在眼里,但是舉手投足依舊是有著教養和面。
今日,是連面都顧全不上了。
檸檸.......
賀宴川的腦海中反復播放著這兩個字。
他憑什麼,檸檸。
賀宴川抄過桌上的一瓶酒,直接對著瓶口便喝了起來。
誰也不敢攔。
陸知衡心想,又來了。
這是這一個多月里多次了?
*
第二天,宿醉的賀宴川坐上了飛往費城的私人飛機。
即便是宿醉狀態,賀宴川還是去了。
知道在費城,找到就是輕而易舉。
但是賀宴川清楚,阮檸不一定想見他。
如果是生日的事,他可以解釋。
但是他不懂,如果僅僅只是那件事,說開了不就行了,為什麼非要走?
他想當面問。
十二個多小時的飛行,終于抵達費城。
賀宴川甚至沒有休息片刻,直接去了阮檸住的地方。
那是位于費城郊區的一棟別墅。
別墅在賀宴行名下,是當年賀宴行帶滾滾來梅奧治病的時候,置下的房產。
滾滾常年需要定期回梅奧做大檢查,因此在這里置業會更方便。
只是賀宴川沒想到,阮檸都已經到了跟這父子兩人同吃同住的地步。
他怕,他們已經結婚了。
畢竟在M國,想要結婚,飛一趟拉斯維加斯就行。
他不清楚阮檸的心境,因此沒有把握。
三月的費城很冷,從下飛機開始下雪,此時地上已經厚厚一層。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天黑了。
賀宴川站在別墅門口,遲遲沒有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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