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原本擺放整齊的鞋子凌散落，宋時慕把自己反鎖在臥室里，在電話中聽見江野的腳步聲與現實中聽見的腳步聲重疊在一起。

他這才確定門外不是別人，是江野本人。

手腳發，他太害怕了，埋頭蹲坐太久，都快麻木了。

這會兒聽見有人敲門，這才勉強起打開門鏈和門鎖。

連下門把手的力氣都沒有，他的聲音虛弱：“江哥，你開吧，我沒力氣。”

于是江野打開門，門一片漆黑，宋時慕跪坐在地上，捂著口平復呼吸。

江野沒來之前，宋時慕有種回到小時候的覺，那種父母吵得昏天地暗的日子他再也不想重新經歷一次。

跟門外男暴的聲線極為相似，他忍住心悸問出的那幾個問題已經用盡了他所有力氣。

打電話報警時也只來得及說出報警原因和地址。

“江哥……”宋時慕看見眼前逆的影。

他鼻子驟然一酸，眼淚不控制地順著臉頰落，眼前堆積著暈，他本看不清江野的模樣，也無力抬頭。

“沒事了，不要怕。”江野單膝跪地摟住宋時慕瘦弱的肩膀，后者的肩胛骨快要破皮刺中他掌心。

穿上服沒覺得宋時慕有這麼瘦，江野這也是第一次到，他心弦微，放任自己的行為過界，彎腰將宋時慕整個抱進懷里。

一下下輕緩地拍他的脊背，里溫安：“沒事了，我在這，害怕就哭出來，男人哭一場也不丟臉。”

宋時慕鼻尖蹭在他肩頭，抖著手攀附住江野的脖頸。

足足緩了十分鐘才從倉惶不安中走出來，宋時慕近距離凝視江野肩頭上一片深痕跡。

這是他哭出來的眼淚，全在江野的西裝上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鼻子。

退出江野的懷抱，后者面上沒有責怪的神，而是主從西裝口袋中掏出手帕掉他臉上殘留的眼淚：

“不用怕，我在這兒陪你。”江野拿出手機，打開錄音，“我們回答幾個警察要要做的筆錄，問完我們就離開。”

宋時慕自忽略了“離開”倆字，他現在的神還沒完全恢復，整個人看著有點呆愣愣的。

剛才哭的時候江野把他扶到沙發上坐著，問話之前，江野倒了杯熱水放在桌上。

把警察代的問題都問了一遍，宋時慕乖乖回答完畢，江野又去門口跟等候多時的警察涉。

全程不用宋時慕參與，他捧著杯熱水機械地喝著，暖烘烘的熱水下肚，他這才覺自己活了過來。

心臟好像重新恢復了跳，手腳也開始慢慢回溫。

玄關的大門江野沒關，他換了雙拖鞋走進來，蹲在宋時慕面前，后者倔強地看向門口，又看看江野。

像是在用眼神詢問：“為什麼不關門？”

“我們晚上不在這里住，去我那里住吧，這邊不安全。”江野溫聲勸，他的姿態平常。

哪怕蹲在地上也不會讓人覺得他低人一等。

雖然擾他的男人被抓走了，但是恐懼還留在這塊地方，他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小聲答應：

“好，等我去收拾兩件服。”

“我幫你吧，你跟我形容服的樣子就行。”江野起，帶著他朝臥室走去。

多虧了江野，宋時慕頭一回驗到，皮子就能收拾好服的快樂。

其實他沒這麼脆弱，但是江野堅持要手，他就沒有阻攔。

第二次來到江野的家，宋時慕沒有了第一次的拘謹，他換上玄關的拖鞋，進門后坐在沙發上。

江野掉西裝外套掛在玄關的帽架上，他鼻，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宋時慕。

走過去用手背探過他額頭的溫度，很好，沒有發燒，只是被嚇到了。

“你安心在這里住一段時間吧，要是還缺別的東西，等我明天下班陪你回去拿。”

宋時慕點點頭，他本東西就不多，洗漱用品也不用回去拿，江野這邊有一套他用的東西。

上次冒時來這邊暫住時使用過的東西江野還給他留著。

一番忙活后，不知不覺都到了晚上十一點，他們兩人都沒吃晚飯。

宋時慕倒是在下午三點多比賽完之后跟呂備去吃過一頓，對了，他家還有打包回去的剩菜放在冰箱。

不能浪費，明天得拿過來吃掉。

他抬頭看向二樓臥室的方向，喊了兩聲江野的名字。

第一聲嗓子啞了沒喊出來，第二聲時才勉強發出聲音。

江野頭上蓋著巾，上穿著浴袍，站在欄桿邊緣，看見宋時慕沒有出不適的表后才問他：

“怎麼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宋時慕搖頭，他喝了一大口熱水，重新打開語言系統，他起走到樓梯口，邊走邊說：

“我想起白天在餐館打包的菜還沒吃完，明天要去拿一下，還有直播的電腦和吉他，剛才忘記一起帶過來了。”

這兩樣可是他吃飯的家伙，他居然會忘記，心里莫名升起一愧疚。

江野大概干頭上的水跡，宋時慕的頭，手指到他的發頂，毫不客氣地弄：

“明天我去拿，你在家等我，剩菜晚上一起解決，早餐跟午餐會有人上門來做，對了，你明天有課嗎？”

“沒有。”宋時慕啞聲回答。

明天恰好是星期六，音樂學院一個星期有兩天假，恰逢比賽結束，也不需要在周末去學校練習。

正好也杜絕了在學校遇到容雨的可能，那個學鋼琴的學弟功讓他對所有學鋼琴的學生都產生不好的觀。

不過，他平時跟鋼琴系的學生也不怎麼能的上。

而且鋼琴系還是有好人，并且非常多，容雨這種極品算是個例。

第二天宋時慕沒定鬧鐘，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他拿過手機一看，正正好好十一點。

他翻了個，面對著落地窗發呆，江野把他安排在上次睡過一次的客房，一切布置都沒有變過。

不過，房間里多了一個圓口大肚子花瓶，里面了三朵向日葵，個個開得正茂盛，花瓣片片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