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爺。”

楚懨之撐著子，又重新跪好，只不過撐著地的右臂，因為剛剛的猛烈撞擊而微微發著抖。

“我錯了。”楚懨之重重磕了個頭

林序南這下是徹底懵了。

他實在不明白，就那點小病，也值當的十爺這樣嗎？！

邊的一眾兄弟也都看傻了。

畢竟據林序南的說法，楚懨之絕對罪不至此啊。

更何況還是一直跟在段君彥邊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該這樣的。

段君彥又重新坐回了椅子，握了裴夢桉手在自己手心里把玩，漫不經心的開口。

“說說吧，也給兄弟們解解，省的大家不明所以，還以為我冤了你。”

楚懨之抬頭看了一眼段君彥，被他眼中的殺意驚到，出了一的冷汗，慌的又低了頭。

“是我……背叛了十爺……”

“不，說是背叛，其實不夠準確，我從一開始就是二爺的人。”

“你說什麼？！”

林序南第一個忍不住。

他跟楚懨之共事兩年多，因為同是段君彥邊最親近的下屬，所以始終關系更好。

兩人一直是稱兄道弟的，自以為了解，結果呢？！

結果其實不過都是狗屁！

他把楚懨之當兄弟，楚懨之呢？！

枉他剛才還好生出言安，哪想一腔好意都喂了狗！

林序南沒了分寸，直接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了楚懨之的領將他半提了起來，一拳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你他媽的！”

“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兄弟們這麼信任你，你背叛我們？！”

林序南下手很重，幾下就見了。

對于背叛者，他們從不會手。

畢竟，到了這個位置，他們稍有一步行差踏錯，那就是萬丈深淵。

楚懨之半點沒有反抗，任由疼痛蔓延，眼前逐漸模糊，角滲出跡。

是他先做錯了事，這是他活該承的，怨不得任何人。

段君彥始終坐著，一言不發，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

周圍幾人見十爺沒反應，放下了心，直接上前加了林序南。

一屋子人對著楚懨之拳打腳踢，是懲罰，也是泄憤。

一年前那個背叛了他們的雜碎，讓他們死了十二個兄弟！

這其中，哪一個不是有家庭有親人的？！

就因為背叛，就是因為背叛！

哪怕楚懨之真的沒做什麼，那又如何呢，誰能保證楚懨之的下一次、下下次、往后的每一次呢……

背叛，本就是死結。

段君彥偏頭看向裴夢桉，眼底有了溫度。

“害怕嗎？”

裴夢桉看著被圍在中間時不時發出幾聲抑痛哼的人，眸中閃過一不忍。

“有十爺在，不怕。”

段君彥覺得他是在強撐。

“夠了。”

林序南幾人即便是憤怒異常，但段君彥發了話，也都聽話的老實退開。

只是握的拳頭還昭示著他們心中的不平。

猛烈的緒劃分著幾個人的理智。

楚懨之想要重新起跪好，但全仿佛都要散架，幾乎沒有力氣再次支撐著他起。

努力幾次后，才終于掙扎著又重新跪起來。

“十爺……”

楚懨之聲音嘶啞的厲害，抬手了一把角的沫，整個人都微微發著抖。

“我從未……從未想過害您，實在是……”

不由己……

這四個字在此刻這個況下來看，實在有些可笑了。

所以楚懨之最終沒有說出口。

他忍耐著，等待一個審判。

楚懨之不是沒想過逃，逃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擺這一切。

自由是多麼吸引人的遠方啊。

即便是著求之不得的人，對自由的那份依舊是致命的吸引。

可楚懨之做不到。

或許其他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易離去。

但楚懨之不行。

他若是真的提出想走，就算是段君彥同意，段君堯也一定會把他抓回去的。

段君堯不會放過他的。

逃不掉……不由己……

唯有一死……

活著不如死了，也只有一死，才能有機會走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段君彥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很清楚楚懨之待在自己邊這兩年確實沒有生出什麼害人的心思。

他從一開始就是段君堯的人，但跟之前背叛他的人又有不同。

楚懨之只有在實在沒辦法的況下才會泄一丁點關于段君彥的無關要的事到段君堯那邊。

這點小事，段君堯給段君彥使絆子，也不過就像是撓一樣，無傷大雅。

所以也正因此，段君彥才會在此刻還算是心平氣和的坐在這里，而不是直接讓人把楚懨之大卸八塊。

“裴夢桉。”

段君彥突然喚了一聲。

裴夢桉轉頭看他，眸澄澈。

“你覺得，應該怎麼理他？”

這個問題功讓裴夢桉愣了一下。

他本以為，要自己開口，還得費點力氣才行呢。

卻沒想到段君彥這麼輕易的就把話語權遞到了他手里嗎？

“快過年了。”

裴夢桉低聲喃喃。

段君彥沉沉的看著裴夢桉斂下的眉眼，以為他要說放楚懨之一馬。

如果是那樣的話，段君彥會對裴夢桉有些失。

但也有可原，畢竟裴夢桉沒經歷過這些，慢慢教就是了。

卻沒想到裴夢桉遲疑一瞬，開口道：“不如……沉海吧……”

這個答案不但是段君彥，林序南他們也愣了。

所以……沉海跟過年又有什麼必然的聯系嗎？

是因為眼不見為凈？

裴夢桉覺到了周圍人的疑問，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也算是，留個全尸吧。”

段君彥聽到這個答案，突然心頗好。

“聽到了嗎，就按他說的辦，不過嘛……”

段君彥看向楚懨之，“該有的懲罰還是要有的，不然太仁慈了，以后不好下。”

說著段君彥起，牽著裴夢桉的手往外走，聲音悠悠回。

“廢了他的右手，沉海吧。”

與此同時，楚懨之的消息被傳到了段君堯的耳朵里。

手下人瞧著段君堯翳的臉，戰戰兢兢的匯報著。

“楚哥他，恐怕兇多吉。”

段君堯冷著臉揮了揮手，讓手底下人出去。

那人看著段君堯的反應，實在是不清他的心思，恭敬退了出去，卻在關門的瞬間，聽到了房間里瓷破碎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