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聶行煙視如無，還在他的雷點上蹦迪。

“煙煙，你拿我跟秦澈那個廢比？”

其實說起來，秦澈這個名字，仿佛是兩人之間的忌，從未被提及。

今天從的里說出來，激得凌東言面一冷，才陡然發現，橫在他們兩人中間的壑，遠不止這一件事。

毒唯只對真嫂子破防，男人之間也一樣。

別人拿他跟秦澈比，他不屑一顧。

因為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跟他比，自降價，他懶得搭理。

但是這話從煙煙里說出來，質就不一樣了。

聶行煙看他面不善，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秦澈出軌不能原諒，所以我跟他分手了，有什麼問題嗎？”

這句解釋還勉強說得過去。

“那你拿我跟他比什麼？他哪里比得上我？”

聶行煙搞不懂他為什麼一直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你跟他比什麼？沒有可比好嗎？”

“？”凌東言好不容易恢復的臉又約有變黑的趨勢。

聶行煙不跟他說這些，“我的意思是，我選擇了你，自然會一心一意對你，之前的種種在我這里翻篇了。”

他怎麼能不明白呢？

能心平氣和地說出前男友，就是代表已經過去了，無所謂了。

誰會因為一個不值得的人耗費心神？

也不知道凌東言在糾結在乎什麼。

差點又被繞進去了，“不說這個了，我問你，為什麼要掛那些照片？你對我的企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剛才突然間想明白了，難怪為什麼之前問凌東言的時候，他顧左右而言他，原來一直憋著沒開口，是因為時間線比想象的更長。

凌東言眸眼深深，一直盯著，似要把看穿。

那眸子里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涌。

兩人視線相對，只覺得心底發，想要回視線，可凌東言手，上的臉頰，把鬢邊的碎發輕攏到耳后。

溫熱的指腹及到耳后的敏，激地半邊子都開始發麻。

跟被點了道一樣，也不能。

“煙煙，我之前讓你猜，你是覺得我在開玩笑吧？”

“書房里的那些照片，都是我一張一張找來的，我只要看著那些照片，心里就有力，之前所有的苦，我都可以忍，只要想著有你，我都覺是甜的。”

“你要問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沒法回答你，時間太久了，記不清了。”

“我對你的，已經深骨髓，了跗骨的存在。”

用時間來描述太過淺。

聶行煙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的回答。

在眼里堪比變態的行徑怎麼被說得像是深種一樣的深？

看傻楞般一樣呆住，凌東言一顆心都要化了。

煙煙真的被養得很好。

心思單純不世故，人見人，真是個寶貝。

“你騙我！凌東言從你里沒有一句實話！”

聶行煙可不是那麼好騙的，一套又一套的話，也瞞不住他那不堪的目的。

看來糊弄不過去了。

凌東言拇指輕撓眉，像似在思考該怎麼開口。

聶行煙也不催他，靜靜地坐在旁邊等他，那架勢是今天必定要一個結果。

“那你記不記得十二年前的北海道，你在雪場救了一個男孩？”

聶行煙發現凌東言滿跑火車，氣得臉都紅了，乍然聽他提起北海道，突然卡殼了。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是父親在世的時候，他們每年十二月圣誕節前后都會到北海道去度假，去雪、泡溫泉。

那時候的家境優渥，每逢節假日，出國度假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父親去世，家道中落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為了生存奔波，生活質量一降再降，哪里還能出去度假。

就再也沒去過北海道了。

再者也怕睹思人。

爸爸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想到他不得善終，心里更是猶如被針扎一樣。

今天被重新提起這個地方，被刻意掩埋的記憶重新浮出水面，呆呆的盯著凌東言，足足有五分鐘。

好像是在把記憶中的那張臉和現在的臉重疊，又好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聶行煙的確不信。

因為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會有這麼巧的事。

“北海道二世谷雪場？你就是那個摔到撞到欄桿起不來的男孩？”

說得猶豫，甚至到現在還不能完全肯定。

凌東言笑著點頭，剛才他只是說了北海道，沒有說確切地址，聶行煙下意識的反應騙不了人。

什麼都記得！

凌東言的雙眸此刻看著更是流溢彩，里頭的緒洶涌翻滾，似帶著一團火，要煉化一樣。

“怎麼會……怎麼會是你呢！”

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吧？

而且他從未提及過此事。

“當年你才多大啊，你……”

到現在聶行煙都沒辦法把那個跟倒栽蔥一樣的小男孩跟如今一米九幾孔武有力的大男人聯系在一起。

電視劇里都不敢這麼演吧？

凌東言的手跟十指穿，握在一起，又放到邊親吻，“煙煙，我們兩個人的緣分，早在十幾年前就注定了，你逃不掉的。”

二世谷雪場面積寬廣，雪又深又厚，非常適合初學者。

雖然雪也屬于極限運，但是架不住刺激又上頭，北海道又是旅游勝地，來這里驗的人絡繹不絕。

當年二世谷的雪場遠沒有現在這麼正規，聶行煙當時也是心來，初學者學什麼東西都會上癮，也不例外。

甩掉教練后，一個人在初學者賽道上劃得越來越順手，直到日落西山，才想著要返回酒店，就在那時，看見好像欄桿那里有個什麼東西在。

當時嚇得以為是野熊出沒，雪桿一不留神被甩飛了，不穩，歪歪扭扭的也朝欄桿那邊撞了過去。

這下好了，本來凌東言是倒栽蔥一樣剛要從雪地里爬起來，被這麼一撞，直接被撞暈了。

聶行煙撞過去才發現是個人，好在那時候上帶了手機，又開通了國際漫游，直接打電話給聶向恒求救。

不到五分鐘，山下烏泱泱來了一群人，把他們兩個人一起用救護車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