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聞哥和何清妍在一起？”

“是啊。”

路尋把手機遞給其他人，“你看，何清妍剛發的朋友圈，昨晚還跟著人家學烘焙呢。”

溫舒月也掏出手機，點開朋友圈。

果然，一刷新就是何清妍的四宮格。

圖片是自己做的蛋糕、餅干，不過看起來都不太功，餅干烤焦了，蛋糕塌得不形狀。

還有一張是拍的江時聞，他正在打發油，神專注，毫沒注意到自己被拍。

配文是：第一次當烘培導師慘遭失敗TT

“何清妍還會烘焙呢？”有人問。

“會個屁。”路尋想都不想就說。

路尋，何清妍還有江時聞三個人從小就是鄰居，關系很鐵。

“就何清妍那水平，”路尋毫不客氣地吐槽道，“上次吃了一塊曲奇餅干，我竄了足足三天！”

“這麼可怕。”

有人撓撓頭，“之前和一起值日，還問我吃不吃餅干，我當時沒好意思要，后來還有點后悔。現在想想，還好沒要。”

“千萬別要！”

路尋一拍大，仿佛真心實意為他們著想，“那可是毒藥！毒藥啊！以后都不準要啊，哥們擔心你的人安全！”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后面實在是困得不了，最后幾個人各回各家。

溫舒月十二點下班，中午有兩個小時的午餐時間。

這還是店主覺得待在店里的時間太長，特地把比較空閑的這段時間給挖出來，說這段時間用不上，讓回去休息。

溫舒月沒回家，也沒去吃飯，而是越好幾條街，最后停在了拐角的一個小賣部門前。

靠著墻，往街上去。

關瀾站在推車前，著手，面前擺著做好的提拉米蘇和各式的蛋糕。

看樣子，生意并不好，蛋糕幾乎沒賣出去。

溫舒月沖小賣部的孩子招了招手，“小林！”

小賣部的孩子林，這片的人都他小林。

林聽見溫舒月喊他，屁顛屁顛地跑出來，“姐？”

溫舒月把提前準備好的零錢塞給他，“老規矩。”

“保證完任務！”

林撒開，跑向關瀾的攤位，隨便指了個蛋糕付了錢。

好不容易來了個顧客，關瀾自然很高興，幫林包裝好，并且叮囑他：“請小心拿。”

林點點頭，拖著盒子底盤走回來。

“謝謝你啊。”

“不客氣。”

溫舒月又給了林一些錢，讓他去買零食。

林接過，不解地撓撓頭，“姐，那個人是誰呀？你和認識嗎？為什麼每次都是讓我去幫你買東西啊？你為什麼不自己去買？”

溫舒月了他的頭，“因為，姐姐不太好意思。”

關瀾剛出來做生意的時候，換了好幾個地方，生意都不好，最后才固定到這個地方，運氣好的話一天能賣出去好多，運氣不好的話就像今天，半天賣不出去一單。

但這些關瀾從來都沒對說過，只是某天夜里，起床上廁所，聽見關瀾給外婆打電話借錢，才知道關瀾生意做的如此艱難。

當時溫懷遠還在醫院，所有的力全都扛在了關瀾一個人上。

房間里只亮著一盞半亮不亮的臺燈，昏黃的暈格外顯人憔悴。

溫舒月怕被關瀾發現，輕手輕腳地離開。

卻是整夜沒睡著。

從那天起，就下定決心，要為家里分擔。

去兼職，但也知道這件事肯定不能被關瀾發現。

關瀾知道了，肯定不會要的錢，也一定會讓辭掉兼職。

于是就踩好了關瀾賣東西的點，想托別人買關瀾的東西。

但很多人都以為是騙子。

最后實在是沒辦法，注意到附近的一家便利店里有個小孩子，就經常去店里買東西，偶爾到孩子在寫作業，會裝作興趣地湊過去看兩眼，再輔導幾句。

一來二去，便利店老板知道是一中的學生，又會輔導孩子的作業，對也很是歡迎。

也這樣和林混，然后托他去幫忙買東西。

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我知道了！姐姐怕別人覺得你太貪吃。”

溫舒月沒否認，順著他的話說，“也可以說是這樣。”

“可是，我幫你背黑鍋了！”

林嘟著，“上次，阿姨還問我怎麼每周都來買。”

“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林眼珠子轉了轉，“我很喜歡吃阿姨做的蛋糕，但是每周媽媽只給我一次零花錢買吃的，要不然我天天都來買。”

“真聰明。”

溫舒月輕輕刮了刮他的鼻尖。

“唉，我也希阿姨多賣出一些蛋糕。”

林說，“因為賣出東西大人就會開心，我媽媽就是這樣，我覺得阿姨是個好人，我也希開心。”

“姐姐也希。”

“不過好在，剛剛又有人去買了！”

“真的嗎？”

溫舒月蹲在墻角去。

關瀾的攤位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男生。

是江時聞。

他比關瀾高出一個頭，站在攤前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神倦怠，脖子上還掛著一副耳機，像是不怕冷，灰的衛袖子還擼起一截。

站在攤前將每個樣式的蛋糕都掃視了個遍，他問，“您好，您這沒有草莓舒芙蕾嗎？”

關瀾被他問得一愣，“您是記錯了吧，我這從來沒做過舒芙蕾。”

“沒記錯。”

得到答案，他似乎有些失落，“您是瀾月的老板吧？我媽媽之前喜歡吃你家的草莓舒芙蕾。”

“瀾月”當時幾乎都了人人喊打的蛋糕品牌，聽他提起“瀾月”，關瀾有些意外，張了張，最后沒說話。

他又掃了眼蛋糕攤，隨手指了一塊，“麻煩阿姨，幫我把這個包起來吧。”

“行。”

接過包好的蛋糕，他遞給關瀾幾張零錢。

關瀾數了數，取出其中幾張，“孩子，你給多了。”

江時聞卻提著蛋糕走開了，“不是多的。”

“阿姨，我想向您預訂。”

他頓了頓，聲音有些悶，“一份草莓舒芙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