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仿佛帶了溫度,落在溫舒月耳朵里一下就發燙。
本來想說我舒月就好,但轉念一想,和江時聞的關系好像還沒到這種程度。
以們這種近乎于陌生的程度,這兩個字好像更曖昧。
再加上前些日子的事,這樣說,好像很容易讓人誤會。
“沒關系。”
“我明早就回來了,麻煩你今晚多照顧照顧。”
“我知道的。”
江時聞想了想,又囑咐了一句,“如果難過的話,麻煩給買些糖。”
“好。”
簡單地說了幾句之后,溫舒月掛了電話。
剩下的夜晚依舊很漫長,溫舒月那點殘存的睡意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凈。
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高一的某一個晚自習。
那段時間的狀態很差,學不進去,考試績不好,越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心態就越差,陷了一個惡循環。
為此,各科老師都找聊過。
但一次又一次的辦公室談心,并沒有讓得到安,反而無形之間增加了的力。
好像反復在提醒。
又讓老師失了。
于是,某次考完試,著那張慘淡的績單,跑到了頂樓的天臺上哭。
最開始還是著聲音無聲地流淚,后來抵擋不住洶涌的緒,逐漸開始泣。
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有人說話:“喂。”
像是怕打擾到,聲音很輕,很快就被夜風吞噬,顯得渺遠又不真切。
溫舒月莫名就想起來蘇悠之前給講的恐怖故事,渾皮疙瘩都豎了起來,默不作聲地想要逃。
那人卻再次開口:“哭了這麼久,小心水。”
溫舒月:?
聲音的主人在學校太過于有名,這周周一的升旗儀式上才發表過講話,再加上實在是太獨特,溫舒月想不記得都難。
“……其實你可以不說話的。”
江時聞好像輕聲笑了下,語調里是漫不經心,“那我閉也行。主要是,我覺得剛剛你有點吵。”
“?”
溫舒月正要說話,又聽他說,“但我能理解。”
“?”
溫舒月以為他是出于同學之間客套的安,又聽他補了句。
“因為,我今天心也不好。”
年的聲音很低,沒了剛才的混不吝,在夜里顯得落寞。
“那……你也想哭?”
不然溫舒月也想不到他來天臺的原因。
江時聞沒再說話,黑暗里“咔噠”一聲響,一袋糖滾到溫舒月邊。
“如果你實在難過,可以吃些糖。”
線太過于昏暗,溫舒月看不清他到底在哪里,但似乎聽到了他站起來的靜。
接著,樓道的大鐵門發出尖銳的一聲響,“別哭了,人生總有些開心的事吧。”
……
夜里。
溫舒月再次翻了個。
這麼多年,他連安人的方式都沒變。
—
第二天溫舒月醒的很早。
而趙思冉這位高中生,有著極為準確的生鐘,在沒有鬧鐘的況下,也能雷打不地六點半睜眼。
“完蛋了。”
趙思冉一下子坐起來,“我要遲到了。”
“沒關系的。”
溫舒月正在洗漱,聽見的話,從衛生間探出頭,“思冉,你燒還沒退,要不今天請個假吧?”
“不行。”
作為高中生的趙思冉格外自覺,“耽誤一天的課,只會落下更多。昨天月考,今天老師會講卷子,我本來做得也不好,怎麼能夠請假呢。”
溫舒月為新一代高中生這種好學的神了一兩秒,“可是,你這樣真的行嗎?”
“我輸完了,好得差不多了。”
說著,趙思冉就下床收拾東西。
見堅持,溫舒月沒再說什麼反對的話,“那待會我送——”
話還沒說完,門外就有人敲門。
“誰呀?”
“應該是早餐。”
溫舒月醒了之后就點了個外賣,算算時間,應該就是這個時候送達。
沒多想,走過去開門,沒想到門外站著的是江時聞。
整個人直接愣住。
溫舒月剛起床,頭發還是糟糟的,最主要的是,現在手里還拿著牙刷在刷牙,滿都是牙膏。
太沒形象了。
先說話的是孔云龍,“哈嘍小思冉,你——”
等看清楚是誰之后,孔云龍語調都變了,“不好意思,我們走錯了。但是,,你怎麼有點眼?”
孔云龍一臉迷茫,一句話突然讓在場的另外兩個人都尷尬起來。
“沒錯。”
“啊?”
江時聞沒理孔云龍,目輕輕地略過溫舒月,往里面看了眼,“可以進嗎?”
“當然。”
溫舒月側讓出位置,然后落荒而逃般地逃去洗手間刷牙。
刷完牙之后,特地用梳子梳好了頭發,確定自己全上下沒有不妥之后才出去。
江時聞來的時候也帶了早餐,趙思冉隨意喝了幾口小米粥,就鬧著要走。
“趙思冉,你要是想上學,乖乖吃完再走,否則沒商量。”
“沒胃口,我快遲到了。”
“那也不行。”
趙思冉見江時聞態度堅決,轉而向溫舒月求助,“舒月姐,那你送我。”
溫舒月看了看趙思冉,又看了看江時聞,一時間覺得有些難辦,最后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思冉,要不你帶著去車上吃?”
“那可以。”
江時聞最后也沒說什麼,沉默地表示了同意。
溫舒月趁機告辭回學校,趙思冉一把抓住了,“舒月姐,你跟我們一起唄,這附近離地鐵站遠,這個點還很難打車的。”
“不太方便吧。”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我高中和京大超級順路。”
趙思冉堅持,“你要是怕送你到校門口不好,至捎你到附近的地鐵站也方便一些。”
孔云龍在旁邊也說,“就是啊。”
架不住趙思冉的熱,溫舒月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車照舊停在地下停車場,悉的環境讓溫舒月又想起那天的尷尬。
大概是那天也給江時聞留下了很深的影,江時聞換了新車,今天開的是一輛黑的越野。
溫舒月手向車門是有一瞬間遲疑。
然后,就聽見旁邊的人說,“放心,這回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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