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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未婚夫的兄長》 第5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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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等到珈寧醒來,戚聞淵已經去督察院了。

他在枕邊留了一枚錦囊。

據織雨所說, 那里面裝著戚聞淵的生辰八字。

珈寧還不太清醒。

迷迷糊糊地拆開錦囊, 出藏在里面的箋紙。

他的字還是那樣。

一板一眼、每一道筆畫都寫到位,沒有毫敷衍。

珈寧略略掃了一眼。

戚聞淵居然是生在一個早晨。

還以為, 他這樣的人一出生就是披著寒浸浸的月的。

剛要將箋紙收起來,卻是又想起另一件事

昨日他們夫妻二人沐浴過后便歇下了, 他是什麼時候寫的這張箋紙?

今日一大早?

不都已經告訴他了,要過幾日才會將家書寄回去。

并不急著這兩天。

珈寧不作他想, 只是將紙條再重新塞回錦囊:“織雨,尋個匣子收好。”

-

十九那日晚上, 珈寧特意去挑了一新裁的

想著西湖綠汪汪的湖水,也想著戚聞淵那些淺淡的袍,最后選了一淺杏的襦

這日歇晌時睡得久,半夜里便睡不著。

翻了個,卻發現戚聞淵不在床榻上。

,那一側還是熱的。

奇怪。

總不能是因著明日要出府游湖,這呆子便大半夜地跑去溫書。

珈寧撐著床沿坐起來,著窗外黑乎乎的夜

等了有將近半刻鐘,戚聞淵仍沒回來。

眉頭一皺,還是翻下了床。

屋中靜悄悄的。

又往前走了兩步,卻見廊下卻飄著一團紅艷艷的東西。

漆黑* 之中一點紅,深更半夜的,嚇得珈寧險些驚出聲。

低聲寬了自己幾句,又胡念了幾句咒,方才躡手躡腳地繼續往前走,這才發現竟是戚聞淵正在廊下燒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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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只有那嫣紅的火舌一跳一跳的,好似要攀著戚聞淵修長的手指爬他黑漆漆的眸中。

怪嚇人的。

珈寧埋怨道:“世子在做什麼?大半夜的,好嚇人!”

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

抿著:“燒什麼要急著這一時半刻的,怎不給下人去做?”

掃了一眼,院中守夜的下人都不知去了哪里,許是被戚聞淵屏退了。

但就算是院中無人,他就這麼大剌剌地蹲在這里燒紙,實在是有些駭人。

像是被什麼怪附了

珈寧沒由來地想著,也許是一只鸚鵡

明日便去茶樓里尋個說書人,將永寧侯世子被鸚鵡奪舍的事傳出去。

戚聞淵沒想到珈寧會醒,他手中一頓:“怕下人燒不干凈。”

珈寧:“什麼東西這樣重要?”

本想說莫不是哪家小娘子送給他的信,卻又想起戚聞淵說過不喜歡這樣的玩笑。

話到邊,便了:“莫不是什麼宮中的令?竟是要辛苦世子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廊下做怪……”

呀!怎麼把怪說出口了。

戚聞淵道:“一些陳年舊罷了,放在那里,徒占地方。就是因著不重要,方才要燒掉。”

“正巧今夜有些睡不著,便想著先燒了。”

他手里的其實是珈寧和戚聞泓的婚書。

對著侯夫人,他只說是怕這東西被外頭人看去了,既有損珈寧的名聲、不益于侯府的清名,也容易耽誤了戚聞泓議親。

——前兩日,他聽到了風聲,侯夫人又在準備給戚聞泓相看了。

復又一臉平靜地磨了好一陣皮子,才將這紙婚書拿到了手里。

若是別人燒,他實在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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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個別人是他的母親。

倒也不是什麼風月心思,就是擔心這東西被有心人看到,會惹出大麻煩。

珈寧偏著頭看了一陣火苗:“世子也不嫌熱,都陳年舊了,不若再等兩個月,天氣涼快些再燒。”

戚聞淵正道:“秋日天干燥,不安全。”

珈寧抿,自言自語:“現在燒就安全了?”

戚聞淵裝作未聞。

珈寧打了個哈欠:“世子當心些,別燎著手。明日還要去游湖,也別折騰得太晚。”

戚聞淵頷首,認真盯著已被火舌吞沒大半的婚書和炭盆中的黑灰:“嚇著夫人了,是我之過。”

珈寧輕哼一聲,聲道:“你知道就好。”

回屋之前,又代了句:“世子上床前記得上。”

可瞧見了,這人的額上脖間都浸出了幾顆薄汗。

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就一定要急著這個時候燒。

還非得要親自去燒。

真是奇怪得很。

不會是什麼臟東西吧……

珈寧想起曾在話本上讀過的那些深宅大院的故事,口,一陣后怕。

還好戚聞淵已將它理了。

-

六月廿日。

夫妻二人先是去安和堂請安,待到巳時三刻方才往府外走去。

每逢出游,珈寧總是歡喜的。

不喜歡在一個地方悶著。

眉眼含笑,與戚聞淵說起初十那日的見聞:“也不知那日讀書的人還在不在。”

還打趣了一句:“世子可帶了書?”

戚聞淵:“……沒有。”

珈寧莞爾:“我們午食可以去清漪園北邊的酒樓里用。”

戚聞淵頷首:“……初十那日夫人已去過了罷?可有什麼滿意的吃食?”

他不能總用一個“嗯”字去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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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寧掰著手指將那酒樓的吃食報給戚聞淵聽:“也不都是我們用過的。”

戚聞淵聽著特別的,便問上兩句,珈寧再仔細解釋一番。

其實戚聞淵本不在意那些吃食究竟是什麼。

于他而言,能飽腹便可。

珈寧道:“若是回來得早,也許還能去太平街轉轉。”

戚聞淵:“也好,之前夫人不是說太平街的什錦海味雜燴味道極好?”

珈寧:“世子還記得呢。”

夫妻二人繞過游廊,卻是正好撞上回府的戚聞泓。

書院也是今日休沐。

戚聞淵先開口:“三弟。”

珈寧往戚聞淵邊靠了半步,收起笑意:“三弟回來了,可是要去安和堂尋母親?”

戚聞泓站直子:“二哥安,嫂嫂安。”

復又道:“嫂嫂這是……?”

戚聞淵言簡意賅:“出游。”

戚聞泓眉梢一挑:“二哥是送嫂嫂出府?”

戚聞淵:“我與夫人一道。”

戚聞泓笑得溫文爾雅:“論讀書,我是比不過二哥,但若是說起京中何好玩,我卻是行家……”

也不等他說完,便見珈寧一把拽住戚聞淵的袖:“時候不早,我們先走了。”

言罷,竟是拉著戚聞淵快步往府門前走去。

除了扔下一句“抱歉”,全然沒有顧及半分戚聞泓的臉面。

待上了馬車,珈寧低聲道:“我下他面子,世子不會生氣罷?”

“我實在是不想和他多說什麼。”

煩人得很。

戚聞淵也好,臨瑤、臨玨也罷,子都不差,也不知侯府怎麼就還養出了個戚聞泓。

平白無故地壞了今日出游的好心

戚聞淵幫珈寧理了理,漫不經心道:“夫人可是他的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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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被下了面子的戚聞泓……

他尚未回過神來。

嫂嫂似乎并不是他以為的那種無趣貴

他方才聽到了的笑聲。

甚至連帶著二哥也與以前不一樣了。

為何會是這樣?

怎麼可以是這樣?

第49章

六月一過, 戚聞淵公事多得一如往常,珈寧也又一次忙了起來。

六月廿七那日,從管事那收到了善堂中一位小姑娘繡的手帕——小姑娘剛學了三五日的刺繡, 手藝還生疏得很,上頭不過是隨便繡了一朵五瓣的大紅花。

搖風見著那張堪稱簡陋的手帕, 眉心一跳, 生怕小姐直接將手帕連同管事扔出熏風院去。

沒跟去真定, 自然不知曉珈寧已收過一方葛帕。只清楚,小姐自就沒用過這樣寒酸的東西。

想著這管事畢竟是世子派給小姐的人, 搖風給織雨遞了個眼, 讓況圓圓場面。

織雨氣定神閑,并不理

搖風仍在眉弄眼。

織雨微微側過去。

卻見珈寧笑得眸燦燦:“可否將那位小姑娘的名字寫給我?”

管事自是無一不從。

珈寧看著箋紙上的宋三娘三字,眉尾一彎:“呀!好巧, 竟也是三娘。”

“難怪會記掛著我這個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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