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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未婚夫的兄長》 第53頁

尋了一張紫檀玫瑰椅坐下,仰頭看向戚聞淵:“世子今日這麼一提,我也好奇。”

戚聞淵俯首,正對上珈寧那雙澄瑩的眸。

那一泓清泉之中別無他,只有他一人而已。

珈寧似乎還在說著什麼。

但戚聞淵已無從分辨。

他只能聽到潺潺的流水之聲。

的眼,流他的眼,再流他原本如無波古井般的心間。

他撐著玫瑰椅的扶手,緩緩俯下去。

絳紅袖掃過珈寧的下顎。

珈寧脖子。

中還在碎碎念叨著八字的事

也不知是在念叨些什麼。

好像在說話本上關于八字的故事、又好像在說那家書一來一回需要用上多時間。

詞不詞、句不句。

可謂是胡言語。

二人之間越來越近。

珈寧的聲音漸弱。

他是要……吻嗎?

怪突然的。

珈寧自己的

有些干。

方才忙著作畫,忘記飲茶了。

而且,忽然想起,午后用罷點心之后忘記補口脂了。

怎麼今日就忘了呢?

未等再繼續去想明白這些有的沒的,便覺得左眼一

想去撓,卻被戚聞淵抓住了手腕。

復又是右眼一

像被鳥雀輕輕啄了一口。

眼尾一熱,激得珈寧回過神來。

眨了眨眼,后知后覺,哪有什麼鳥雀,分明是戚聞淵在吻的眼睛。

珈寧微微側了側子:“你做什麼……”

戚聞淵恍若未聞。

他仍在描摹珈寧的眼。

那雙他覬覦已久的眼。

如他所想,那雙眸漉漉的,像是江南煙雨濛濛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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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寧從齒出一口氣:“戚聞淵!”

“你是鸚鵡變的嗎?”

難怪大婚那陣那樣多話。

可織造府上的鸚鵡也不會這樣啄人啊。

戚聞淵溫聲道:“抱歉。”

他又失態了。

他并未再繼續吻,卻仍俯著

皎皎的月過明瓦,照出他們二人疊在一起的熾熱呼吸。

珈寧咬著,并不答話。

直到廊下傳來一陣侍的腳步聲,方才如夢初醒。

珈寧學著戲場里那紅臉的關公,佯裝怒極,沉聲喝道:“自省去!”

戚聞淵:“抱歉,是我沖。”

珈寧輕哼一聲,推了戚聞淵一把,站起來。

好奇怪。

戚聞淵今晚好奇怪。

比他們把一切說開之前更奇怪了。

算了,不想了。

今日好歹是與他說開了一樁心結,已經夠勞心費神了。

珈寧繞至戚聞淵后:“我去沐浴。”

折騰一通,上的薄汗黏糊糊的,著實不太舒坦。

戚聞淵道:“那我自省去。”

他今日確實是太過沖了。

珈寧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去偏院?”

戚聞淵:“……嗯。”

珈寧往盥室走了兩步:“真去?”

戚聞淵:“現在就去。”

珈寧回過頭來,將手中解下的腰帶扔到戚聞淵上:“去什麼去!”

開玩笑的,他又當真了不

戚聞淵抓住那條碧的腰帶。

珈寧瞥了他一眼。

他一如往常,面上仍是無甚表,宛若高居月宮的仙人。

珈寧腹誹,方才吻的時候不是風流得很嗎?怎麼一眨眼就變回平日里那副死要面子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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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什麼貞潔烈郎!

珈寧沒好氣地喚道:“那個。”

戚聞淵將腰帶遞了回去:“嗯?”

珈寧不理會他:“你每次都這樣。”

戚聞淵的手懸在半空:“我不明白夫人在說什麼。”

珈寧抿:“每次沖過后,你立刻就能變回風清月朗的正人君子。”

“顯得我……”

顯得紅的臉、發燙的脖頸、和久久不能平復的心緒,都很丟人。

憑什麼只他是仙人,卻是個俗世凡人?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來招惹

珈寧道:“這對我不公平。”

憑什麼他每一次都能這麼快冷靜下來?

卻見戚聞淵忽然扔開了手中的腰帶,一把抓住珈寧的右手,而后便將的右手在他的耳后。

灼燙的熱意惹得珈寧驚呼了一聲:“噯!”

未等回過神來,他又拉著的右手,在他的前。

“咚——”

“咚——”

“咚——”

一聲又一聲,砸在珈寧的手心。

戚聞淵并不說話,只是死死握住珈寧的手。

他說不出口的,只能用這種方式讓去聽。

他哪里是什麼坐懷不的正人君子。

他從來都不是。

從大婚那夜他聽著盥室的水聲起。

又或者說,從他見到那雙眼波流轉的杏眸開始。

他的心緒便不可能再平復如初了。

珈寧抬頭向戚聞淵。

他的呼吸很

連帶著他袂也在飛。

還看到了他的耳后,也是一片緋紅,和一樣。

啊,和一樣。

二人四目相對。

卻是俱都想起方才的事,不過一霎,便齊齊移開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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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看向落在地上的腰帶,一人看向被扔在案幾上的畫卷。

月兒明、風兒清。

一室悄靜。

珈寧挪了兩步,想要用腳背去勾落在地上的腰帶,低聲道:“我去沐浴了。”

戚聞淵先一步,彎腰將腰帶撿起:“我去看看夫人的畫。”

珈寧道:“有什麼好看的,那上面被我畫了好長一筆。”

戚聞淵:“好看的。”

想起那道長痕的來歷,珈寧嗔道:“都怪你!”

戚聞淵斂眉。

珈寧:“我畫得到底不夠傳神,廿日我們去西湖好了。”

也不等戚聞淵答話,便轉往盥室行去。

只留下一陣愈行愈遠的腳步聲,踩在戚聞淵心上。

聽著盥室傳來的水聲,戚聞淵卻是又想起另一件事

除了八字……

珈寧和戚聞泓的婚書還在安和堂。

這種已經作廢的東西,想來便不應該留在這世上。

也不知母親可有把它燒了?

戚聞淵著案幾上的西湖晚景,眸一沉。

第48章

熱騰騰的霧氣在盥室中氤氳開來, 熏得珈寧雙頰發燙。

難道負責備水的侍也被夏夜的暖風吹醉了?

了一把臉頰,只覺掌心也在突突地跳著。

咚、咚、咚,一下又一下, 像是那人的心跳。

用左手蹭了蹭自己的眉,茸茸的。

又往下了半寸, 恰好停在眼睫。

點點左眼, 右眼。

沒什麼特別的。

只不過是一雙再尋常不過的眼而已。

織雨見了, 輕聲勸道:“小姐仔細傷著眼。”

珈寧忙將手背在后,對著織雨眨了幾下眼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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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夫妻二人屋時讓一眾侍婢都在廊下候著, 是以織雨不明所以, 只當是珈寧今日作畫累著了:“小姐今日辛苦了。”

珈寧隨口應了:“今夜要早些睡才。”

心中卻還在想著方才的事

當真是奇怪得很。

他們分明連更親的事都做過了許多,今日不過一個淺嘗輒止的吻而已,怎惹得……

惹得怎麼?

其實也沒怎麼。

也不過就是雙頰緋紅、耳后發燙、心中咚咚狂響。

和他一樣罷了。

珈寧拈起一片飄在水面上的花瓣。

紅的。

所以他到底有沒有留意到忘記補口脂了?

等等, 在想什麼?

珈寧掀起一捧溫熱水,直愣愣地潑在自己臉上。

水珠順著下頜滾落回浴桶。

織雨:“小姐?”

珈寧別過臉去, 盯著裝有玫瑰香的白瓷瓶。

的錦被了。

想把自己的整張臉都埋進去。

戚聞淵不該是個不解風的呆子嗎?

他怎麼會想到吻的眼睛?

話本上最風流、最多的書生也不會像他這樣。

他簡直是——

裝腔作勢、心機深重、心懷叵測、深藏不……

珈寧只恨自己在學堂的時候不夠認真, 都尋不到足夠多的詞來數落他。

閉著眼吩咐織雨:“往后讓他們不要把水燒得這樣熱。”

“夏日里太燥了。”

戚聞淵一定是看過的話本。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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