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人被放進冷凍間的第二層屜，林星野小心翼翼地系它脖子上的紅帶，確認它的眼睛和鼻子沒有丟失，這才關上冰箱門。

林昭昭穿著嘟嘟的拖鞋走到他的邊，仰頭問：“你煮了幾顆湯圓？”

林星野微紅著一張臉頰往后退了退，先比出一個手掌，再打出一段手語。

“五顆，先盛給你吃暖暖，我另外再煮。”

林昭昭雙眉一皺，“那不行，你有低糖得快點吃東西，不然難就糟糕了。”

林星野搖搖頭，給指了指臺子上的葡萄糖片。

“那也不行。”林昭昭想了想，說，“要不我們分一分，我吃三顆，你吃兩顆。等第二份湯圓煮好了，我再吃一顆，你吃四顆。”

林星野眨了眨眼睛，點頭答應了。

他轉拉開碗籃，多拿了一只小碗去裝湯圓，負責去拿小勺子，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廚房，往客廳的桌子去。

林昭昭剛坐下就掏出手機翻開相冊拿給林星野看，“我早上一共做了兩個雪人，一個送給你，一個留在了空地上。”

林星野仔細看了一小會兒，帶著疑問，雙手比劃起來：“空地是哪里？”

林昭昭咬上一口湯圓吃掉，回答道：“就是我們小區的中心花園，那里有一片空地，我把它放在了雕像的腳邊。”

林星野點點頭，默默在心里記下的位置。

林昭昭說：“我做雪人時還有個很可的小朋友來幫我，做雪人鼻子的小樹枝就是給我找的。”

“未來的林老師很小朋友喜。”林星野一邊笑著一邊打出手語。

林昭昭微微揚起紅撲撲的臉頰，有點得瑟道：“那當然啦，我以后可是要在星星學校教書呢。”

林星野拍手給鼓掌。

“在星星學校教書的林老師真棒！”

林昭昭心愉悅，笑眼彎彎，低頭將剩下的兩顆湯圓消滅干凈。

林星野碗中的湯圓還沒有，有熱氣在碗口氤氳。

他手拿過的碗，用自己還未使用的小勺子將兩顆湯圓盛進的碗中。

林昭昭想要阻止時已經晚了。

“林星野我們不是說好了一人一份的嗎？”

林星野搖搖頭，比給看：“新的湯圓剛剛已經在煮了，外面那麼冷，你又待了那麼長時間，要多吃點才行。”

林昭昭看完，不隨之心底一暖。

聽話地點點頭，將自己的碗拿回，低頭吃起湯圓。

林星野第二次煮了整整一盒，盛來時，打起手語向詢問：“要不要再吃兩顆？這麼多我吃不完，會浪費。”

林昭昭捧著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點了點頭，說：“我再要一顆就夠了，還要一些熱乎乎的湯。”

林星野臉上有笑意，站在的邊，低頭給盛來一顆湯圓和半碗湯。

趁著他慢吞吞吃湯圓的時間，已經吃飽喝足的林昭昭向后推開椅子，一屁坐到了書柜邊的搖椅上。

偏頭就能看到臺上那一排排的多。

的目往上，從干凈的窗戶往外看去。

今天的天沉沉很不好，所以沒有照進來。

林昭昭瞇起眼睛想象了一下，如果是一個溫暖明的上午，林星野應該會坐在這里，捧著一本書曬曬太吧。

又或者他會拿著工在滿是的臺上照顧那些多。

林星野好久都聽不到說話，從桌子后面斜過子去看，發現一臉滋滋地躺在搖椅上，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一些很好的事。

他淺淺笑了一下，放輕作站起，拿著兩人吃完的碗筷去往廚房。

他特意關上廚房的門，站在水池旁打開水龍頭，在流水下開始清洗碗筷和煮過湯圓的鍋。

大概是潛意識里有惦記的事，林昭昭從昏昏睡中猛地睜開眼睛。

在搖椅里坐直，看到林星野已經吃完了湯圓不坐在那里了。

廚房的方向有聲音，站起走了過去。

林星野正在用抹布灶臺，聽見拉門被推開的靜，直起微彎的脊背轉過來。

林昭昭拉著廚房的門框，有點害地說：“你家的地暖太舒服了，我剛剛都快睡著了。”

林星野隨手放下抹布，眉眼帶笑地比劃起來：“有沒有夢到一些很妙的故事？”

“夢是沒有夢到。”林昭昭咯咯笑，“不過有想象過。”

林星野敲敲自己的腦袋，眼中有好奇。

“不告訴你。”林昭昭搖頭晃腦，笑啊笑。

林星野的角往下走，一副失落加小可憐樣。

“好吧。”他比完，繼續比，“你什麼時候去超市？”

林昭昭松開扶在門框上的手，說：“現在就要過去了。”

林星野點點頭，目在周圍看了一圈，最終盯上了垃圾桶。

“請等一下。”他打完手語，經過的邊回屋去換了一服回來。

林昭昭看他在廚房蹲下扣垃圾袋提了出來，又給垃圾桶換上一個新的藍垃圾袋。

林星野很快向靠攏，眼神示意可以走了。

林昭昭知道他要出門丟垃圾，笑說：“剛好你可以陪我多走一段路。”

林星野眨兩下眼睛，臉頰和耳朵詭異地紅了起來。

他的確就是想要以丟垃圾為借口，多陪走一段路的。

怎麼會被一眼看穿了呢？

他不自在地了左手中的垃圾袋，趕低頭去換鞋。

林昭昭倒是沒覺到奇怪，等他換好鞋子，問：“你的糖帶了嗎？”

林星野刻意低垂著泛紅的臉頰，抬手拍拍口袋，讓放心。

“那我們走吧。”

他點了點頭，跟在的后走出家門。

單元門口附近車道上的積雪大部分已被業清掃，林星野丟完垃圾后，繼續陪著邊的孩往前多走了一段路。

在轉彎，他停下看住的眼睛，雙手在膛前比劃了一番。

“你的車子停在哪里？”

林昭昭搖頭，“今天不開車，下雪路，我不敢。”

林星野開食指和中指，指尖向下，將兩個手指比作一個小人，一前一后替著往前移。

林昭昭說：“嗯，我走路去，也不遠。”

林星野想了想，指指，再指指自己。

“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