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昕昕說了一聲不用,騎著共單車繼續前進。走了一段路,發現季明煦的車還在後不不慢地跟著。
遊昕昕停下來,他也停。遊昕昕騎車往前走,車也跟著慢慢走。
遊昕昕單腳撐著地麵,架住車,彎腰看坐在豪車的季明煦,“你到底想幹嘛?”
季明煦看一眼,臉一陣紅一陣白,最終憋出幾個字,“上來吧,反正你……你坐我車回去也順道。”
他說出這話心裏委屈極了,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過這般委屈。
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遊昕昕孤零著自行車,被別人嘲笑,就忍不住喊住了。
遊昕昕卻完全不理解他的委屈,很疏離地衝他點點頭,
“不必了。謝謝。我是你哥哥的妻子,又不是你的。各走各路就好。”
看著遊昕昕大步流星走遠,季明煦心裏憋悶又惱怒,難堪極了。
他忍耐著子,低聲下氣跟了遊昕昕半天。周圍看見的同學都朝他投來異樣的目。
而遊昕昕卻完全將他當是空氣。
季明煦咬了咬牙,咒罵一聲,黑臉走了。
遊昕昕騎車共車,一路叮叮當當響著車鈴回到季家。
因為黎采薇使絆子,最近能做的兼職很,幸虧的住院和手都有了安排。經濟上至不那麽窘迫。閑著也是閑著,每天早早回季家,陪一陪自己那位名義上的未婚夫,有時候一邊寫作業,一邊陪他說說話。休息的時候,幫他收拾收拾,給他按按手腳。
日子過得好像也很充實。
遊昕昕調好適溫的水,挽起袖子,出白皙的手腕,開始給季樓。
季樓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沉睡,纖長的睫在臉消瘦的臉上投下影,病後很接的被深的睡襯得格外蒼白。
遊昕昕輕手輕腳解開他的扣,睡袍敞開,好似幽園門扉半開,半遮半掩出冷白的。
屋子裏燈暖黃,隻留著他們兩個人,雖然相了好幾天,但對著這樣的,遊昕昕偶爾也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試了試水溫,從季樓的手臂開始。季樓的手指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的幅度很好看。看上去並不顯得過於養尊優,醒來的話,應該是一個手很有力的男人。
可惜他現在沉睡著,連一手指都不了。加上吃了很長時間流食,有一點過於消瘦了。
“哎,你說,人活著多難啊!”屋子裏沒有人,遊昕昕一邊忙著,一邊對季樓說,
“普通人家的孩子,從生下來開始,就要努力填飽肚子,為了一張四奔波。”
“我原來以為你們這樣生於富貴家庭的人會幸福一點。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也各有各的煩惱。”
“你說是不是?”
“像你家吧,明明有這麽大宅院。但卻好像冷冰冰的。你的叔叔姑姑那些人,每一次都來去匆匆。我都沒見著幾個。”
“你爺爺那麽大年紀了,我卻總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過我家也好不到哪裏去。我從小就沒媽,爸爸也不管我。爺爺雖然疼吧,但爺爺走得早,一直都不好。”
“你看我還笑話你呢。其實我自己連吃個飽飯都難。得嘞,咱們倆算是半斤八兩,這以後誰也別笑話誰。”
雖然明知季樓是聽不見說話的,但還是像跟一個正常人流一樣,時不時的和他說上一句。
這對來說,是對季樓的一種陪伴,更是自己的一種傾訴,一種自言自語。
遊昕昕的生活裏有很多艱難,不便對人言。
看似活潑堅韌的,心中其實也很想有傾訴的時刻。
這裏沒有外人,隻有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男子,安靜聽敘述,就忍不住說得多了些。
“你說黎采薇是不是有病?都不用學習嗎?整天就盯著我,明明是搶我男朋友。還總用一副怨婦的模樣看著我。”
狠狠歎息了一聲,
“我其實已經讓著了,季明煦這個垃圾我也不想要。但還死死盯著我,連我幾份工作都被攪合了。”
“我沒了工作,險些沒錢的手費,那段時間幾乎走投無路了。”
“最終還要謝謝你啊。”
“雖然這樣說對你有些不好意思。但我還是要謝謝你,給我了這樣一個掙錢的機會。”
“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季樓。也希你能聽見我說的話,早一點好起來。”
遊昕昕一路念念叨叨了很多話,沒有發覺被握在手中修長的手指,極其細微地了。
努力寬似的,在手背上勾了勾。
遊昕昕的目落在季樓那張沉靜俊逸的臉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幾日季樓看起來氣好了一些。看起來自己對阿姨的約束管製,以及自己時常給季樓做按是有效果的。
遊昕昕被鼓勵道,更為努力地給季樓四肢按起來。
他的冷白,像是冰鎮後的凝脂,屋子裏適宜的溫度沒能捂暖他,讓他起來有一點微涼。倒也不算太過,夏日裏令人舒適,手的,富有彈。
如果不知的人看到季樓,一定不會想到這是一個全無知覺的植人。
他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一個俊朗如雪峰一般男人,卻有著嬰兒一樣的睡眠。
躺在深藍的床單上,纖長的睫閉著,隻是略微有些消瘦而已。
遊昕昕每天都會麵對著這張臉,明明屋子裏就隻有和季樓兩個人,但還是左右看看,湊到季樓耳邊小聲說。
“我跟你說……”
“我懷疑,黎采薇喜歡的人不是你弟弟,而是你!”
“我這麽說是有據的。”遊昕昕很說別人的八卦,不管是作還是表,看起來都的,好像做賊一樣。
自己心裏也覺得好笑。
但有什麽關係呢。
季樓永遠不會笑話。
不論自己說的是什麽,他都會安安靜靜躺在這裏聽著。
她愛他,愛入骨髓。但他於她除了陰謀就是欺騙。原來,在他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並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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