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幾次假期也是這樣過的。

但那次蔣南舒沒來，說有事。

那天蔣南舒沒來，程嘉嘉也就不好意思跟幾個男生呆一起。平時這兩個生是最努力的，尤其是蔣南舒，是他們幾個里面最勤的一個。

不來，林曜和徐浩也就懶散起來了，在林曜家復習了沒一會兒，就打起游戲。打了一個下午游戲，宋野他們三人出去吃飯。

林曜說要去吃以前經常吃的一家煲仔飯，走到了才發現，那家店地址搬遷了。門上著告示說租期到期，房東不租了，他們的店搬遷去了別的地方，上面有詳細地址。

還遠。

徐浩說：“換一家吃吧。”

“不行，我今天非要吃這一頓。”林曜不肯，好像不吃這頓就影響他高考發揮似的。

宋野無所謂地聳聳肩：“打個車去吧。”

半小時后，他就后悔了。

煲仔飯那家店搬遷到城西的三甲醫院對面。醫院對面有很多飲食店，還有一些母嬰店服裝店之類的，彎彎繞繞地有好幾條街。

他們平時幾乎不來這邊，慢慢溜達著找那家店。在一條街口，宋野突然停住腳步，愣愣地看著不遠的一家甜品店門口，相擁的一對年。

“怎麼了？”林曜不明所以，一轉頭，發現他臉難看得可怕。

徐浩吶吶道：“那是蔣南舒嗎？”

蔣南舒背對著他們，上穿著一條白子，扎著高馬尾，斜背著一個藍的小布包。那個小包，是程嘉嘉送給的生日禮，是個布包，掛個小兔子掛件，百來塊錢，不貴，很適合小生之間互贈且沒有負擔的禮。

蔣南舒收到那個包后，一直在用，經常隨手放在課桌上。

所以，連徐浩和林曜都眼。

更別說宋野了。

那個男生上還穿著十六中的校服，他看到他們了。他的表先是驚訝，再是冷淡，甚至有些怒意。

林曜低罵了句：“我……”

宋野站在那里，看了將近半分鐘，他看了多久，他們就抱了多久。過了很多年，他依然記得當時的覺，如同在寒冷的冬日里，被人兜頭澆下一盆冰水，寒到了骨子里。

尤其，那個男生的眼神里帶著的一挑釁，讓他清楚明白。

那個男生認識他。

知道他的存在。

那家煲仔飯就在甜品店旁邊。

宋野一言不發，轉離開。

林曜和徐浩愣了一下，連忙跟上去，在拐角正好撞上一個穿十六中校服的男生。林曜抓著男生問：“十六中的？認識蔣南舒嗎？”

他記得蔣南舒是十六中轉來的，長得漂亮，大概很多男生都認識。

男生一愣：“認識啊，我以前同班同學。”

宋野停住腳步，沒回頭，聽后的林曜和那男生說話。

“以前有男朋友嗎？”

“以前沒有……不過現在有……”

那男生就是方煦，陳清越前段時間剛做過二次手，其實還沒恢復好，但陳清越自尊心極強，一定要戴上假肢，以健全的模樣才肯去學校。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傷到了，他陪他來醫院做檢查，蔣南舒今天放假，也來了。

方煦剛剛沒跟宋野打照面，這時候回頭看宋野，只能看到年拔似青松的背影，又轉回頭看著林曜和徐浩，“你們是現在的同學？”

“林曜，走了。”宋野站著沒回頭，語氣冰冷。

說完，他徑直大步離開。

林曜和徐浩連忙跟上去。

甜品店門口，蔣南舒支撐著陳清越，已經一分鐘了，不自在地說：“你好點了嗎？可以挪一下嗎？先坐下。”

陳清越沉默了一會兒，松開擁抱的手，讓扶著自己在旁邊的椅子坐下。方煦跑過來，先是問他怎麼樣了，又開口：“我剛剛到三個……”

“方煦，幫我買瓶水。”陳清越打斷他的話。

……

那天之后。

宋野開始收到陌生號碼的短信，彩信。

[我早就知道你是誰了，離蔣南舒遠一點。]

[喜歡的人是我，你不過是備胎。]

[我讓來找我，一定會來，你算什麼？]

……

現在才想起來，他從來沒聽蔣南舒提過轉學前的事。他在那些彩信里，看到了陳清越所謂蔣南舒的隨隨到。

宋野記極好，時間一對，發現蔣南舒的每一次病假、事假，都是跟陳清越在一起。

他看到了蔣南舒初中到高一的照片，很多張，有單獨的，也有合照。合照里，蔣南舒跟那個男生，必定是站在一起的，兩人靠得很近。

宋野看著那些照片和短信，已經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滋味了，大概像是被人在心口上磨刀子，十八年以來的自尊自傲被削一片片，落在地上，再狠狠碾碎。

他每次收到信息時，不是沒想過去問蔣南舒，但僅剩的一點理智讓他克制住了。

等高考結束吧。

那段時間，是宋野最煎熬的日子。

他也是在那段時間，學會煙，染上煙癮。

第二次見陳清越，是在高考前的一晚。

蔣南舒打電話給他，問他能不能去看，有點張，想見他。宋野冷漠拒絕了，讓別分心，好好考試。

但是，終究還是不太忍心，拒絕后沒多久，他還是過去找了。

那天晚上他或許不應該去。

那會兒蔣南舒住的地方是個老小區，有點像以前的筒子樓，走進去有點繞。他站在拐角，遠遠看著蔣南舒和陳清越站在樹蔭下，往前一步，手抱了抱陳清越，輕輕說：“考試加油。”

那個畫面，讓宋野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

轉走了。

他毫無理智也毫無目的地走了很久，手機又響了。還是蔣南舒打來的，在電話里，可憐地說：“宋野，你唱首歌給我聽吧，我好張。”

宋野沒吭聲。

蔣南舒：“你怎麼不說話？你不說話我更張了，我怕自己考不好……”

“你在哪兒？”宋野嗓音沙啞。

“你冒了？”蔣南舒關心問。

“沒有。”

“我在家啊……”

宋野沉默了半晌，說：“我二十分鐘后到你家樓下。”他想知道，蔣南舒還能跟他說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往回走。

等他到的時候，蔣南舒已經在巷子口等他了。換了一服，穿著那條白子，俏生生地站在路燈下四張。

看到他，立馬跑了過來。

兩人面對面站著，宋野臉上表有些僵，再怎麼努力克制也才十八歲，還是有破綻的。但蔣南舒只顧著張高考，其實沒注意到他的異樣，自己拉拉地說話。

宋野在的說話聲中又逐漸恢復理智，看出了是真的很張。沉默半晌，他抬手在腦袋上按了一把，“別張。”

蔣南舒仰起臉，的臉龐干凈漂亮，眼底有著淡淡的烏青，是這段時間熬夜復習留下的痕跡。看著他，臉微紅地撒：“宋野，學神，學霸……可以抱我一下嗎？讓我蹭蹭你的好運。”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