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扉尋越說越起勁兒,“不過你不用擔心。他這人雖然看著是冷淡,估計對都沒有多大興趣,但他是個很有責任的人,估計還有點神潔癖,所以他不可能像陸臻那樣,跟你結婚后各過各的,整天去外面花天酒地的。你完全可以相信,結婚后我哥妥妥一個尊重老婆維護老婆很有責任的丈夫,最多最多就是無趣了點。”
裴南枝斷然沒想到,顧扉尋會分析得這麼深。
冷淡嗎?
可是裴南枝怎麼覺得,顧北忱看著很強沒錯,但反倒是更加人,許是人不自知?
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裴南枝自己都被震驚到,斷然是不敢跟顧扉尋提及的。
顧扉尋:“總而言之,如果跟我哥結婚的話,短期,你對的需要,他可能給不了,但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會給你。不過你們真的結婚了話,也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所以,他真的是不錯的選擇啊,是吧?!”
裴南枝垂眸,呢喃:“確實。”
“而且,你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呢,當初他被綁架,還是你救了他。念在這份恩,只要你點頭,他必然會出手幫助的。”
救命恩人。
裴南枝頓了頓,其實并沒有覺得自己是,不過顧家人包括顧北忱本人始終如此認為。
顧扉尋掛斷電話,轉過看到顧北忱站在后。
即便是一居家服的裝扮,卻還是抑制不住他上那強勢,顧扉尋怔愣了下,抿道:“哥,對不起。”
被綁架這件事,是顧北忱最不喜歡提及的事。
這些年家中沒有人敢說這個,連帶著裴南枝是顧北忱救命恩人這件事,顧扉尋也只敢在私底下說說。
剛剛跟裴南枝打電話,分析得過于認真沒有注意到后的人,才這般大大咧咧地說出來。
這會兒看到顧北忱,顧扉尋整個后背發涼。
好在顧北忱并沒有什麼表示,倒了杯酒走回房間。
黑木門被關上,顧北忱慢步走到落地窗邊,端起烈酒仰頭猛灌了口。
灼熱的暖流順著嚨往下,滲的里,讓他的緒鎮定了些許。
這件事所有人都不敢再提及,但其實他始終沒能忘記。
十一歲那年,顧北忱曾經遭遇過綁架,綁匪是商業對手安排的人。
在顧北忱出的所有場合蹲點很久,趁著顧北忱去游泳館游泳的時候,將人綁走。
顧家擔心綁匪撕票,不敢聲張,私底下卻派遣了整個保鏢公司上千號人全城進行地毯式搜索,找了一天一夜都沒能找到他。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綁匪是將人藏匿在附近漁村的漁船上。
小小的木漁船,底板被撬開,留有狹窄的空間。
綁匪將顧北忱的眼睛捂住,整個人塞進去。
黑暗的空間里,顧北忱雙手被綁在后,整個人彎曲著鎖在狹小的空間里,雙連一下都不行。
四周充溢著死魚的味道,臭得讓人作嘔。
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了陣腳。
他觀察了一天,通過氣味和風向,以及船上綁匪的只言片語,確認了自己所的地點大致是在何,以及綁匪們的況。
在隔天早晨借著想上洗手間的理由,短暫逃離那個無法彈的狹小空間,重新站在船面上,將看守的綁匪打下海底,開著漁船上了岸逃走。
被抓來的一天,綁匪只給他吃生魚,他每次都吐得膽都要出來了,沒有真正進食,再加上與綁匪搏斗中耗費力氣還了傷,顧北忱跑了半個小時著實沒力氣,整個人摔在地上。
那是深秋的早晨,路邊的金黃樹葉徐徐飄落,他倒下的時候還聽到樹葉沙沙作響。
樹葉腐爛混進泥土的味道充溢在他周圍,比漁船上的魚腥味還讓人難,他想要爬起來,可全沒有任何力氣,連一手指頭都無法彈。
那些年,他為了顧扉尋,久居南山寺,日日虔誠信佛,時時抄寫經文,為顧扉尋祈福。
久而久之,當真將佛主當作信仰。
當時他無力躺在地上,心暗暗向佛祖祈愿,如果佛祖救他,他愿意一生信佛。
佛主未給他回應,可出現了。
絕境之中,有個白皙的影沖破所有天旋地轉的灰暗,出現在他面前。
是個孩。
臉龐白皙,雙眼明亮純真,上著清淺的茉莉香,好像一雙展開的白翅膀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
他聞到淡淡的海棠花香。
海棠花香制住樹葉腐爛的味道和臭掉的魚腥味,讓他覺重新被拉起來,回到了真實又好的世界。
從此,他愿一生臣服于。
-
那天早晨,裴南枝騎著自行車要去學校,剛巧在半路上看到有個人很是狼狽地倒在地上。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有著同齡孩子沒有的膽量和魄力,竟然就那麼走過去,打算看一看那人到底怎麼了。
然后,看到了顧北忱。
跟顧扉尋是同班同學,開學那天見到顧家所有人陪著顧扉尋來報到。
顧扉尋猶如仙,顧北忱也猶如天仙,裴南枝對這兩人的印象十分深刻。
所以,當看到全臟兮兮滿是惡臭的顧北忱躺在地上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上去將人抱起來,著急詢問:“尋尋哥哥,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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