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風靜已經是深夜了。

溫伽南幾人從下午就一直困在賓館里，這樣的天氣本就令人煩躁心焦，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第二天一早，頂著兩個浮腫的眼袋起來。

雨已經停了，可山坍塌帶來的危險還沒有完全解除，山道還不允許通行。

跟司機通之后，們決定繞遠路，走高速回去。

簡單吃了點早餐，們準備出發，走到賓館門口卻看見了本不該出現在此的程鶴。

溫伽南錯愕萬分。

“伽南。”

程鶴走上來，小江揶揄地瞥了溫伽南一眼，拉著制作部的小李走開，留給他們說話的空間。

雖然溫伽南跟程鶴并沒有公開關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兩人有一。

溫伽南懶得解釋，只是問程鶴：“不是都說了不用過來？”

程鶴理直氣壯，不覺得有什麼，站在溫伽南面前，他打量著，語調同樣有些不高興。

“我怎麼能不來？要不是小峰那里有事耽擱，我半夜就該到了，你也是，昨天那種天氣怎麼還往外跑？一點工作而已，耽誤一天半天也沒什麼，太不在意生命安全了。”

他只是覺得溫伽南太不把生命安全當回事了，但無意識把話說重了，便帶了些責怪的意思。

溫伽南皺皺眉，覺以和程鶴的關系，還不到能說這種話的地步，但到底沒表現出不滿。

“工作無小事，我也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提前預判像昨天那種況，再說如果我不在意大家的生命安全，就不會選擇折返回來了。”溫伽南如是說。

別說只是假裝往，就算是真的在往，也不希另一半對自己的工作指手畫腳。

那種被管束的覺，不喜歡。

像是察覺到了的不悅，程鶴語氣溫和下來：“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手足無措，想要解釋，可舌頭跟牙齒好似打架一樣，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溫伽南抬眼看見他眼底的烏青，猜到他可能一晚上沒睡覺，連夜趕過來的，面當即就緩和下來。

“其實你不用來的，我們很惜命，不會鋌而走險的。”

“不過來我不放心。”程鶴態度堅定，他不希再從溫伽南口中聽到拒絕的話，干脆轉移話題，“你們現在是準備回去了？”

溫伽南點頭：“山道還沒恢復通行，我們打算繞遠路走高速回去。”

這時候，司機開著車，載著小江和小李停在不遠，沒有過來打擾。

溫伽南看到了，想要跟程鶴道別，被程鶴攔住。

“你坐我的車吧，我也是走高速過來的，讓你手底下的人跟司機回去就好。”

“我連夜開車過來，累的，你就當陪我說說話提神？”

溫伽南又要拒絕，程鶴未卜先知一樣，把的話堵了回去。

最終，溫伽南還是沒有拗過他。

兩輛車前后開上高速。

溫伽南坐在副駕，雨后的天空湛藍如洗，昨天的雷暴天仿佛人類誤平行時空的賽博世界，今早又從中出來，一切恢復如常。

“聽說昨天大家都擔心壞了。”程鶴沒話找話。

他發現了，自從說好假裝往之后，溫伽南的態度就開始變了，時不時變得冷淡。

程鶴起初不著頭腦，后來韋明找他說了那些話，他就都明白了。

這個人只是在和婚姻里被傷害過，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所表現出來的清冷與疏遠，都是的保護。

程鶴開始心疼起來了。

他暗暗發誓，要把這個人追到手，好好對。

畢竟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到一個合眼緣，得來的。

溫伽南不知道他心里所想，淡淡地回應了聲。

然后車又陷了沉默。

程鶴無奈笑了笑：“你看起來好像很累？”

“昨晚沒睡好。”

溫伽南實話實說，余瞥見程鶴在打哈欠，心頭微，意識到自己沒做到一個副駕該有的責任，于是主跟程鶴攀談起來。

“你呢？也一夜沒睡吧？”

程鶴頗寵若驚，他自嘲：“問題不大，平時上班也沒熬。”

溫伽南失笑：“那你們公司可真不人道。”

“沒辦法啊，老板更拼，我們做員工的再不拼怎麼行？”

其實梁聿修作為大老板，從沒有強迫要求過員工加班，他嚴格，但只對自己嚴格，耳濡目染，昆騰上下全都充滿了向上的神。

再一個，梁聿修和蔣文菲都不是那種摳搜的老板，對員工該有的獎勵可一點都不含糊。

綜上所述，昆騰員工不是為老板拼，而是為自己拼，所以大家才那麼有力。

程鶴也不例外，更別提他還是昆騰合伙人之一，元老級別的員工，昆騰在國外初創時期他就跟著梁聿修了。

話趕話提到梁聿修，車上又陷一陣詭異的沉默。

程鶴觀察著溫伽南的臉，試探地問：“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有什麼話可以和我說，我愿意做個合格的傾聽者，你放心，我只有魚的記憶，七秒鐘之后我就忘記了。”

但那是溫伽南最為私的過去，如今的早已不會輕易對人敞開心扉。

彎笑笑，答非所問：“前面有個服務站，停下來買杯咖啡吧，要不然還要開很長的路，怎麼頂得住。”

程鶴明白了的意思，并沒有選擇再往的私人領域里走，適可而止地退了回來。

“好。”

他可以等，等溫伽南愿意和他說心里話的那天。

距離服務站不遠的時候，溫伽南提前聯系了小江那邊，們一起在服務站停下，買了咖啡。

三個小時后，兩輛車駛進市區。

溫伽南本來打算直接回公寓，但是林莉忽然在對接群里艾特，說有項目方面的細節問題需要當面聊。

于是溫伽南立即決定，讓小江和小李先回公寓，搭程鶴的車去趟昆騰。

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下班，休息吃飯的點了，林莉去吃飯了，溫伽南不可能把人抓回來。

程鶴干脆提議：“我們也先去吃個飯吧，你看你累的，吃點東西補充力神。”

溫伽南的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了幾聲。

有些尷尬，正要點頭，就見不遠，梁聿修和蔣文菲并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