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逍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鋒利的眉骨下那雙沉黑的眸郁漸深。
陸鳴州和琢的說法基本一致,目前對于擬人化異的退化沒有辦法阻止,只能等。
這種將命運寄希于他人之手的覺并不好,但陸逍別無他法。
“沒事的,陸逍,這不是我們早就知道會發生的事嗎?”
宋槐序趿拉著拖鞋走到陸逍邊抱住他,發間那兩只圓圓的絨耳為他平添了幾分俏皮。
“你還安上我了。”陸逍無奈地彈了下他的耳,“沒辦法去上學了宋槐序,只能在家陪著我圍著我轉了,怎麼辦?會不會覺得無聊?”
“不會,只要你早點下班回家陪我,我就不會無聊,而且只是耳朵冒出來而已,我還可以戴上帽子出門去釣魚。”
宋槐序心其實很沉重,這對耳朵的冒出似乎在為他日后忘記陸逍的可能按下加速鍵,但他不想讓陸逍為他憂心,因此盡力表現出樂觀的態度。
“我們去踩沙子吧,今天天氣很好,海水不會很涼的。”宋槐序腦袋靠在陸逍肩頭,看向窗外一無際的藍,心也跟著開闊了些,“抓幾只小螃蟹回去和泡泡作伴。”
泡泡是他釣到的小魚,養在水桶里,沒想到還真給養活了,當然了,主要是李姨的功勞。
陸逍輕聲一笑,“泡泡是淡水魚,螃蟹是海蟹,它們沒辦法養到一起的。”
“那好吧,那就吃掉吧,泡泡長大好多,可以給你燉魚湯了。”
話雖這樣說,但已經養出來了,宋槐序現在對泡泡寶貴的很,買了很貴的魚食喂它,哪里舍得燉湯?
陸逍深深呼出一口氣,將心中郁結吐出,用力宋槐序的腦袋,“走,先去吃飯,吃完飯帶你出去海釣,今天不回家了,多玩一天再走。”
宋槐序來了興致,“真的嗎?我可以去潛水嗎?酒店好像有潛水的項目!”
“不可以。”陸逍從小行李箱里拿出宋槐序的替換服,“危險的項目不許,不過可以玩托艇,我陪著你。”
“那好吧。”宋槐序不會做讓陸逍擔心的事兒,隨手扯開睡袍腰帶,出痕跡斑斑的。
陸逍視線劃過,思索著,昨天竟然把人折騰這樣嗎?怪不得宋槐序倒頭就睡了。
宋槐序換好服,扭頭看向陸逍,目在某短暫地停留一秒后,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昨晚認為小陸逍萎靡不振的事兒為陸逍道歉。
“緩一會兒。”
陸逍很坦然,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能做的都做過了,害這倆字就不在陸監察長的字典里。
十五分鐘后,宋槐序戴著棒球帽和陸逍一塊走出房門,棒球帽太小了,里面的耳朵有點兒得慌,宋槐序不太舒服地帽子。
走出酒店時,他的帽子換了寬大的遮帽,下掛著繩,是陸逍拐到酒店里的超市買的。
宋槐序腳踩上被太曬得熱乎乎的沙,扭頭沖陸逍樂,“你也鞋呀!”
陸逍有點兒拉不下面子,下周他就三十歲了,就算不提年齡,監察司一把手腳在沙灘上玩,這要是被熱心市民認出來拍到網上,監察司的權威力得大打折扣。
可是宋槐序看起來很開心,并且真的想和他一起玩。
陸逍沉默了下,在宋槐序期待的目中,從兜里掏出他的墨鏡戴上,這才勉為其難地了鞋。
陸逍跟在宋槐序后面,看宋槐序不時彎下腰在潤的沙灘里撿丑丑的碎裂的小貝殼,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沒見過世面的小貓崽子。
宋槐序的遮帽忽然被吹下,繩子勾著脖子才沒有被風吹走。
只見他著急忙慌地戴上帽子,張地環顧四周,將卡在下上的繩子又了。
陸逍有些心疼,“沒關系,不會有人覺得那是真耳朵的,他們會以為那只是真的發箍。”
宋槐序“嗯”了聲,轉移話題,給他看掌心里的白小貝殼,“好看嗎?就是太小了,怎麼沒有大的?”
陸逍的服被海風吹得鼓,“漲的時候也許能撿到大的,你喜歡的話,可以去找漁民買幾只大海螺。”
“好啊,海螺可以做菜,海螺殼就當擺件。”宋槐序在涼爽的海風中張開手臂,“這個世界可真好。”
陸逍注視著宋槐序的側臉,眼底漾起溫底,“我也覺得很好。”
陸逍租了一個小時的托艇,看教練簡單示范后,招呼著宋槐序換上了救生服。
他雖然沒有騎托艇的經驗,但他有開小型游艇的經驗,都是在海上,覺也大差不差吧。
宋槐序坐在后座,摟住了陸逍的腰,再次詢問:“我不能單獨開一輛嗎?”
“你膽兒怎麼那麼大呢?掉海里怎麼撈你?”陸逍再次拒絕,并要求宋槐序要著他的背,摟好了。
托艇下了水,陸逍找到手后便加了把油門“轟”了出去,在湛藍的海面劃出一道弧線,翻涌起白浪高高濺起。
被打,宋槐序摟著陸逍的腰,開朗的笑順著呼嘯而過的風吹向遠方。
托艇在近海安全區域飛馳,遠離了人群后,陸逍將速度放慢了些,宋槐序一手摟著他,一手摘下自己的帽子,耳上的絨追隨著風的方向晃。
“陸逍,我好開心啊!”宋槐序在他耳邊嚷著,“謝謝你帶我出來玩!”
海上有浪,托艇有些顛簸,宋槐序著陸逍的背,扭頭朝后看,喧囂的人群離他們很遠很遠。
宋槐序想起網絡上流傳的一個問題:如果你被困在一小島上,你要帶什麼東西上島?
他會帶陸逍上島。
撇開所有的煩惱和不安,不必在人群中藏匿,他可以只做自己。
就算是孤島,有陸逍在,也是天堂。
“我會帶你上島。”宋槐序在陸逍耳邊說。
聲音被風吹散,陸逍沒聽清楚,“什麼上島?你想去海島玩?”
宋槐序湊到他耳邊,像是在親吻:“我說我你。”
這次陸逍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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