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最后一天,駱穩帶著蘭嶼親自來了。
姜家總管聽說有南洋而來的貴客,他猜到了對方的份,趕親自跑去靈堂那邊通知姜星河。
“小姜先生!”
“南洋的貴客到了,就在大門外呢!”
聞言,姜星河先是一陣錯愕。
南洋的貴客?
難道是外公親自來了?
可他并沒把姜家這邊的事通知給南洋那邊啊。
黎熹在一旁解釋:“應該是你的舅舅來了,昨天我舅舅在電話里告訴我,他跟蘭嶼先生會來東洲市一趟。”
“應該就是來參加葬禮,給你撐場子的。”
聞言姜星河目微亮,“我去接他們!”
“我跟你一起去。”黎熹也追了上去,見狀,顧淮舟也不疾不徐地跟了過去。
兩人剛走到姜家大門,就看到了和駱穩并肩站在一起說話的蘭嶼。
和林諾一樣,蘭嶼也是駱穩的心腹。
林諾是駱穩的左手,擅武,是南洋鐵殺手。
蘭嶼是駱穩的右手,擅鉆營人心,管理產業,有南洋諸葛亮的雅稱。
同在南洋長大,駱穩長得人高馬大,古銅,總穿寬松的花襯衫,他是典型的南洋漢長相。
但蘭嶼皮卻十分細膩溫潤,相貌更是俊逸非凡。
蘭嶼材頎長,四十多歲的年紀,材卻保持得很完。即使穿著款式偏休閑的西裝,也難掩布料下的窄腰跟長。
站在駱穩旁,蘭嶼那周氣度比駱穩還要貴氣一些。
黎熹在南洋的時候,蘭嶼去M洲為駱穩辦事去了,所以黎熹還是第一次看到蘭嶼本尊。
黎熹暗自握住顧淮舟手腕,跟他低聲談:“蘭嶼叔叔好帥!他簡直就不像是南洋人。”
真的很難想象,南洋島國能孕育出蘭嶼這樣的絕品男子。
“蘭嶼先生的確是南洋出了名的男子,聽我說,你外婆早年間就盯上了蘭嶼,還想撮合他跟你母親。”
蘭家三姐弟中,大姐蘭茵更年長一些,跟駱穩是同齡人,蘭青蘭嶼姐弟則跟第五夢相差不大。
蘭嶼跟第五夢是關系很親的青梅竹馬。
如果第五夢沒有出事,也許跟蘭嶼真能就一段滿姻緣。
聽到這個小料,黎熹也不覺得意外。
哪個當媽的,不想給自己的閨找個儀表堂堂的婿呢?
換做黎熹,也會看上蘭嶼這樣的婿。
“這麼看來,蘭蔚跟蘭嶼叔叔長得并不像啊。蘭蔚更像蘭夫人一些?對了,蘭嶼叔叔的人是怎樣的人,你見過嗎?”黎熹問顧淮舟。
顧淮舟奇怪地看了眼黎熹,“你不知道嗎?蘭嶼先生沒有結過婚。”
“沒結婚?那蘭蔚是怎麼來的?”眼眸微轉,黎熹不由猜測:“難道是蘭嶼叔叔跟佳人一夜風流,喜得?”
“蘭蔚是蘭嶼先生通過試管所得的兒,至于蘭蔚的母親是誰就不清楚了。”
蘭蔚竟然是試管寶寶!
黎熹想不通蘭嶼為何寧愿去做試管寶寶,也不愿意結婚生子。
是早就心有所屬卻無法相,還是...
黎熹突然捂著,湊到顧淮舟耳邊小聲嘀咕:“你說,他該不會是對我母親念念不忘吧?”
顧淮舟不這麼想,他客觀分析:“你母親失蹤那年,蘭嶼先生才13歲呢。就算他對你母親真的有意,應該沒有用至深到終不娶的程度。”
這倒也是。
不過這畢竟是蘭嶼的人生,黎熹雖然好奇,也不會冒昧到跑到駱穩跟前詢問個究竟的程度。
姜星河快步走到蘭嶼面前,難掩激,“舅舅!駱伯!還真是你們啊!”
“想給你一個驚喜,就沒有提前打電話通知你。”蘭嶼上前一步,將掌心按在姜星河肩上,一語雙關地說:“當年你母親冤死,舅舅沒能來替收尸,對此我很憾。”
“這次你爸爸和爺爺去世,舅舅絕對不能缺席。這葬禮你想怎麼辦,舅舅都陪著你。”
聞言姜星河一樂,他說:“實不相瞞,我想將爺爺的骨灰撒向汪洋大海,讓他老人家死后也能隨波逐流,看遍全世界。”
“至于我父親...”
“等他尸骨火化后,我打算將他骨灰進陶土中,煅燒招財貓擺在姜家祠堂。”
“他生前將姜家利益放在最高,死后也該為姜家繼續招財。”
“...”黎熹跟顧淮舟面面相覷。
駱穩也挑了挑眉,倒是看上去和藹可親的蘭嶼十分贊姜星河的想法。
“我覺得你這個想法不錯。”
蘭嶼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提,舅舅就你這麼一個外甥,我會給你撐腰。”
“好,多謝舅舅!”
姜星河說到做到,真當著姜家親戚們的面,用一個骨灰罐裝走了姜逐浪的骨灰,抱著骨灰就要走。
姜家一位年邁的堂伯站在走廊中間,攔住姜星河,懷疑地質問姜星河:“姜星河,你要對你爸爸的骨灰做什麼!”
姜家宗親都站在走廊兩側看熱鬧,他們也猜到姜星河要對姜逐浪的骨灰做些不好的事。
只是礙于第五家族的人在這里給姜星河撐腰,他們不敢輕舉妄。
姜星河也不瞞著,他說:“我打算用我爸爸的骨灰燒一個招財貓擺件,以后就擺在姜家祠堂門口,給咱們姜家招財。”
“什麼!”姜家親戚全驚呆。
姜逐流更是然大怒,“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
“你爸爸人都死了,你還要辱他的骨灰,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你就不怕遭雷劈嗎?”
“姜星河,你別太過分!”
“這話就錯了。”姜星河笑嘻嘻地說:“大堂伯,你也知道我爸爸生前最在意姜家的生意跟利益,為了聚財運什麼缺德事做不出來?”
“當年他將我母親的尸從墳墓里挖出來,重新火化灰,將當作聚財陣的陣眼鎮在姜家祠堂的地底下。這些事,大堂伯都是親眼旁觀過的。”
“如今我爸爸死了,我將他燒招財貓,擺在咱老姜家的祠堂里,給咱們姜家招財。想必他九泉有知,也是欣的。”
姜星河說的當然是歪理,干的也是大逆不道的事。
可這樣的事,都是姜逐浪先對楚星塵做過的。
姜星河不過是在替他媽媽報仇罷了。
姜逐流當然不會同意姜星河的做法,他張開雙臂攔在姜星河前,一板一眼鐵骨錚錚地喊道:“我決不許你那麼做!”
“如果你真要干這遭雷劈的事,那就先從我的上踏過去!”
聞言,姜星河還沒作呢,駱穩就像是一陣旋風沖到姜星河前方,一個側踢,當場將姜逐流踹倒在地。
駱穩用的是巧力,踹的是姜逐流的腹部。
因此,姜逐流摔倒的時候,先是屁落地,接著是后腰,最后才是腦袋。
這樣剛好能避免人最重要的部位傷。
駱穩又一腳踩在姜逐流肩膀上,阻止他起礙事。
駱穩朝姜星河一歪頭,“踏過去吧。”
“...”
姜星河忍住笑意,拎著姜逐浪的骨灰罐,長一邁,就靈活地過大堂伯的,瀟灑不羈地走了。
等姜星河離開,一直當啞的蘭嶼這才上前幾步,將姜逐流從駱穩腳底下解救出來。
他彎腰扶起姜逐流,用手輕輕拍了拍姜逐流西裝腹部上的腳印,客客氣氣地道歉:“不好意思,我們南洋人野蠻,讓您罪了。”
“其實按照我們南洋的規矩,一般都是直接開槍送對方去見上帝的,用腳踹老人家這種缺德事,是很做的。”
說完,蘭嶼還譴責地瞪了眼罪魁禍首駱穩,教訓他:“你下次還是選個簡單禮貌點的解決方式吧。”
駱穩點頭,表示記下了。
而在走廊中間的姜家親戚們,則一個個都被嚇得不敢吭聲。
剛才還在哎喲哎呦哀嚎個不停的姜逐流,突然覺得肚子不痛了,屁也不痛了。
跟槍子比起來,剛才那一腳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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