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著氣，手上抓著尾韶的一縷頭發，轉而抓著肩上的裳。

年低頭看著上的裳，以及皮上出來的紅印，都是昨日晚上留下來的。

季連予漆黑的眸子里閃了閃，昨日晚上被妻主抱著去洗澡的時候未注意到，只是疲倦地閉上眼睛，全的支撐點全在妻主上，竟然如此嚴重。

昨日晚上勾著，不讓離，在上涂了一些東西，原想著讓迷著自己的子，卻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難怪他今日早上起都起不來。

“如今晚了，妻主將阿珂喚進來服侍我換洗吧。”

“嗯 好。”

尾韶看著他上的痕跡，有些心虛地幫他攏好裳。

尾韶想了想，頷首應了。

“我讓阿珂把洗漱的東西拿進來。”

阿珂推開門，后面跟著一群小侍，將洗漱的東西放在一旁，候在一邊等待命令。

其中一個小侍看著自家君抱起正夫，看了一眼旁邊的人，示意一起上去。

“君，主夫派我們來拿白娟。”

其中一個小侍低眉順眼，聲音像是早晨起來時聽見的夜鶯一樣，好聽得讓人放松。

季連予被尾韶小心地放至榻上，聽著聲音，漆黑的眸子里打量著小侍，正想說話便被尾韶打斷了。

“阿珂”

阿珂拿出落了紅的白娟給他，兩人接過放在托盤上，拿東西蓋上，便從屋退了出去。

看見落了紅的白娟，季連予僵了僵子，遲疑地抬頭看向妻主，有些惶恐。

尾韶將他肩膀散的頭發放至后，到手下變得僵的子，俯下了他的臉，看向他盯著離開的人，有些了然。

“怎麼了？”

“疼得厲害”

“那個帕子，妻主知道了”

年輕輕地在尾韶旁邊說話，像是犯了錯誤一樣低頭不敢看。

昨晚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要掉馬。

“你說帕子當然知道，那日你手臂上的守宮砂又不是擺設。”

季連予躊躇地靠近，語氣較弱，漂亮的眸子里瀲滟著水，“妻主。”

他抬頭親了親的臉，只是這簡簡單單的作，竟然累的年在耳旁低著，雙臂掛在肩膀上。

濡的氣息拂過的臉，讓尾韶僵了僵子，讓有些意。

到底是年輕力壯，抓住他的手臂，沒有推開他，有些無奈。

見沒有責怪的意思，年彎了彎眉眼，眼珠子轉了轉，轉移話題。

“剛剛的這兩人是父親邊的小侍嗎？”

“嗯。”

年目轉向門口，漆黑的眸子里有些晦，他記得這兩人在上輩子了侍夫，婚不到一年便送到了他眼前，讓他勸上輩子的尾韶收了這兩人做侍夫。

季連予也未說什麼，總歸這后院里不會再有第二個同他一樣的男子。

有，他也會理掉。

過了一會兒。

尾韶隨即了他臉上的清水，接著把他抱到梳妝臺的前面。

“阿珂，過來給你家公子梳發。”

阿珂走過來，看著君對自家公子的作，眼睛瞬間睜大。

站起，看著旁邊小侍手里托盤上面的裳，和一些其他的首飾，轉而看向銅鏡里的年。

季連予剛坐下來，下意識想去看妻主的位置，便看見盯著他帶來的小侍。

年臉變了變，阿珂梳著公子的頭發，未發現什麼異常。

看過去的尾韶看著季連予有些差的臉，有些心虛地走到他邊，聲音溫和。

“怎麼了？”

“怎麼臉變得這麼差”

“妻主看著他們作甚”

旁邊端著托盤的小侍嚇得連忙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不敢看任何地方。

季連予看了他們一眼，又抬眸著，語氣幽幽的，不不慢，“妻主之前說的話可算數，以后皆由我管著。”

阿珂手上的梳子頓了頓，看著地上跪著的人，眼皮子跳了跳，他家公子在說什麼

尾韶沒怎麼想點頭表示答應，聽著夫郎的語氣有些若有所思。

“你們跪著做什麼”

看向地上跪著的人，聲音淡淡的，“起來。”

跪著的小侍低垂著頭，哪里敢起來。

阿珂見狀馬上出聲，“把東西放下，你下去吧。”

季連予不滿地將手上的發飾放下來，在桌子上發出聲音，“妻主，如今也要管我如何管理下人了”

“連跪著也不行了”

尾韶昨晚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氣突然又上來了，淺的眸子看向他。

“若是阿予醋壇子這麼大，以后可怎麼辦？”

季連予扯了扯角，彎了彎。

“我自然是信妻主的。”

“侍心眼小，便是妻主說的那般醋勁大，妻主說怎麼辦？”

季連予似笑非笑地看著，聲音淡淡的，猜不出是什麼意思。

阿珂站在旁邊聽得膽戰心驚，公子怎麼這麼明目張膽地發脾氣。

尾韶沉默了片刻，被氣到不想同他吵架，沉聲說道，“自是按阿予的想法來。”

季連予聽著這模棱兩可的話，有些不滿地睨了一眼。

季連予哼了哼，上挑的眼尾越發盛勢凌人，瞧著不是好相的主。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妻主被氣到偏頭不看他。

“這都是沒影的事，妻主。”

他敷遮蓋住脖頸的吻痕，只穿著紅里，微微裹子，屈靠近銅鏡仔細看著，腰纖細。

著裝好后，尾韶走在前面，季連予被小侍扶著出了門。

紅艷的正裝讓年更為矜貴端麗，哪曾想剛剛一踏出門，便了小，慌張地扶著墻稍許震驚地看著地板。

尾韶奇怪地回頭便看見弱了氣勢的夫郎，眉心蹙了蹙，眼里委屈地看著。

就像是刺猬沒了刺，害怕地蜷躲起來怕被抓著了。

想起為什麼會這樣，季連予悄悄紅了耳尖。

他扶著門，一副浮萍楊柳之姿，細腰不堪一握。

像朵艷麗驕傲的玫瑰。

尾韶反應過來，只能轉走過去扶著他的手臂，環住他的腰，讓他靠在自己上，輕聲詢問著他。

“怎麼了？”

“了”

季連予抓著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頭看著其他地方。

尾韶瞧著他這副模樣，斂眸不再作聲。

年清麗端艷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白皙的脖頸著，渾上下帶著人夫的氣質，既帶著和，又完全不失閨中傲慢的模樣。

尾韶扶著他的手臂，另外一只手攬住他的腰，讓他半邊子靠在自己上。

一路上，季連予忍不住出聲，抬頭看向旁邊的妻主。

“妻主”

“妻主不理我做什麼”

年聲音悶悶的，帶著哀怨。

“哪里不舒服？”

尾韶慢了腳步，停下來，低眸看著他，以為他哪里不舒服。

季連予踮腳幫扯了扯脖頸的裳，“妻主脖子上是什麼”

“是不小心傷了嗎？”

年看著上面淡淡的紅印，想到早上醒來時見到尾韶脖頸附近的吻痕。上面的紅印想必是消了大半，如今只剩下紅印。

季連予紅了臉，幫遮蓋好后，也不繼續說其他的事。

若是讓長輩親戚看到這些東西，怕是覺得他輕浮不懂禮，只知道纏著妻主縱放，失了世家的矜持。

尾韶見他消停下來，呼了一口氣。

到了尾父的門前，季連予推開妻主，微微站穩。

“妻主。”

阿珂上去幫忙整理公子上的裳，年抬手讓阿珂將他扶了進去。

尾韶見著跟在他們后面。

季連予走得很慢，強忍著子不適，面上沒有什麼異樣。

到了敬茶的時候，堂上坐著的人滿臉欣地看著剛過門的夫，眉眼帶著紅潤，像是能生孩子的福氣模樣。

“父親喝茶。”

季連予跪在扇上，端茶至額前上方。

期間被調侃著也不作聲回答，只是紅著臉，做足了新夫的模樣。

至到離開時，他才黏在尾韶旁邊。

回去的路上，一直繃著的子松了下來，季連予幾乎都靠在尾韶上。

下午的時候，季連予趴在人榻上，瞇著眼睛，滿疲倦不堪，上的酸痛弄得他難極了，總是昏睡過去。

阿珂在旁邊守著，看著自家公子被折磨得這般，有些心疼。

自家公子要遠嫁過來，還是下嫁，竟然被君這般不憐惜，欺負得這般可憐。

尾韶從外面回來，便見著夫郎在榻上打盹，抬頭看著他示意阿珂出去。

阿珂有些咬牙切齒地退了出去，低眉順眼，未讓君瞧見。

尾韶小心翼翼地將他抱起來，放至床上。

季連予睜開眼睛，有些迷糊地順勢勾著的脖子，將帶下來，雪白的手臂了出來，疲倦的眉眼襯得人更為脆弱氣。

尾韶用手抵著床頭，怕到他。

“子可還疼”

“疼。”

“都怪妾侍子不好。”

“妻主抱抱我，好不好？”

“妻主～”

好氣。

竟然比在現代中見過的子更為氣。

說句不符合場面的話，喜歡看看他委委屈屈哭的模樣。

若是沒了那慣會作的脾氣，以后的日子都不需要如何擔心。

他子，又沒高，力氣也沒大，白白凈凈，還會撒溫順漂亮。

“好”

尾韶瞧著年黑亮的眼睛，被勾得低頭親了親他的鎖骨，幫他整理了一下上的裳，讓他躺回床上。

季連下輕咬著下，瞳孔微，漂亮的眼睛里霧蒙蒙的，抬手抱住的手，綺麗的眉眼怯地看著。

尾韶愣了一下，“怎麼了？”

“妻主幫我好不好？”

“阿珂手上沒個輕重，力氣也不大，我怕疼。”

季連予聲音的，像鉤子一樣勾得聽見的人心。

年眉眼含，經歷床事后眉眼便褪去了青，變得嫵矜起來，就連眼睛里看著尾韶總帶著勾人的意味，不勝風，總是流出氣。

“幫我腰好不好？”

屋點著大量的銀碳，完全不像外面那般冷。

季連予只穿著屋居家的袍，袍，腰被腰帶束得盈盈一握，又沒了寬大的袖子，海棠的里了出來。

尾韶看著他這副模樣愣了愣，低聲應了他。

晚上，洗漱后。

尾韶從書房回來，便看見屋外守著的小侍，屋燈火通明，依稀能夠看見里面的影。

有些恍惚，推開門走進去，屋候著的阿珂見狀退了出來。

屋擺設大變，四都沾染上季連予的存在。

坐在榻上的季連予合上裳，起走至桌子旁邊，幫倒了一杯茶。

經過一天的休息，再加上了特制的藥，季連予上的酸痛消了大半，連上的印子也消失得干干凈凈。

“妻主。”

年端起茶遞在手上，微涼的手著的手。見喝下去，季連予拿過茶杯放在桌子上，臉頰緋紅。

“妻主現在可要洗漱”

屋燭火搖曳，燭臺上慢慢堆砌著紅的蠟油，昨日的紅綢被撤了下去，只有床上紅的被子還在。

火下，年低垂著眼，荏弱又乖順，眼角住眼底的瀲滟嫵，眉梢的紅暈卻擺明了此刻年的心思。

年試探著勾住的腰間，在的默認下，下的外袍。

洗漱后。

年作勢便想跪下來為妻主洗腳，毫沒有任何猶豫。

嚇得尾韶連忙抓住他的胳膊，“你要做什麼？”

年疑地看著，解釋道，“我要為妻主洗漱更，洗腳自然也要。”

季連予穿著的單，上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跪時更顯材，領口微敞著，可見鎖骨。

“不用，我自己習慣了自己洗。”

“妻主之前未讓小侍洗嗎？”

“沒有。”

說話期間，年被握著胳膊起，被扯到尾韶懷里。

季連予紅著臉，以為尾韶心急，連忙推了推的肩膀。

“妻主先洗好。”

尾韶:“……”

見他會錯了意，將懷里的季連予放在床榻里面。

“妻主，我該睡在外側。”

季連予出聲，聲音細細的，“里側才是妻主睡的，不是我能睡的。”

尾韶噎住，這時候倒知道得清清楚楚，順從不敢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