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江時序系著圍親自下廚給阮初棠做飯。
初棠靠在廚房門邊,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他。
“想不到江家爺還會做飯。”
江時序慢條斯理地洗菜,“上次你不是問我給你送的飯菜是在哪兒買的嗎?”
他轉過頭對阮初棠微微一笑,“我自己做的。”
初棠忍不住驚奇,“你自己做的?為什麼和我媽媽以前做的菜味道一模一樣?”
江時序邊噙著笑,“去你家蹭飯的時候學的。”
初棠表示懷疑,“不能吧,你那時候才來過幾次啊就學會了?”
第一見他,剛過完十歲生日沒多久。
而媽媽是在十二歲那年生日離世的。
接近兩年的時間里,江時序去家蹭飯的次數絕對不超過五次,怎麼可能學到媽媽做菜的手藝。
“我不信。”初棠睨著他。
江時序將西芹切,又將牛切好腌制。
“上次不是說要帶你去一個地方嗎?那天你傷了,沒去,明天我帶你去吧。”
初棠:“這跟做菜有關系嗎?”
“嗯,有關系。”
“好。”
很快,江時序做好了兩菜一湯。
西芹炒牛、西紅柿炒蛋和冬瓜湯。
初棠以往晚餐都吃得很,有時候甚至不吃。
但是今天江時序親自下廚,做的菜又跟符合的胃口,初棠破天荒地吃完了一整碗米飯,桌上的菜也被他們兩人吃了。
飯后,初棠要去洗碗,被江時序攔下,“你坐著,我去洗。”
初棠笑嘻嘻地揶揄他:“哇,時序哥哥,你怎麼這麼賢惠啊?把你娶回家好不好?”
江時序笑著在腦門上彈了一下,“我娶你。”
廚房收拾干凈后,江時序很有分寸地沒有提出留宿的要求。
告別時,阮初棠倚在門框上,看著那張俊臉心里嘀咕:為什麼不提出留宿呢?是對他沒有吸引力嗎?
這樣想著,初棠下意識低頭看了看。
嗯,材也不賴啊。
江時序眼中含著笑,“看什麼呢?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初棠尷尬地咳嗽一聲,搖搖頭,“沒什麼,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明天見。”
江時序轉離開,手上還提著垃圾。
初棠看著他的背影,勾了勾。
這人,真是正得發邪,居然一點“歹念”都沒有。
……
顧澤川被帶到派出所做筆錄。
原本要他是要被拘留的,助理過來了保釋金把他撈出來了。
兩人走出派出所大門,已經凌晨四點了。
助理一臉菜,剛剛他回到酒店子都了,忽然接到顧澤川的電話讓他來警局。
他朋友專程陪著他來了江城,白天他忙著上班沒時間陪朋友,到了晚上好不容易可以過過沒沒臊的小X生活,結果還沒來得及跟朋友溫存就被他的電話過來了。
這個活爹,真是他的活爹,才剛從醫院里出來又跟人打架進了派出所。
這下好了,人是撈出來了,朋友吵著要跟他分手。
助理無奈地嘆了口氣坐上車,當起了司機,“顧總,現在去哪兒?”
顧澤川一臉疲倦,“回酒店吧。”
酒店套房。
顧澤川打開燈,偌大的房間一室冷清。
顧澤川走到窗邊點了支煙,猛地吸了一口。
煙霧侵他的五臟六腑,悶得發痛。
他看著冷冷清清的房間。
玻璃圓桌上沒有復古的陶瓷花瓶,也沒有新鮮的花。
冰箱也不會塞滿味的食。
墻壁上沒有小裝飾,窗簾的不是喜歡的那種……
顧澤川閉了閉眼,腦子里又出現阮初棠和那個男人糾纏在一起的畫面。
此時此刻,他們會不會正在做呢?
心臟的疼痛是那樣清晰。
在來之前,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阮初棠已經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種可能。
都說一段會失兩次。
第一次是分手的時候。
第二次是看見和別人在一起。
原來是真的。
……
翌日,秋高氣爽,晴空萬里。
初棠約好了要跟江時序出門,睡到自然醒之后起來簡單吃了早餐,開始梳妝打扮。
今天穿一條黑長袖絨面料的復古長,波浪卷的長發披在肩上。
正紅的口紅與黑連適配度很高,本就是濃系,廓深邃,鼻梁高,濃眉杏眼,這個妝容讓的更加有侵略,給人眼前一亮的驚艷。
江時序的黑庫里南停在樓下。
初棠下樓看見他正靠在車前打電話。
見來了,江時序眼睛亮了一瞬,隨即三兩句結束通話,抬眸對微微一笑,“今天這穿搭和妝容很適合你。”
初棠莞爾一笑,拉開副駕的門坐進去。
“去哪兒?”系好安全帶,問他。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今天他沒帶司機,親自開的車。
庫里南穿過繁華鬧市,駛向郊區,高樓大廈漸漸遠去,直至再也看不見。
江城是平原地形,出了城后的風景很,澄澈碧藍的晴空下,是一無際的金黃稻田,田里零零星星散落著收割稻子的農民。
偶爾路過幾農家小院,房前的幾棵果樹都掉了葉子,樹枝禿禿的。
初棠半開車窗,涼爽的風灌進來,攜著淡淡的桂花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唔,好愜意。”初棠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風里的桂花香味。
江時序專注地開著車,“快到了。”
汽車在蜿蜒狹窄的鄉村水泥路上又行駛了二十來分鐘,最后停在一棟三層樓高的鄉村自建房門口。
“到了。”江時序熄火,轉頭看向阮初棠。
孩子一臉驚訝,“這是哪里?”
江時序角抿直,嗓音微微帶笑意,“下車看看。”
剛一下車,房子的主人就迎了上來。
男人起初面帶疑,看見江時序后臉上的表又立馬轉為驚奇,最后笑著走上前來,“江總,您怎麼來了?”
說著,男人遞上一支煙。
初棠瞅見煙盒,黃鶴樓。
初棠不煙,但是經常在便利店和超市的煙柜上看見這種煙,二三十塊一盒。
看見旁矜貴優雅的男人接過那支煙,對面那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皮黝黑的男人已經替江時序點上了煙。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江總,不知道您今天要來,家里沒準備什麼好煙,只有這個了。”
初棠覺得稀奇,饒有興味地看江時序。
他竟然會這種二三十塊錢的煙。
從這個陌生男人的反應來看,江時序應該經常來這里。
“這位是?”男人的目轉向阮初棠。
“阮小姐。”江時序淡聲回應。
男人雙眼出驚喜,“阮小姐您來了!”
“媽!媽——阮小姐來啦!”男人興地沖著屋子里喊了兩聲。
初棠微微偏頭看江時序,目不解。
難道這家人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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