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心里很復雜。
但心下一沉,終究還是松了口:“行吧,反正就半年。”
“什麼反正就半年?”
溫喬完全是口而出的說道:“事先就說好了的,‘試婚’半年,這半年一過,我們總是要分開的。”
“總是要分開的?”
他怎麼跟個復讀機一樣?
溫喬完全沒意識到那籠罩過來的低氣,抿了抿,猶豫很久想說點什麼,結果聽見后傳來咕嚕咕嚕冒泡的響聲,溫喬連忙回頭去看,只見煮好的粥溢了大半出來。
溫喬皺了下眉心,剛準備有所作,一只手快一步,將火關了。
看著灶上的一片狼狽,急著想去整理,卻被沈渡攔了下來。
“等會有鐘點工過來收拾,先吃飯,吃完去醫院看你。”
溫喬點頭‘嗯’了聲,很快從那鍋里盛了兩碗粥出來。
沈渡有一段時間沒回這邊住了,冰箱里也沒什麼食材,溫喬只能簡單煮了點粥,“中午我請你吃飯。畢竟今天你可真是幫了我個大忙。”
字里行間都著見外,沈渡心里也有些不悅,不過仍是那副淡的聽不出緒的語氣,“行。”
吃過早飯準備出門的時候,溫喬在帽間停留了一陣。
以防萬一,溫喬特意將自己捂得嚴實些,裹著一件白羽絨服,戴著能遮住大半張臉的黑口罩,原本還想找一副墨鏡戴上,可在看見沈渡的那一刻,還是放棄了。
他穿了一煙灰的西裝,外邊套著一件黑長款大。
整個人清冷矜貴,如高山雪般,不可攀。
溫喬默默地將手中的墨鏡放了回去,不然覺得全副武裝的自己,站在他面前,像是做賊一樣的見不得。
兩人一起出門,坐電梯去了地下停車場,沈渡走到車前后,并沒有急著上車,而是先繞到副駕駛那一側,替打開了車門。
在他的游刃有余面前,溫喬也不再扭什麼,說了聲謝謝,便上了副駕。
車子很快駛出地下車庫,匯川流不息的車流中。
一路上,溫喬沉默著,沒怎麼說話。
不是個分,訴說很強的人,更何況與沈渡才剛剛認識。
一陣安靜后,男人放在車上的手機震了起來。
沈渡一手掌控著方向盤,一手戴上了藍牙耳機后,這才將電話接通。
“不是快死了, 別找我。”
“……”
溫喬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耳朵聽岔了,眼角余謹慎的瞥了一眼邊的男人,他說這話時語調起伏不是很大,卻讓溫喬覺得渾涌上一陣冷意。
電話那頭靜默了片刻,男人幽怨的點了一煙,“不是,沈渡,你朝我發什麼火啊?被拍的那件事我也很無辜好吧?”
那天兩人一起去吃了個飯,他全副武裝都快木乃伊了還是被人拍到,那狗仔的眼睛堪比億萬級像素的攝像鏡頭,過一雙眼睛就辨別出是他。
至于說的是什麼舉止親,也是差錯。
因為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沒帶傘,從飯店出來,他不過厚著臉皮走到他的傘下蹭了把傘,結果還他媽被拍了一個神級錯位圖,他的手好像攬在了沈渡的腰上……
事發后,明澤第一時間著手公關,卻沒想不到半小時,沈渡直接放了結婚證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你P圖的手速還快。”
“誰告訴你那是P圖了?”
明澤眉頭一皺,覺得事并不簡單:“那你從哪找來的證?借的?”
沈渡輕哂一聲:“民政局發的。”
“我長著一副看起來很好騙的樣子?”
哪怕稍微騙一下就得了。
他又不是智障,為什麼要將他往死里騙?
沈渡指尖輕敲了方向盤,實在懶得搭理,“改天把結婚證給你研究下真假。”
“……”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明澤有那麼一的搖了。
他退一萬步在心里想,要不是發這樣一場烏龍丑聞,沈渡擔心他和中匯集團的聲譽,也不至于一時沖,為了兄弟和公司,就這樣急急忙忙的就把婚給結了。
“可你之前心里一直惦記著的那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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