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但是不勞尹總心了。”
“你呀,日久見人心,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好的。”
二人終于一起往外走,準備去車間。
走著走著,尹熵還是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顧家明這麼不拿你當回事,你們倆是不是形婚?我看他不像直男,你該不會是被閃婚了吧?”
傅阮真的服了他了:“尹總,用不用我把結婚證拿來給您看看?”
不用看結婚證,尹熵相信自己的直覺,跟顧家明絕對沒什麼。
“你不說我也會搞清楚的。”
“那辛苦您慢慢去查了。”
車間轉了一圈,傅阮把產品生產的整個過程給他講解了一遍,又回了辦公室。
顧家明作還快,已經人挪了張漂亮的大班桌和轉椅過來。
傅阮的辦公桌被挪去了一旁沙發區,尹熵的桌子被擺到了窗戶前。
顧家明一臉邀功的表。
“尹總,怎麼樣?這個位置視野最好,您看還滿意嗎?”
“隨便。你先出去吧,有傅總陪著我就好。”
尹熵一臉不耐煩地把他趕了出去。
傅阮覺得自己坐哪兒都無所謂,離尹熵遠點好,去自己辦公桌后面坐下了。
結果剛坐下,尹熵又跟過來,坐在了對面。
“反正你也看出來了,我就不裝了。之所以非要留在你辦公室呢,就是為了跟你在一起,時時刻刻看到你。所以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傅阮跟他對視,正要開口,他抬手打斷。
“放心,不會打擾你工作。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說著,他把手機拿出來,注意力放到屏幕上去了。
傅阮盯著他,又是幾秒無語,投到了工作中。
傅阮一忙起來就非常認真,不但會忽視他,也會忽視時間。
覺還沒忙多久呢,顧家明就點頭哈腰的又跑了進來。
“尹總,午飯時間到了,咱們出去吃飯吧。您想吃什麼?我先提前訂餐廳。”
尹熵盯著手機屏幕,眼皮都沒抬。
“讓傅總選。我聽的。”
傅阮看了眼時間,已經下班了。
關電腦,收拾手里的文件。
“我去食堂吃,您還是自己選吧,有顧總陪著您我就先走了。”
尹熵一看要走,立馬跟著站了起來。
“你們還有食堂呢?正好,我沒吃過食堂,跟你一起去驗驗。”
顧家明趕阻攔:“尹總,您第一天來我們公司怎麼可以……”
“怎麼了?你們食堂的飯菜很差,沒臉見人?傅總都能吃,那麼多員工都能吃,我不能吃?”
尹熵懶得搭理顧家明。
“當然了,你不用去吃,我知道你吃不慣。該干嘛干嘛去,不用跟著我。”
雖然他下了命令,但顧家明還是不敢。
他都吃食堂去了,他跑出去開小灶,像什麼話?
從來沒進過食堂的顧家明,臊眉搭眼的跟在尹熵后,剛走兩步,尹熵回頭對他怒目而視。
“我說了,不要跟著我!”
跟傅阮一起去了食堂。
傅阮就知道他這種大爺不可能進來過,一邊領著他走,一邊給他介紹。
到了窗邊,打了菜,二人端著盤子,正一起去找空位坐下,走到半路,忽然看見個悉的影。
“李主任,你怎麼會在這兒?不是說你兒子結婚,要回老家半個月嗎?”
公司有規定,管理層超過七天以上的假期要找總裁審批。
前天顧家明沒在,李主任便找到傅阮這來簽的字,所以傅阮對他的事清楚。
李主任年過五十,長得瘦瘦小小,穿著公司統一發放的藍工作服。
雖然洗得很干凈,但一看就年代久遠,服都起邊了。
端盤子的手黝黑糙,指甲里都是黑的油污。
好像跟傅阮很,傅阮說完,他神復雜的笑了笑,嘆氣道。
“不結了。我已經去人事部把假銷了。唉,一時半會結不了了。”
“為什麼?”
倒不是傅阮八卦,主要是李主任當時來找請假的時候實在高興,現在又實在低落,傅阮擔心他出什麼事。
“一起坐下吃吧。跟我說說您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尹熵挨著傅阮坐下,李主任就坐他們對面。
大家一邊吃飯,李主任一邊說出了事由來。
之前給兒子選婚房的那個小區,聽人家說工程質量不好,他們怕出事,猶豫了又猶豫,決定不要了。
沒想到,找人退定金的時候,兩萬塊定金死活退不了。
他們哪懂這些?便四問人該怎麼辦,想辦法,折騰了又折騰,鬧了又鬧,最后都去法院起訴了,也沒把錢要回來。
想著結婚要,兩萬塊錢打水漂就打水漂了,他們又去其他小區看了房子。
沒想到前后耽誤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買不起了,另一個小區的房價漲了快二十萬。
沒房子,人家方不肯結婚,現在僵在這兒了。
“唉,能怎麼辦?只能拼命干,今年再攢一攢錢,爭取明年把房子給他們買上,就是不知道明年房價還會不會漲……”
他們偏遠山區出來的人,父母沒什麼文化,孩子從小留守,對教育認識不夠,學習不努力,文化也普遍不高。
無論家世,高,長相,都沒優勢。
若是30歲之前不能把婚姻大事搞定,30歲以后基本無了。
傅阮經常跟車間里這幫人打道,對他們的狀態很了解,聽到這里很是唏噓。
李主任是在廠里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師傅,兩口子都在廠里上班,工資相比他人算高的。
連他的孩子都結不起婚,可想而知別人多困難。
不知道別人有困難也就算了,知道之后,做不到坐視不理。
吃完飯,把李主任去了辦公室,用私人名義給他借了20萬。
李主任激的都快哭出來了。
“但是傅總,你幫了我大忙,我也不能把幫你把好事說出去,不然廠里要結婚的人多了,都來問你借錢……”
傅阮說:“不用你掛上,心里明白就行了。只怪我無能,如果我認識什麼地產開發商,能給你們打個折,大家也不至于為了房子這麼辛苦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只是隨口一句慨,一旁的尹熵卻心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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