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年并沒有打斷李嬸的碎碎念,耐心地聽說完,才微笑點頭,“時候不早了,李嬸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先生也是,不要熬太晚,傷。”
江遲年著擺了一桌的菜和點心,確實都是他吃的,可他此刻卻毫無胃口。
接下來的會議加快了進度,僅用二十分鐘就收尾了。
關掉視頻,江遲年撐著頭,覺心疲憊,力支。
這幾天過得……
太驚心魄了。
如果不是之前經歷了一場生死,在他接到報社發來照片的那一刻就會毫不猶豫打電話讓律師理了這個居然敢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人,而不會像現在這樣一直忍,遲遲未發作。
他清晰地記得在自己被流彈擊中倒下的那一刻,腦中瞬間出現的畫面居然是那個趕早班機的凌晨,他著的腦袋讓不要起來,而著他眼神迷蒙而依的模樣。
江遲年到現在還沒想明白自己在生死一刻的時候為什麼想到的會是那個人……
對他來說,一直只是漂亮花瓶的角扮演。
靜坐了片刻,江遲年起回房,他確實需要休息,這幾天明顯覺自己心律不齊,才走到房門口就聽到從里面傳來的激高的音樂聲。
江遲年怒極反笑,他氣得半死,幾殺人,而那個人卻自得其樂,完全不影響。
帶著一肚子氣,江遲年去客房洗了澡回來。
浴室里依然在放音樂。
到底泡了多久?
江遲年靠在床頭看了會兒雜志,他有睡前看書的習慣,不管多疲憊必須要看完半個小時的書才能安然睡。
半個小時悄無聲息地過去。
江遲年擱下雜志準備睡覺,那個人還沒出來。
他皺了皺眉頭,不會出事了吧?
隨即又否認了這個想法,那個裝模作樣的人最知道怎麼對自己好了,怎麼可能讓自己出事?
可是……
李嬸說在生病。
猶豫了一下,江遲年終究還是不放心,起去敲門。
沒人應。
難道不在?
推了一下浴室的門,居然沒鎖。
浴室煙霧繚繞,水流嘩啦啦,音樂聲震耳聾,而就在這樣的場景下,某個人居然趴在浴缸邊上睡著了,滿臉通紅,漉漉的頭發一半在臉上,一半像海藻般漾在水面上。
雪白的胳膊映著漆黑的發,清澈的水中人妖嬈的段若若現。
江遲年上前關掉水龍頭,掐斷音樂,然后拍拍溫喬熱乎乎的小臉,“醒醒。”
溫喬卻睡得香甜,小吧唧吧唧,好像在品嘗什麼味。
江遲年喊了幾遍都無于衷,他失去耐心了,直接一杯冷水朝溫喬臉上潑去。
溫喬一下子驚醒,乍看到江遲年,尖著跳起,然后慘兮兮地倒在浴缸中,驚得水花四濺,直接了江遲年半服。
江遲年的目緩緩下移,一地水,半,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再看一眼狼狽的溫喬,冷聲道“別泡了。”轉離開了,“記得把浴室拖干凈。”
溫喬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半晌才把擋在前的手拿下來,狗男人居然用冷水潑!!
虧還心懷愧疚!
溫喬,你太對不起自己了!
溫喬了摔疼的屁,氣呼呼爬起,用力干凈上的水。
別氣別氣,氣壞子無人替,你若氣死便宜誰?
沈狐貍一臉冷笑的模樣閃現在溫喬腦海中……
嗯,你若氣死便宜沈狐貍!
不可不可。
冷靜冷靜。
二十分鐘后,溫喬才磨磨蹭蹭地從浴室出來,江遲年已經躺下睡了。
溫喬松口氣,今晚狗男人的張力太強,有點接不能。
這麼一想,狗男人平時待還不錯,有時候耍點小心機,抖點小機靈,其實狗男人都看在眼里卻不跟計較,大約是覺得不值得在上浪費時間,畢竟人家的時間是按秒算錢的。
可今天不知怎麼的,總覺得狗男人有一種不打算放過的意思。
暗地爬上床,到屬于自己的位置,約想起狗男人出差之前,兩人似乎還有點曖昧的火花閃爍,那晚也是狗男人第一次吻,怎麼這次回來就變了個人?
渾掛滿了炸藥包似的,一就炸。
溫喬絞盡腦想象各種可能,覺得除了因為沈狐貍的關系,實在找不到旁的理由,畢竟小心事事謹慎,不可能開罪了狗男人。
想到沈狐貍,溫喬就一口氣緩不過來。
翻來覆去。
剛才在浴室睡了一覺的某人神特別好,翻格外有力。
煩。
“別。”
就在此時,一聲不耐煩地喝止聲響起。
溫喬翻了一半的子凝固住,然后極其緩慢地到床的側,著墻壁求生存。
好生氣!
狗男人一定跟沈狐貍鬧不愉快了才把氣撒到上!
氣鼓鼓的某人獨自在腦海中將名為‘狗男人’的小人兒打得屁尿流、磕頭求饒,而另一邊,男人已經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溫喬醒來時,旁邊已經沒人了。
爬起洗漱,昨晚思想斗爭太厲害,腦殼子有點疼,繼續去買菜做老爺子吃的鱈魚和杏仁,忙到十點二十才終于做好,小心翼翼地裝盒保溫,才跟李嬸道再見時就接到了徐承的電話,語氣略顯急促,“太太,你現在在家嗎?”
“在,怎麼了?”
“江總有一份文件忘拿了,在他書房左手邊第二個屜里,臺頭寫著‘亭遠地產’,‘亭’是亭臺樓閣的亭,‘遠’是遠大li想的遠,麻煩太太幫忙送到公司。”
“好。”
“可以快點嗎?江總等用。”
“我盡量。”
溫喬趕上樓去書房找文件。
左手邊……
第二個屜……
‘亭遠地產’……
找到了!
等等,這是什麼?
一個未封口的信封里散落出幾張照片,溫喬本來只是隨意瞥了一眼,等到看清容后,整個人都呆掉了!
驚雷從頭頂滾過!
這是……
覺得口堵塞,呼吸困難,立刻倒出信封里所有的照片,天,這都是什麼呀!!
前面幾張還好,后面的簡直不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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