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白野這三個字反問得尤其意味深長，

宋瑾對于自己沒經過他同意就把人拉出來當擋箭牌這事兒其實也有點心虛，正著頭皮想解釋，白野突然說道：“是啊，我來接……瑾兒下班。”

宋瑾詫異地瞥向白野。

白野對于這“男朋友”的份適應得特別快，立刻就邀請金悠悠一起晚餐，飯后還把人親自送到了家。

保時捷里，剩兩人大眼瞪小眼。

宋瑾抿著，問道：“你為什麼不否認？”

“我為什麼要否認？”白野手把著方向盤，扯了扯領帶，忽然轉頭壞笑地看著，“宋醫生，我今天晚上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究竟在什麼樣的況下，你會對別人說，我是你男朋友。”

宋瑾角輕扯，臉上出幾分尷尬，連解釋都不想解釋。

像白野這種腦子特好的警察，稍微一聯想就能猜個七七八八，說再多，都沒什麼意義。

果不其然，他已經開始慢慢悠悠地接著說道：“是想勸退沈大總裁？”

宋瑾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我當時也是順著別人的話說了下去，給你帶來困擾，我會解釋清楚。”

“我沒什麼好困擾的。”白野突然笑得意味深長，“就是想提醒你一句，我可不會隨隨便便穿服，這份給我穿上了，一時半會兒，可不下來的。”

宋瑾怔住，蹙眉盯著他。

白野倒也不打啞謎，挑眉道：“我家里最近正好著我相親，你也幫我擋擋，咱倆禮尚往來，互相利用一下。”

宋瑾心想這提議還不錯，之后沈亦言再找，還能明正大地把白野搬出來。

兩人心照不宣，達一致，宋瑾想起白野在醫院門口被金悠悠打斷的話，便問道：“你今天在醫院門口，說有個案子怎麼了？”

“想找你咨詢一下，給點意見。”白野頓了頓，說，“我聽老朱說過，他偶爾會聽一下你的分析。”

宋瑾畢業于漢城大學醫學系的神科，讀書時候就是學院第一，后來又進了青連醫院數一數二的神科，也是因為十年前那件案子，在犯罪心理學上略有研究。

有一次無意間向朱俊分析了某個案子的嫌疑人側寫，和最終落網罪犯相差無幾，朱俊便偶爾會找聊些懸案。

宋瑾沒立刻答應，只說道：“你應該知道，過去我和朱警雖然會討論一些案件，但前提是他會幫我調查十年前的那件案子。”

可是以和白野相下來的經驗來看，白野并不像是會破格做這些事的人。

白野看出的猶豫，直接破問：“你認為我不會幫你？”

宋瑾不置可否，“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已經拒絕過一次。”

白野突然定定地看著，“你知道為什麼嗎？”

“跟我不？”

宋瑾擰眉猜測，和他素昧蒙面，實在想不到其他原因。

白野卻是無奈地笑了笑：“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眼睛里有種東西。”

“嗯？”

“一種誓要遠去，絕不回頭的決心。”

宋瑾淡淡地笑了下，并不多說什麼。

“其實有的時候，為你死掉的人，是希你更好的活下去。”白野收起一貫隨意的姿態，眉宇間的神格外認真，“你妹妹當初……”

“白野。”宋瑾冷冷地打斷他，“既然選擇了袖手旁觀，就不要對我的選擇指指點點，至于你說的案子，這次是我利用你在先，就當是還這個人，回去之后會幫你看看。”

白野提了口氣，目掠過倔強的側臉，不再多言。

兩人正尷尬地沉默著，宋瑾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著沈亦言的名字。

宋瑾糾結地擰起眉，正猶豫著要不要掛斷時，白野突然過手來，幫摁了接聽鍵。

不等開口，他已經玩味地說了聲“喂”。

那頭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才響起沈亦言低沉的聲音：“白野。”

“是我。”白野承認地大大方方，又壞笑著加了句，“你找瑾兒嗎，在洗澡。”

尾音還沒落下，那頭就傳來忙音。

白野把手機還給宋瑾，還不忘邀功：“怎麼樣，我這可是為救你于水火甘愿自毀清白。”

宋瑾皮笑不笑，“那你犧牲可真大。”

白野把宋瑾送到星公館之后，見下車，問道：“我送你上去？”

宋瑾斜了他一眼，意思明顯，讓他適可而止。

白野訕訕笑著：“我開個玩笑，你記得看案子資料。”

宋瑾點頭轉離開，回到公寓后給小八和兩只貓咪喂了吃的，又進浴室沖了個澡才出來。

再拿起手機，上面有一條沈亦言的未接來電。

微信也有一條他的消息：

【我在你家門口。】

宋瑾怔了老半天，才將信將疑地去貓眼看了一眼，但門外空空如也，并沒有什麼人。

握住門把手，輕輕轉了下，腦袋剛湊出去想再看看，沈亦言卻從一旁欺進來，將退到屋里，用腳把門關上。

目回到上時，沈亦言眸明顯深了深。

宋瑾剛洗完澡，只穿了件吊帶睡，頭發還漉漉地搭在肩膀上，水滴在服上，前風綽綽，一雙眸又是氣憤又是無語，看得他忍不住低頭，在角親了下。

宋瑾被他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氣得都在發抖：“沈亦言，你給我滾出去！”

沈亦言跟沒聽見似的，長闊步地在屋里走了一圈，回過神歪著頭問：“我剛才給你打電話，你男朋友說你在洗澡，后來又打了一次，沒人接。”

宋瑾沒明白他的意識：“所以呢？”

“我以為你們上床了。”沈亦言說這話時目閃過一狠厲，宋瑾沒看清，只看見他突然松了口氣，“不過看樣子你們應該沒做，這前后也就二十分鐘的時間，正常男人沒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