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荀擡眼：“你上哪聽說的？”

“呃......府上人多八卦就多，沒事聽婆子們講的。”

“我沒病。”陸安荀堅定。

蘇綰嘆氣。

深知男人在這方面極要面子，尤其陸安荀，他平日逞能慣了，乍一回在床榻上失了威風，這擱誰得了？

“沒什麽好的，我又不會笑話你，咱們悄悄治就是了。”蘇綰說：“我曾在書上看過，有些偏方可行。”

“......”陸安荀無奈：“我真的沒問題。”

“沒問題為何那樣？”蘇綰也郁悶，正得趣呢，他就結束了。現在弄得人不上不下的，怪難。

陸安荀底氣不足，解釋道：“我只是昨日吃酒多了有些緩不過來而已，或許今晚就好了。”

蘇綰狐疑：“你確定？”

“算了，不提此事。”陸安荀道：“午時了，我們先用膳吧。”

他走到門口吩咐擺膳。

這頓飯兩人吃得頗沒滋味，用完後蘇綰問要不要一起去散步消食，陸安荀說自己還有事然後走了。

蘇綰不知道陸安荀有何事，但清楚這時候讓他自己冷靜冷靜也好。獨自在廊下走了兩圈，便也回屋歇午覺去了。

至于陸安荀。

他牽馬出門溜達了一圈，悶悶地站在汴河橋上天。

倒不是懷疑自己那方面有問題，畢竟他平時自己解決都得許久。可他想不通的是——為何到了蘇綰這就這麽快結束。

實屬想不通！

并且他覺得有點對不起蘇綰，這算不算圓房不順？

陸安荀著汴河波，仔仔細細回想兩人當時的過程，可只記得自己很是激，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過了許久，陸安荀翻上馬回府，進院子後見桑葚坐在廊下打盹。他悄悄走過去問：“蘇綰呢？”

桑葚指了指屋裏：“姑娘還在歇午覺，對了，姑娘讓奴婢留了份甜羹，姑爺可要吃？”

陸安荀哪裏有心思吃甜羹？他現在就琢磨著晚上如何挽回面。

聽見蘇綰還在睡，他一頭鑽進書房，開始在書房裏翻箱倒櫃。

負責整理書房的小廝進來問：“爺要找什麽？”

陸安荀停下，比劃道：“我記得以前有個香樟木箱子，這麽大，用銅鎖鎖著的，放哪了？”

“哦，香樟木箱子啊，爺等著我去拿來。”小廝跑出門。

沒多久，小廝抱著個陳舊的箱子進來：“爺你看，是這個嗎？”

“就是它。”陸安荀接過來，問：“鑰匙呢？”

“沒鑰匙啊，這箱子放了多年，鑰匙早尋不著了。”

“行，我知道了。”陸安荀吩咐：“你去門口守著，別讓人進來。”

“若是夫人進來呢？”

“那你就學鳥兩聲。”

“是。”小廝應聲，出了門。

陸安荀抱著箱子，心虛地朝蘇綰的書桌看了眼，然後轉回自己的書桌前。

他從屜裏取出把鉗子，對著銅鎖用力擰了兩下，啪地聲銅鎖掉落。

陸安荀打開箱子，裏頭滿滿放著正是這些年收集的豔書。倒也不是他刻意收集，而是旁人送的。

以前在街上混時，陳淮生得了這玩意就喜歡給他。後來讀太學，號舍裏的同窗也喜歡送他，索就找個箱子裝起來。

前些日因為要騰出一半書房給蘇綰，怕蘇綰發現才吩咐小廝收起來。原本以為他用不上這些，沒想到......

陸安荀心複雜地翻了翻，終于在最底下找到一本避火圖。

蘇綰醒來後沒見著陸安荀，聽婢說他在書房看書，就沒去打擾。

想起自己嫁妝還堆在偏房不知如何理，打算去尋夏氏商量一二。

夏氏這邊也剛好睡午覺醒來，卻不知這午覺是怎麽睡的，發髻微，眉眼殘留春水。

蘇綰愣了愣，還是頭一回見夏氏這模樣。

夏氏本就長得好，陸安荀的模樣就是隨。雖年過三十，卻依然養得如二十出頭似的。

許是夏氏沒想到蘇綰這會過來，趕忙理了理發髻，笑道：“阿綰來了？快進來坐。”

“我來尋母親問些事，可是......打擾到您了？”蘇綰問。

“不打擾，我剛歇午覺醒來，你來得正好。”夏氏問：“有什麽事？”

“是嫁妝的事。”蘇綰將來意說了遍，然後詢問：“咱們家可有多的庫房？”

“原來是這事，這兩天我忙頭昏，倒是差點忘了這個。”夏氏道：“此前早就準備了間庫房，但我估計不夠用。原想問問你公爹，他那有間兵庫可否騰出來，不過你公爹適才出門辦事去了，等晚些我問他。”

夏氏說話時，時不時撥弄發髻，估計是擔心形象在兒媳眼中不夠端莊。

蘇綰聽了的話，大也明白為何發髻有些了，當然也不好再繼續坐下去，畢竟哪個婆婆都不願在自家兒媳面前出醜。

道過謝後，識趣地起告辭。

蘇綰又回到小院，進門時朝書房了眼，問婢：“陸安荀還在忙？”

桑葚正在做針線：“興許吧，姑爺進去快兩個時辰了。”

蘇綰看了看天，也該用晚膳了，索過去敲門。

“陸安荀？”在門邊聽靜。

“陸......”這時，門倏地打開，蘇綰差點栽進去。

陸安荀穩穩接住：“你鬼鬼祟祟做什麽？”

“我倒要問你在書房鬼鬼祟祟地待這麽久是何故？”蘇綰探頭往裏頭瞧。

這會兒線微暗，沒瞧見什麽。

陸安荀正經道：“當然是看書。”

“你還有心看書？”

蘇綰覺得這話估計傷了他，忙解釋：“不是，我認為當務之急不是看書，你......”

商量地問：“真不打算請個大夫來看看？”

陸安荀臉一黑，面無表將攆出門：“我還要看書，你別打攪我。”

“哎哎哎......”蘇綰著門問：“晚膳你不吃了？”

“吃，屆時你等我就是。”

蘇綰一頭霧水，什麽屆時等他？這話實在怪異。

但很快，就知道了。

用過晚膳後，陸安荀拉著去散步消食，走了兩圈回來，又催促去沐浴。

蘇綰猜到他的目的，不過經過白天那一場短暫的激後，沒什麽好期待的。但又不能拂他面子，是以半推半就沐浴，半推半就被他抱進了床榻。

只是不想，陸安荀這回像是吃了神仙大力丸，足足折騰了半宿，弄得蘇綰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