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敢。”許輕收起醫藥箱,“給你氣死了,你們陸家絕后,我可就罪人了。”
說完,又想到什麼,添了一句:“而且你可不能死,你死了,宋青怎麼辦?對了,你這麼重傷,宋青怎麼也沒問候下你。”
他冷冷道:“你覺得,適合這時候再出現嗎?”
自己都快被打殘了,還想著護著宋青呢。
許輕沒理他。
只是,剛才陸庭深為了不說出宋青,那副連命的不要的樣子,一直在腦子里,揮之不去。
從陸老夫婦宅子出來后,兩人上了同一輛車。
陸庭深傷那副德,車是開不了的。
許輕還得給他當司機。
沒開回家,而是去了中心醫院,把人送到方清那兒。
“,幾張照片,你就被陸老打這鬼樣子了?”
陸庭深瞪了他一眼,“說廢話。”
方清連忙給他檢查染況。
他是頭一回見識陸老的狠勁,真沒想到,對親孫子下手都這麼重。
那傷口猙獰的,他都看不下去。
好在那會兒,許輕做的急理還優秀,沒讓傷口惡化。
方清對許輕,還是刮目相看的。
理完陸庭深后,他對說道:“想不到,陸老對你那麼重視,為了幾張照片,就能把陸庭深揍得人模鬼樣。”
許輕沒什麼緒地勾了下,看了眼病房,問:“他怎麼樣了?”
“夠嗆,得好好養幾個月了。”
點了點頭,轉要走。
方清:“你不陪著庭深?”
許輕:“不想陪。”
說完,便提步走了。
方清在原地愣了下,心說,不太對啊,上次老陸發燒,許輕還上心的啊。
現在怎麼,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了。
許輕到醫院門口時,沈野正好,也從外面回來。
不過,有些心不在焉,沒看見他。
“姐姐!”
沈野了人好幾聲,直到上前拉住袖,許輕才回過神。
“小野?”看向他,“怎麼這麼晚,才從外面進來。”
“我晚上打工呢。”沈野如實回答,“姐姐,你怎麼這麼晚還來醫院,是不舒服嗎?”
“沒什麼。”
許輕不太想多說。
沈野見緒有些低落,說道:“那我送你回家吧。”
許輕搖頭:“不用,你好好陪沈姨。”
“我媽這個點都睡了,我就是來看看,心安一點。而且,要是知道我是陪你,也會很開心的。”
沈野看著乖巧,做起事來,倒是利落的。
二話不說就陪著往外走。
“姐姐,你忘了嗎,我答應過要對你好的。現在你心不好,我肯定得陪著你。”
“我沒有心不好。”
沈野低頭,認真看著:“可你剛才,滿臉都寫著我不高興四個字。”
許輕啞然。
本以為,自己和陸庭深是同類,生來冷,都不會去人。
哪怕是喜歡,也會以自己為重,是自私的。
就像喜歡他。
可今天,陸庭深為了保護宋青,寧肯被陸老活活打死,也不多說一個字。
他那副為了宋青,而出的姿態,仿佛和八歲那年,擋在面前的陸庭深漸漸重合。
勇敢,耀眼。
又很遙遠。
有那麼一瞬間,許輕腦子里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和陸庭深之間的距離,好像并不只是因為和不。
“姐姐,你怎麼哭了?”
沈野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站在冷風里,晶瑩的淚珠一顆顆砸下來,卻一點聲響都沒發出。
像快碎了。
眼淚砸在手背上,許輕回過神,慌張地背過,想掉眼淚。
沈野卻突然把抱進懷里。
他高高瘦瘦的,幾乎可以把整個人嵌進里。
“姐姐想哭,又不想被人看見的話,就在我懷里哭好了。”沈野頓了下,又說,“我的懷抱,可以永遠留給姐姐。”
許輕埋在他口,聲音悶悶的:“那怎麼行,你以后有了朋友,就不能抱我了。”
“那我永遠也不朋友。”
沈野抱住。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許輕說到他會朋友時,他的心口會空空的。
很不舒服。
許輕不想回家,便又在上次的五星級酒店開了套房。
這次,直接給了兩年的錢。
“以后我找你,都來這里見我。”
“好。”
沈野乖巧答應。
進房間后,他像上次一樣,給許輕倒了杯葡萄酒。
兩人并肩坐下。
沈野雖然看著瘦,但因為個子高,肩膀也足夠寬,看著很有安全。
許輕頭往旁邊偏了下,靠在他肩上。
沈野先是一愣,旋即察覺到,自己腰又被人輕輕環住。
他瞬間臉紅,說:“姐姐,你靠我這麼近,我好怕我會做過分的事。”
其實,是已經有點覺了。
沈野心里,頓時就起了罪惡。
他知道,許輕是完全把他當作弟弟,才會沒有顧及地這樣對他。
而且,還是他和媽媽的救命恩人。
他怎麼能剛接了的恩惠,就對那方面心思呢。
自己簡直,太不是個東西了!
沈野一氣,不作聲地扇了自己一掌。
許輕聽見聲響,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你怎麼了?”
沈野低眼的一瞬間,差點沒忍住,輕了上去。
這個角度,顯得那雙杏眼特別大。平時看著冷清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魅人心的勾引。
沈野咽了咽口水,試圖轉移話題說,“姐姐剛才是為什麼哭,因為你老公嗎?”
提到陸庭深,許輕臉,自然淡了下來。
察覺到變化,沈野自知不該再多。
可莫名的,他還是小心翼翼說道:“姐姐上次跟我說,你老公不你。可姐姐你對你老公,其實是有的吧。”
不然,也不會躲起來哭。
“我沒有。”
許輕冷冷道。
沈野:“那為什麼,姐姐有家不愿意回呢。一點都沒有的夫妻,對方做什麼,都無于衷吧。可姐姐明明就是一副很在乎你老公的樣子。”
“你懂什麼?”
許輕突然就冷下臉,和他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