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塵子和浮雪都是那種天純善、看誰都是好人的子,云輕和他們正相反。
是看誰都不像好人、看誰都想害,因此一到客棧,便先布開陣法,以防萬一。
方才發現有人來時匆匆開啟奪力陣,那之后戰斗又瞬息萬變,是以一直沒機會和浮雪通。
師姐妹回到兩面風的房間,浮雪說道:“那個俞北亭做什麼要對我們趕盡殺絕,認都不認識他!”
云輕輕輕嘆了口氣,道:“浮雪,我們白天也許有些魯莽了。”
浮雪想到白天的事,點頭道:“是了,那兩個人最后都開始服了。”
“不是說這個……”
“俞北亭是要給他們報仇出氣?”
云輕搖頭道:“恐怕沒那麼簡單。”
“哦?”
“因我走時收走了三枝九葉草,那兩個登徒子未必能猜到是我擺了陣。倘若真被他們猜到,來報此仇也就罷了,我怕的是……”
“是什麼?”
“我怕這俞北亭是江病鶴派來的。”
“啊?!”浮雪大驚失。
云輕:“若真是江病鶴派來的,一切倒都能解釋得通了。
俞北亭說讓我死個明白,卻不愿告訴我他為何而來,若只是為兩個普通守門弟子出氣,這理由有什麼可遮掩的?
況且他在華派地位不低,兩個普通弟子如何能請他出手?”
浮雪神凝重,點頭道:“若真是江病鶴,那師父的失蹤肯定也和他不開干系。
可是……可是師父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嗎?他恩將仇報,目的為何?”
云輕扶著破爛的窗欞,仰頭看著夜空中的疏星幾顆,擰眉嘆息,“我不知道。”
浮雪神焦急,來回踱步,“那現在我們怎麼營救師父?打上華派、活捉江病鶴?”
“好師妹,我是鐵頭,不是頭鐵。”
第6章 綁架 倒確實可以做我的未婚夫。
到后半夜,天地間萬都沉沉睡著。云輕與浮雪著黑,手里提著一盞燈籠與兩包沉甸甸的東西,來到華派的后山。
深谷留風,山銜月。浮雪仰頭了山的廓,撥弄了一下被風吹的發。輕輕呼了口氣,隨后舉起六道聽封鈴。
當,當,當。
“乎日月,
載乎列星。
慈云法雨,
六道聽封。敕!”
濃的灌木叢由遠及近地一陣晃,不一會兒,從灌木中走出一只油水的黃鼬。
黃鼬一雙小眼睛亮似極星,見到二人,立起來朝們拜了三拜。
浮雪朝它抱了一拳,問道:“你可曾見過這樣一個人,”說著描繪了一番師父的相貌,“或者可曾聽說過他,他樂塵子。”
黃鼬搖了搖頭。
師姐妹二人也沒抱希。
們只在扶鐘山問到過師父蹤跡,那邊有幾個生靈瞧見過樂塵子,只知道他離開了扶鐘山,不知去向哪里。
除此之外,浮雪這一路走來問過多次,都沒線索。
浮雪對黃鼬說道:“勞煩你帶我們進山,避開人。我們要去蘭藉宮。”
華派列有九宮,蜿蜒遍布于整座華山,這蘭藉宮正是九宮之一,為華主江白榆的居所。
那黃鼬聽了浮雪的話,轉躍山間,走幾步便回頭看看兩人是否跟上。
夜深重,草木繁,兩人一路拂枝分葉,沾了一水,布料濡后涼沁沁在上,那,嘖!
是以們走一會兒就掐訣弄干服。
濃樹下黑黢黢一片,只們這一盞燈籠,鬼火一般擺。
浮雪一直握著云輕的角,云輕知張,沒話找話道:“浮雪,這華派主的弟弟什麼名字,你可知道?”
“啊?不曾聽說他有弟弟啊?”
“嘿。”
浮雪好奇道:“那你說什麼。”
“依我看,哥哥‘江白魚’,弟弟八是‘江黑狗’了。”
噗嗤——浮雪被逗笑,“師姐,哈哈哈,他肯定有個弟弟!”
黃鼬聽到們談話,抬起前爪掩著,吱吱了兩聲,像是在笑。
經云輕這樣一打岔,浮雪繃的心弦也稍稍松了。在東方快要開始吐白的時候,們終于來到蘭藉宮外。
云輕將提著的東西放在地上,打開清點,浮雪默默看著,并不敢問——知道師姐又要施展從那本無字書上學來的本領了。
朱砂在坤,銅錢在坎,黑白二石在艮。
陣名,沉夢。
本來以蘭藉宮之大,云輕需要布置一個很大的陣法才能容納整個宮宇。
可惜沒那麼多材料,因此便分散開,布置了八個小陣,將蘭藉宮合圍起來,陣眼設置在兩人腳下。
“我還真是個天才。”云輕喃喃自語著,隨即劍陣眼,單膝跪地,閉目垂首祝禱。
不一會兒,周圍空氣仿佛輕輕震了一下,接著便在夜風中緩緩地流開來。
云輕略疲憊地睜開眼,見浮雪跪在自己面前,莫名其妙道:“你跪什麼?”
“我不知道,我見你跪,我也不好意思站著。”
“……”云輕不得不承認,這師妹有時候是有點缺心眼。
把浮雪拉起來,問道:“覺怎麼樣?”
“我覺得心里很安靜,有一點幸福,就像在做很好很好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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