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恨意
在臨近十二點的時候,譚秋輸了一把,輸得不著痕跡,輸得憾扼腕——差一點就贏了呢。
譚秋把手裏的牌一扔:“好啦,現在我們是一夥的了。”
南照淺淺地笑著:“不再考慮一下?”
“反正你們看中的也只是我的腦子而已,在哪裏做科研,為誰做科研,對我來說都一樣。”譚秋站起,“不過我對你們研究的東西很興趣,休眠倉、迷藥還有改變記憶的眼球。”
譚秋說著,視線落在桐桐上,南照也同樣看過來。
桐桐吃驚地看著譚秋,捂住自己的小肚子連連後退:“那個口就化水了,真的!”
南照:“郵上有核磁共振儀,有沒有看看就知道了。”
“不要!”桐桐震驚地看向譚秋,“你居然和他們是一夥的!”
譚秋攤攤手:“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姐姐也會這麽做的。”
桐桐拔就跑,毫不意外地被南照的人抓了回來,提溜在半空中。
南照變利爪的手比劃著劃開的肚皮:“你也不想被剖開肚皮吧?”
桐桐嚇得瑟瑟發抖。
南照帶著他們回地下三層,路過一個拐角的時候,譚秋的眼角餘瞥到了一抹悉的影。
梟三人也看見了和季疏桐,無論心中如何激,表面都不顯,仍舊像是好閨閑聊一般。
梟不聲地往裏藏了藏,做了僞裝,整個人就是個金發碧眼的洋妞,但南照太悉了。
以譚秋的聰明,今晚會想辦法和季疏緲、季疏桐待在一起的。
譚秋說的沒錯,那腦子在哪裏都是做科研用的,幫忙解決了兩個技難題,提出要去看看季疏緲。
此時季疏桐也被送了回來,整個人被檢查了個遍,沒有發現有記憶眼。但是……
金發人在南照耳邊小聲道:“這個小孩的電磁能量場變得和記憶眼一樣。”
南照的角勾了勾:“那可真是,有意思極了。”
譚秋扔了手裏的簽字筆:“我了。”
南照:“那麽共進晚餐吧,和季疏緲一起。”
聽到姐姐的名字,季疏桐的眼神瞬間就亮了。
南照、高曼冬、譚秋、季疏桐在餐廳坐下,片刻後,季疏緲在旁人的攙扶下進來了。
“姐姐!”桐桐瞬間沖了上去,推開邊的人抱住:“姐姐!”
季疏緲看的眼神十分陌生,此時臉蒼白、眼神呆滯空,像是被取掉所有靈魂,只剩下一軀殼。
桐桐的眼淚彙聚在眼中,抖著聲音小心翼翼地:“姐姐……”
季疏緲在一聲聲呼喚中稍稍清醒片刻,擡手摁住的肩膀:“我沒事。”
桐桐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淚憋回去,扶著季疏緲在餐桌前坐下。
南照:“人都到齊了,開始上菜吧。”
季疏緲的狀況看上去十分不妙,像是關節腐朽的機人,一舉一都十分滯。
季疏緲的大腦一片混,機械地將食往裏送,前一刻還在橋裏被一群人淩辱……
對神的淩遲酷刑是突然結束的,季疏緲在一天的時間裏經歷了百上千次不同的人生,腦海中的記憶堆疊著,像是一個巨型包突然全部被打開,撐得的大腦似乎在下一刻就要炸開了。
前菜和小吃被撤了下去,主菜是一塊頂級的菲力牛排,季疏緲看著牛排上的紋路,腦海中想起的是燒紅的烙鐵燙在皮上的和痛苦,呼吸不由得漸漸急促起來,額角冒出冷汗。
南照饒有意味地看著:“啊,看來你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
季疏緲看著他,兩人無聲地對峙著,虛弱的季疏緲卻并不落下風。
季疏緲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塊牛排放進裏緩慢咀嚼。
“你獲得的太多了,才讓你生不起恨意。”南照漫不經心地著自己的手,始終凝視著的目說道,“我其實有更多方法選擇,往秦蓉、季振華、季書朗那些人上安上些罪名,讓你輕而易舉地家破人亡。啊~可是這世上的悲劇,把好的事撕碎給人看的悲劇,已經夠多了。”
季疏緲突然輕笑了一聲:“你是怕我發現背後的始作俑者是你們,徹底站在你們的對立面吧?”
南照放下餐巾:“不聽話的學生,後果可是很嚴重。”
“多嚴重?殺了我嗎?”季疏緲笑了一下,“又不是沒死過。”
高曼冬歡呼道:“唔~姐妹,就是這個feel,咱們手牽手跳海去吧!”
南照小聲說了三個字,“須盡歡”的名字對高曼冬來說跟魔咒一樣。
“當我沒說過。”高曼冬說完繼續吃自己的牛排。
一頓晚餐就在這詭異的氣氛裏吃完了,季疏緲喝了一大口紅酒,才把嘔吐了下去。
譚秋吃飽了就犯困,打著哈欠問:“我睡哪兒?”
桐桐抱著季疏緲不撒手,眼神警惕地看著南照,害怕他再把自己和姐姐分開。
南照為們準備了艙房,門對著門。
譚秋打著哈欠推門就進:“晚安,好夢。”
季疏緲牽著桐桐點了點頭:“晚安。”
南照:“不和老師說晚安嗎?老師會傷心的。”
季疏緲越過看向高曼冬:“晚安,冬冬。”
高曼冬:“晚安。”
看著季疏緲進了房間,南照擡步離開卻被高曼冬拉住:“你……不忙的話,陪我一下吧,我……我心裏很慌,七八糟的……”
南照要去理季疏緲的記憶,他要知道他們到底掌握了多信息,會怎麽應對,但他拒絕不了高曼冬的要求。
沒關系的,不急于這一時。
南照握住的手:“好。”
郵有富的夜場活,夜晚到燈火通明。
狼梟檢查好上的裝備,了拳頭準備出門。
狼拉住:“你就沒什麽想和我說的?”
梟難得坦大方,摁住他的後腦勺親了一口:“趕把咱倆的證婚人救出來。”
誰知狼的麥已經打開了,耳麥裏的其他人頓時開始哇哇:“你們倆什麽時候攪合在一起的!”
“大家都聽著呢!”
“哇哇哇!我要坐主桌!”
“回來打結婚報告!我特批!”
……
梟臉緋紅,一拳砸在狼口。
狼捂著口痛呼,臉上全是甘之如飴:“我哪知道你會……說這些。”
平時那麽害的人,何曾這樣直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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